段思平自知他这傲气的底气在那里,刚才的那一掌,即便是腿脚灵活的人,早就摔倒在地,可他一个跛脚之人却似毫发无损。
就在段思平心想,以何种方式赢他的时候,却见邢若秋一个旱地拔葱,凌空就是一脚。
段思平倒也是沉着,身子一仰,一个一字马,就欲化解了他的招式。
可两脚相碰的一刹那,段思平就觉不妙,他的脚怎么犹如磐石一般那么坚硬。
待段思平退后站定,看其站立的姿势,就知发力的力道,准度,方位,时机,不似一般用腿之人。难道是传说中的“天残脚。”
武林相传,有两种至高无上,超凡入圣而又空前绝后的武功如来神掌和天残脚。这两套武功,既相生又相克,各有千秋,传说是分别由三百年前的两位旷世奇人所创。但后来两人却在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惨烈决斗之中同归于尽,致这两种神功成惊鸿一瞥,便成绝响,最后沦为几百年间武林中人代代流传的一段神话,无人能窥其堂奥。
再在场之人无比惊叹无比,其行法,其脚力,已经强于任何人的腿脚招式。
在段思平这一方,自然是没有人能抵过此人,可见这西川节度使究竟网罗了什么样的高手。
无奈段思品只得使用一阳指,这一阳指自在罗浮山上连升三品,到了第六品,到了什么样的境界,没有人知道。
但看其运功的的招式,和内力在经脉中的游走,已经到了超然脱俗的境地。
时而涛声依旧,时而静若处子。这庭院中的树木像受到了呼应一般,纷纷朝段思平的方位摇曳起来。地上的残枝败叶,也像是被劲风裹挟一般,自称一派,这天地间顿时乌云密布起来。
那邢若秋虽然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招式,但看其周围的树木,就知道非同一般,他不敢怠慢,也在这天地间舞动起他的双腿。
在外人看来,都不知道,这周围的树木和树叶是听从了谁的召唤。渐渐地在他们二人的前方,形成了两股不同的盘旋着的树叶。
刹那间,段思平的右手食指忽然射出了一道极强的白光,穿过层层的树叶,就像邢若秋那里疾驰而去。
邢若秋也不含糊,早已经将内力灌输到了右腿上,在他看到那股白光后,便也将右腿甩了出去。
众人皆都看到从邢若秋的右腿上也射出了一道光,只不过他的光是蓝色的。
众人都以为这两道光相碰,周围一定是满目疮痍。可是,只是一道极强的光亮后,那白光却早已经穿了过去,射在了邢若秋的右肩上。
“啊”
一声惨叫,这场比武算是有了胜负,待众人看究竟是谁胜谁负的时候,不出所料,自然是这邢若秋败下阵了。
如果不是邢若秋的天残脚,射出了这道蓝光,减缓了白光的威力和些微改变了方向,这白光早就要了他卿卿性命。
“你用的是什么功夫?”
倒在地上的邢若秋再次抬头看着这位器宇不凡的少年,他便问了起来。
“一阳指”。
在得到段思平肯定的回答后,他陷入了深思中,他怎么都不会相信,眼前这位少年,竟然用他听都没有听过的武功破了自己的天残腿。
邢若秋在神情困顿中,由他人搀扶着离开了这小院,此时的他那跛脚的样子显露无疑,显然他自身的功夫已经支撑不起他的身躯。
此情此景,同样讶异的还有拿西川节度使。当然,他自然知道一阳指的威力究竟几何。但他却违心地说。
“区区一阳指,有何惧?”
声音还未传遍每个人的耳朵,他已经疾驰到孟长老的身边,将那怀前的书筒抢了过来,而后继续站定在刚才的身位。
其速度之快,已经完全超出了段思平的想象,与他的凌波微步不差毫厘。
已经回身的段思平看到他手中所持的书筒,便欲上前,却被孟长老给拦了下来。
“让我来会会他。”
众人都深知孟长老那敢作敢为的性格,这书筒是从他手里丢的,理应就由他来取回。
孟长老接过云上飘仍过来的宝剑,而后慢慢拔了出来。
西川节度使不明所以,内心还是一阵狂喜,不自量力的家伙,怎么可能跟他作对,渐渐地相由心生,脸上露出鄙夷的笑容。
扔掉剑鞘的孟长老一起势,那西川节度使就觉不妙,脸上的笑容逐渐僵掉,似雕塑一般,难看极了。
这孟长老所用的招式,正是跟云上飘所用招式一样的兰亭集招式。
一个楷体“之”字中规中矩,那一点像是力拔千钧一般,就朝节度使那里劈去。
这节度使急忙将书筒仍给了旁边的将士,而后就劈掌前来。
这一剑跟着两掌相对,似万马奔腾,似白驹过隙,纵然有几十双眼睛也看不尽这其中的玄奥。
这在场之人,也就只有段思平识得节度使的招式,毕竟他跟邢若秋比试过,此乃寒冰掌。
这寒冰掌和烈火掌是两个不同的掌法,但其机理都是一样的。寒冰掌和烈火掌练就的方式刚好相反,烈火掌是火在前,冰萃在后;寒冰掌是冰在前,火沁在后。
且看这孟长老的长剑,已然冻的“嘎嘎”作响,可见这节度使的寒冰掌究竟有多厉害。
孟长老忽然弃剑而去。
节度使不明他的用意,便追击而来。
节度使一掌强过一掌,凡经所处,那空气竟像寒冬腊月那般寒冷,劲风过后,无不让周围之人顿觉在这盛夏时节,感受到刺骨的寒冷。
孟长老早知其会如此,在还未曾落地的时候,他张开了双手,且看那节度使身后的那把剑,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朝节度使背后刺去。
节度使只顾奔袭,全然忘了身后之剑,可他毕竟功夫高深,就在剑快要到达他背后的时候,他忽然伸出左手,硬生生将那剑捏在了手中。
就在众人都不知道,要如何收场的时候,这节度使反而停止了进攻,回到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