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知道帝王家无情,可我却在赌,再度我真心相待的人会同样地回报于我。可是我赌输了,父王和母后训斥过许多次,说我的心太软了,日后必为他人所算计,现在看来他们说的是对的!“
萧祈已经虚弱地闭上了眼睛,光说出这些话就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已经感觉得到自己的生命在慢慢的流逝,也许再过上个几日他便会彻底的没了意识,再也睁不开了眼睛。
萧止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看着曾经唯一一个对自己伸出援手的兄长被他害成这副模样。
说来也真的是挺讽刺的,凡是对他好过的人,都会被他害成这幅下场。
“他们说的的确是对的,因为他们自己心里清楚到底是有多么对不起我,必然也会清楚我心里会有多深的怨气,你与我交好,只会被我迁怒,这一切都是对的!”
萧止忽然笑了他起身站在屋内,其实现在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因为他已经完完全全的将权力夺了过来,就只等着萧止真正死的那一日了!
“拥有权利的滋味儿的确是挺不错的,我才知道我从前的日子过得简直是猪狗不如,会被随意的被践踏嫌弃。
在楚国的那些年,我一直都告诉自己,无论如何绝对也不要被他人践踏,一定要掌握最至高无上的权力,一定要做高高在上掌握他人命运的那一个!“
萧止颇有感慨,“无论舍弃谁都可以,无论是你还是曾经我最为喜欢的人,只要妨碍到了我争取权力的路,那么通通就应该被舍弃。
我会伤心会愧疚,也许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后悔,但是如果再重来一次的话,我仍然还是会这样做!“
是啊,不会后悔,怎么可能会后悔呢?
若是真的觉得会后悔的话,那么当初就不会狠下这个心,无论是对楚心还是对萧祈,通通都能够狠下这份心。
“皇兄,你就安心的去吧,你所有的一切都将会属于我,我会将北齐治理得很好,会让你安心的。”
萧止又重新坐在床边,“当初父王和王后劝你的话,我不是没有听到过。他们说的都是对的你的心不够狠,那么就会被他人所算计人,所拥有的东西都得靠自己去争取,那么现在我想要的东西已经争取到了!”
萧止笑了,他想要的的确是已经得到了,从来都不会后悔。
只有先掌握了权力才能再谈其他的,这是他人生这么多年以来还总结出的经验,只想做高高在上掌握他人命运的那一个。
“好。”
萧祈虚弱地闭上眼睛,呼吸很是缓慢,慢到萧止以为整个人都没有了气息,直到了很久才缓缓说出一个好字。
其实是自己对不起皇兄有时候,他也会觉得自己做的事简直是畜生不如,一个两个对自己好的人却通通都被算计,他就不配得到他人真心实意的好!
而初心这是一直后在门外等着,方才她打算去送一些茶水,而殿下来了这里,那么她便自己过来等着。
现在自己的身份也不一样了,可以正大光明的陪在殿下身边,才不会像从前一样委屈巴巴的。
看到萧止出来,立刻笑着迎上去,拉着他的胳膊满脸欢喜。
而萧止则是微微低头看着初心的脸,“今日打扮得很是漂亮。”
的确是很像记忆中的那个人,若是这双眼睛里少一些轻浮算计的话,也许会更像。
“多谢殿下夸赞。”
初心羞涩地笑了,最近以来的日子真的是让她觉得好梦幻,就像是从前不敢想的一切,现在终于都得到了。
无论是这些锦衣玉食的生活,还是能够得到陛下的偏爱,这些可真的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现在真的都得到了。
“皇兄的病是越来越严重,也许哪一日就驾崩了呢?”
回了书房,萧止忽然说出一句话,苟延残喘的日子可不好过啊,倒不如直接去了为好。
“殿下心里当真是这样想的吗?”
初心有些愣住,这些话好像自己也没有资格说,虽说现在宫中所有的事物都是殿下来处理,基本上和陛下的身份地位也都差不多了。
“难道你就只想做一个侧夫人,不想做贵妃吗?”
萧止忽然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边说边把人拉在怀里坐到自己腿上。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就不想让自己的身份更加的尊贵一点吗?从前你做奴婢的时候,我可瞧得出来那你可是远远没有这么的容易满足,怎么此刻倒是不敢说话了?”
萧止问道,这双眼睛和楚心很相似,可以又不是很像,因为透露出来的眼神,让他觉得有些许的厌烦。
因为这种眼神,他在很多人身上都看到过,可唯独楚心却没有。
“我自然是想要,只要殿下愿意给的话,那么我必然是会欢天喜地的接受,只要这一切都是殿下给我的就好!”
