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不仅仅有原主的经历,还有很多这个世界的信息。
比如夜璟柯的身份,手枪的使用方法,法律,金钱,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程艾撕扯下一小块床单,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了个简单的符咒。
她把符抛向空中,符无风自燃,散发出淡蓝色的光晕。
见状,程艾长舒口气,还好灵力尚且够用,否则她还不一定能渡过师父所说的劫难呢。
当然了,这都不重要。
要是夜璟柯胸口处的符箓没有效果,那青云观的招牌岂不是被自己砸了?
不过,那男人是七金影帝,人脉肯定不错,她不妨跟他搞好关系,重回娱乐圈报复程宝妮和郝涧也方便。
至于夜璟柯为何出现在这里,又被杀手盯上。
这完全不在程艾的考虑范畴之内,毕竟那些事情与她毫无干系。
凌晨两点,医院里静悄悄的,只偶尔能听见患者沉睡时发出的微鼾。
“砰砰砰……砰砰砰……”
忽然间,枪声肆起,穿透寂寥的黑夜,打破沉默。
俯视楼底下几个鬼鬼祟祟移动的人影,程艾眯了眯眼睛,勾唇一笑,“呵,终于来了,还以为要等到天亮呢。”
她深吸口气,走出病房,一路摸黑上到天台爬进通风管道。
不是程艾有自虐倾向,而是楼里断电,顶楼的楼梯口被堵,唯一的逃脱途径只有这个。
另一边,夜璟柯躲在住院部的墙壁拐角处,双腿紧贴墙根,耳朵仔细聆听周围的响动,浓眉紧皱,面色凝重。
仅仅十分钟,他的子弹就用光了。
对方有备而来,若不能尽早跟外面的人汇合,恐怕真会栽在这里。
夜璟柯咬牙,眼神坚定,既然无路可走,那就拼死一搏!
就在这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他猛然转头,见几把枪正对着自己,心瞬间凉了半截。
夜璟柯扔掉手里没有子弹的枪,边鼓掌,边赞赏的挑眉,“不错,做事的风格确实与我有几分相似。”
紧跟着,他斯条慢理的整理袖口,揶揄道,“赶紧出来吧苏棋,我这么狼狈,不趁机冷嘲热讽一番也不像你的性格啊!”
话音刚落,面前的几个黑衣人退开一条路,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影缓缓踱步而来。
苏棋带着墨镜,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削薄漂亮的唇和线条优美的下颌轮廓。
他站定到夜璟柯面前,语调平稳,却带着浓郁的讥讽味儿,“没想到啊,堂堂夜总裁夜影帝为了活命,竟然佯风诈冒进精神病院,以前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夜璟柯冷哼一声,丝毫不掩饰对他的鄙夷,“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一个见不得光的整容狂魔懂个屁?”
“哎!”苏棋轻叹,轻笑冷嗤,“知不知道,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讲话,会死得更快?”
说着,他掏出枪,对准夜璟柯的脑袋,高傲的扬起下巴,“怕吗?跪下磕头求我,兴许我还能给你留具全尸!”
夜璟柯连眼皮都懒得抬,冷冰冰的吐出“做梦”两个字。
直到现在,他仍旧没有放弃求生的念头。
旁边是墙壁,一露头就会被藏在灌木丛里的杀手射击。
那么,只有左前方的那棵树可以利用了。
不过距离太远,完全没有十足的把握啊!
“厉害啊!”苏棋啧啧称奇,镜片后的眸子闪过阴冷,“即使身处绝境,也不忘分析逃跑路线。”
他推了推眼镜,目光沉沉,“可惜,我不会再给你任何翻盘的机会!从今以后,我就是夜璟柯,圣鼎国际和财产也都是我的,而你,不过是精神病院里一个孤魂野鬼罢了。”
话落,他扣动扳机。
伴随着清脆的响声,子弹飞速从枪膛里冲出。
夜璟柯即使知道避不开,但依旧努力的往侧面躲,以此来保证自己能够顺利避开要害。
只是,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未袭来,他愣了愣,疑惑扭头,然后就发现墙壁上的弹孔。
看到这一幕,不仅是夜璟柯,就连端着枪的几个黑衣人也惊讶不已。
“没看错吧?子弹碰到他的胸膛,居然被弹开了?”
“大哥的枪法一向很准,应该不会射偏。”
“好奇怪!那小子衣服里面藏钢板了吗?”
苏棋蹙眉,又砰砰砰的连射几枪,可子弹还是没入墙体,留下凹凸不平的痕迹。
听到声响,夜璟柯猛然回神,他深深瞥了眼弹孔,迅速逃跑。
苏棋一怔,立马狂追上去,“快抓住他,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精神病院!”
看着越来越近的大树,夜璟柯掏出飞虎爪固定在树干,双脚蹬地腾空跃起,借助惯性跳到比较高的枝杈上。
期间枪声肆起,但那些子弹像是中邪一样,无论怎么打都伤害不到他。
夜璟柯站稳后,才意识到胸口有点烫。
扯开衣服,通过月光,他可以清晰的看到胸膛处的血迹在发光。
这不是装疯时程艾不小心蹭上的吗?
难道自己一直没有中弹,跟她有关系?
枪声还在继续,夜璟柯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快速跳到另一棵树上,借着茂密的枝叶掩护,安全的逃到精神病院的围墙外面。
刚落地,一辆黑色轿车就疾驰而至。
在夜璟柯坐上副驾驶的那一刻,他胸口的灼烫感竟突然加剧。
紧接着,车子就被巨大的火球吞噬。
苏棋带着众黑衣人围过来,亲眼目睹这一切后,顿时笑的神采飞扬,“哈哈哈夜璟柯…这辆车早就被我的人放了炸弹…你就算有神仙附体也休想跑掉…哈哈哈……”
然而下一秒,他就看到两个男人完好无损的火光里走出来。
苏棋还保持着张嘴大笑的姿势,整个人却石化在原地,久久不能发声。
周围的黑衣人也无比震惊,子弹没用就算了,怎么连炸弹也炸不死他们?
夜璟柯扫了眼呆滞的首席助理白荆,又垂眸看向自己的胸口。
那里的血迹正在慢慢变淡,灼热感也渐渐减退。
他微微眯眸,心底莫名升起一抹恐慌。
血迹消失,是不是代表那股保护自己的力量也会随之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