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思平为了调查清楚,便轻装一人独自上路,去探个虚实。与其说是一个人,还不如说他乔装打扮一番,又成为了那位原来的老者。
段思平找不到一丁点有用的线索,便乘一叶扁舟,顺长江而下。无奈船家只到润州,就此也就从润州开始。
这润州,也就是现在的镇江。只是在隋朝后期名叫润州,自北宋后开始叫镇江,一直沿用至今。
古时候的镇江是江南一带有名的地方。沿江横视,北固山座中,东有焦山,西有金山,三山成鼎立之势。有楹联描述道:
峻壁冠崇楼万里江山纵目犹如观米画;
雄图开绝顶千秋风月骋怀每欲咏辛词。
米画当指北宋书画家米芾,而辛词自然说得是南宋豪放派词人辛弃疾:“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这首【南乡子·登京口北固亭】使得北固山名扬中外。
只可惜现在是五代十国时期,江山各地是处处凋零。可这像一幅画一样的景色,使得段思平的脚步不由得快了许多,很快就到了北固山的山脚下。
段思平刚要拾级而上,一声声的叫卖声,加之周围行人趋之若鹜的样子,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这一看不打紧,这几位叫卖人不用细看就是洞庭鱼帮的人。这三人虽说身穿打鱼人穿的帆布衣服,用的也是打鱼人的刀具。可他们的手却是干净的很,脸上也是没有半点打鱼人的红晕。
段思平不想理会,也就径直上了山。这三人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就扔下了摊子,快步跟了上去。
段思平往山中还没有行进多少步,就听到有人匆忙的脚步声音。段思平便赶紧趴在地上细听起来,有的脚步声音杂乱无章,有的脚步声音沉稳矫健,叫的脚步声音轻灵无比。不用细想,这杂乱无章的是一些平民百姓,这些矫健和轻灵的人一定是一些江湖中人。
遂段思平赶紧起身,往山上快速跑去。
“杀人了,杀人了!”这样的声音从山顶上各色人等的口中传了出来。
段思平从这些人的呼吸中便知道那些是江湖中人,那些是平明,所以便一把抓住了一位江湖中人,便这样问。
“山上怎么了?”
那人见眼前这位面容极老的老者,吓的更是说不出几个字来。
“山。。。山。。。山上。”
段思平本想弃了他独自一人上山,可看到此人的面容极为熟识,便带着他,使用凌波微步径直到了山顶上。
这山顶上,却也奇怪的很。一片片四散的新鲜树叶,还有几处打斗的痕迹,围绕这前面的佛塔转了好几圈。
段思平看到此情此景,便快步向前,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人倒在佛塔下,脸色铁青,鲜血慢慢从口中渗出。
段思平便立即调转方向,到了那人的跟前。段思平摸着此人的手腕少许片刻,此人还没有死去,但也经脉尽断,不用多想五腹六脏早已经震碎了。
段思平刚要意欲施救,就听到背后有人这样说。
“这不是华山派生栩道人的弟子肖石群嘛,他怎么千里迢迢到了润州府。”
段思平头也没有回,就知道这话出自跟上来的三位洞庭鱼帮的弟子所说。
段思平心中有些不安,听到这三个字,他脑海中便想起了此人的容貌。那几日他跟夫人杨莜婷关在华山派,多亏了这位小兄弟的厚待,他们二人才没有遭受灾难。想到这里段思平不由的暗自伤神起来。
就在他准备撇头继续看肖石群的时候,另一个人的身影,便又进入了他的眼帘。
段思平心中一紧,便也没有多想,就赶紧过去了。在这山顶旁边的一颗大树下,也躺着一个人。
此人面部朝下,从远处看,似乎还能看到脖颈下脉搏跳动的痕迹,所以段思平就赶紧蹲下身子,拉他起来。
正过身体来,段思平便知道他是谁了,他也是华山派生栩道人的弟子名叫顾剑祈。
段思平本以为顾剑祈会有活命的机会,可转过身子来,却依然看不到他脖颈下的脉搏了。
段思平赶紧用手触及,便觉不妙,顾剑祈的脖颈怎么断了。适才只想就他人性命的段思平那记得这些细节,原来顾剑祈的四肢已经尽数折断。看来凶手的招式之高,已经远超段思平的相像。细细想来,究竟是何人所为,本可以一招致命,为何还要留他们几口呼吸的时间。这也太不人道了。
段思平身后那三人似乎也察觉到不妙,就赶紧走到被段思平掕上来的那人跟前,然后这样说。
“说,这是怎么回事?是何人所为。”
按常理来说,那人有足够的时间逃跑,可为何没有。并不是他不想逃跑,也许是他没有见过这样的轻功,也许是因为害怕那凶手要了他的性命,就一直趴在那地上。
在那人听到有人这样问,他便这样回答说。
“我。。。我。。。我。。。”
那三人见此人一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上来,也就没有再追问,而是跟着段思平将那二人找了一个背山面水的地方埋了起来。
三路香也满了,烧纸也烧完了,头也磕过了。那三人便开始追问那人此事的经过。
原来,他们一行人参加完华山派的比武大会后,顺着京杭大运河一路南下,便到了润州府,找了一处酒馆便开始大快朵颐,就在他们吃着的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两个华山派的弟子-肖石群和顾剑祈。
他们一行人就开始对华山派冷嘲热讽起来,一开始那二人还能忍。他们见这二人一个字也没有说,他们也就说的更加离谱。
“你们说,这自诩名门正派的华山派,竟然也会出现自相残杀的情景。”
“谁说不是呢?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华山派的新任掌门竟然用的不是华山派的功夫,你说奇怪不奇怪。”
“奇怪,怎么会不奇怪。不过令人奇怪的事可能多着呢。”
随后他们一行人说话的声音是越来越小,话语是越来越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