初心倒也是大大方方的直接承认了,搂着萧止的胳膊笑得一脸欢喜,不管这一切究竟是真是假,只要愿意给,那么自己就心甘情愿地接受。
因为她就是想要身份地位,做一个侧夫人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是像殿下所说的,真的能够做一个贵妃的话,那才是真正的飞上枝头成了凤凰,和从前的命运天差地别。
“就像陛下所说的从前的,我只不过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奴婢,若不是有幸能够得到殿下的这些偏爱,我根本就拥有不了现在的一切。我现在所拥有的全都是殿下给我的,那么殿下就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谁都无法替代!”
初心对萧止又是崇拜又是充满爱慕,对于她来说萧止就是一切的源头,是让自己真正能够过上好日子的人。
“我亦是心甘情愿给你,这些你只需好好接受就好,然后好好地陪在我身边。”
萧止盯着初心的脸看了很久很久,其实这句话他一直都很想说出来,从前没有机会说,现在说出来的话却又没有了曾经的心。
“是。”
初心缩进萧止的怀里,满脸幸福,也许这就会是自己最为开心的时光了。
现在不仅可以做侧夫人,以后还能做贵妃,是不是老天爷通通将好运气全都给到了自己身上呢?
王府内,楚颐围着毛茸茸的披风在庭院中走来走去,总觉得好是无趣。
“前些时日我进宫的时候,看到殿下可真是喜欢初心啊,我才不过与她说了几句话,便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生怕我把她怎么样了一样。
从前楚心在的时候,殿下还会顾及我的面子,不敢当着我的面对她好,现在对初心那可都是十分十意的好。“
楚颐讽刺地感慨道,看来无论是她还是楚心,好像也都没有赢,没想到却是被初心捡了一个大便宜。
“到底只不过是一个奴婢,若是从前在楚宫有这样不知好歹的奴婢,怕是早就已经死了!”
月香说到这些事情便觉得来气,若是寻常的侧妃侧夫人也就算了,可偏偏只不过是一个奴婢,若不是长了一张相似的脸,凭什么得到这一切!
“她倒真是好运气呀,连我都忍不住有几分的羡慕,从前我和楚心都未曾得到过的偏爱,没想到她居然得到了,看来每个人的命都还是说不准的呢!”
楚颐倒是好脾气的样子,只是随和地笑笑,和从前一点就炸的她变得很是不一样了,倒也学会了沉稳。
“殿下这就叫爱屋及乌,喜欢楚心那么便也会将这份喜欢转移到和她长得相似的人身上,就像是找了一个替身一样,将从前亏欠的全都弥补给她。”
楚颐边说边笑,只是这笑里却多了很多的讽刺。
“从前人在的时候不敢对她好,现在找了个替身就敢做的这样正大光明了,你让我说他什么好呢,是觉得他是个深情的痴情种吗?”
若是知道楚心还活着的话,那么现在百般喜欢的初心又算什么呢?
“回到府中之后也没有了能够能和我说说话的人,殿下时常在宫中不回来,面对一后院的侧妃侧夫人,也是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
居然觉得陶永将军陪在身边的时候还到有趣一些,他说话嬉皮笑脸,好像无论说什么都不会生气,日后他若是娶了夫人,那日子竟然是过得很有趣。“
楚颐笑道,今日的雪已经下得很深了,走在地上鞋子都已经湿了。
“这一来一回也是多亏了陶永将军护送,他的确是个很好的人。”
月香也是这样想的,就说那一次若不是陶永将军以命相护,恐怕王妃真的会出什么事,就光凭这件事,恐怕就是报答不了的恩情了。
“有时候我居然会觉得好像殿下都没有对我这么好过,你说若是哪一天石头落下来的时候,殿下会拿出命来保护我吗?”
楚颐忽然很好奇了,如果那一天站在自己边上的是萧止,他会怎么做呢?
也许是会觉得和自己无关,退至一旁,只保住自己的命就好,也许也会像陶永一样豁出性命来救她吧?
会吗?
这个问题实在是很难回答,月香也不想昧着良心说话,其实谁都看得出来,殿下是绝对不会像陶永将军一样的。
“好了,我只不过是随便说说,一个人一旦无聊起来了,便会总是容易胡思乱想。”
察觉得到越香的难堪,楚颐又是随意的笑,冬日下了雪,不像春日一样有那么多盛开的花,其实庭院当中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只不过他实在是不想总是闷在屋子里,哪怕下了雪也是想出来走一走,只有这种时候才会觉得自己这个人是先活着的,而不是死气沉沉的。
又过了好几日,从宫中传来一个消息,说是陛下病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