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棋此时终于反应过来,他表情狰狞的盯着夜璟柯,对身旁的黑衣人们大吼,“今天不是夜璟柯死,就是我们亡,都给我上!”
黑衣人们对视一眼,纷纷收起枪,然后掏刀的掏刀,举斧头的举斧头,抽铁棍的抽铁棍,迅速摆好战斗姿势。
夜璟柯和白荆也不甘示弱,两伙人马瞬间混战到一起。
苏棋双臂环胸,饶有趣味的看着热闹,脸上露出诡异阴森的笑容。
医院里的精神病全都吃了药在沉睡,安插的眼线也被悄无声息的解决了。
夜璟柯一死,他再把雇佣的黑衣人干掉,那么世上除了心爱之人张彩凤,就再也没有人知道自己的秘密了。
思及此,苏棋激动的浑身颤抖。
瞧伤痕累累仍在拼尽全力反抗的夜璟柯,他不慌不忙的举起手枪瞄准,“若是还打不中,那今天绝对是撞鬼了。”
苏棋喃喃低语,眼睛眨也不眨,扣动扳机。
夜璟柯敏锐的察觉到有危险气息靠近,他踹开面前的黑衣人,猛地往旁边闪了一下。
可子弹还是射穿了他的肩膀,鲜红的血液从伤口涌出,将半边的衣袖染红。
见状,黑衣人们齐齐退开,唯恐被误杀。
白荆伤的不轻,但他无暇顾及自己,连忙跑到夜璟柯身边帮他检查伤势,“是贯穿伤,必须要马上止血才行。”
夜璟柯咬紧牙关,忍痛摇头,“我没事,还死不了。”
苏棋未等白荆开口,又再次将枪口对准他的脑袋,“好运不会次次降临在你头上,这回,你就乖乖的去跟阎王爷斗地主吧!”
闻言,夜璟柯抬眸凝视他,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斗地主最少需要三个人才能组局,要不然你也来凑个数?”
苏棋好整以暇的挑眉, 用下巴努了努白荆,“临死前别试图把我拉下水,他才是你的第三个牌友。”
他惋惜的摇摇头,似乎非常遗憾,“小荆啊小荆,我承认你是个人才,奈何跟错了主子,如今落得这步田地,属实可悲啊!”
白荆毫不犹豫的挡在夜璟柯身前,不屑的冷哼一声,“要杀就杀,哪来那么多废话?
但我丑话先说到前头,即使在场的人都死了,你也不会变成真正的夜先生!
早晚有一天,大众会知道真相,到时候你这个冒牌货,肯定会比我们今天惨十倍!”
苏棋嗤之以鼻,轻蔑的笑了笑,“别瞎操心了,还是先担心担心你们自己吧。”
语毕,他果断发射出一颗子弹,想在天亮前结束这场厮杀。
然而枪响过后,白荆和夜璟柯却安然无恙的站在原地,甚至连头发丝都没掉一根。
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苏棋扭头,吃惊的瞪圆双眼。
他明明打的是白荆,怎么倒下的是自己人?
黑衣人们面面相觑,知道又有怪事发生,吓得转身就跑。
苏棋不信邪,又换了好几个弹夹连开数枪。
可不论怎么打,子弹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纷纷避开他的目标朝黑衣人袭击而去,没有一个漏网之鱼。
看到如此诡异的情景,白荆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已,“夜…夜先生…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夜璟柯抿抿唇,神色严肃,刚想摇头,眼角的余光就瞥见高处的女孩。
她坐在围墙上,双手撑着栏杆,双腿悬空晃悠,黑亮的杏眸静静望向下方,唇角微翘,神情淡漠又疏离。
意识到自己被发现,女孩微微侧头看向夜璟柯,视线交汇间,她弯了弯唇,冲他露齿一笑,“小子,你现在相信光了吗?”
话落,她在火光的映衬下纵身一跃,稳稳落地。
白荆连忙爬起来将主子护在身后,满脸戒备的盯着面前突兀出现的女孩。
夜璟柯则是怔怔的看着她,薄唇蠕动,“程艾?”
“啊?”白荆呆滞的转移视线,茫然的眨眨眼,“夜先生,你认识她?”
夜璟柯捂着肩膀走到女孩面前,深邃的黑眸锁住她,“是你救了我吗?”
程艾点头,笑眯眯的开口,“差不多吧,毕竟你在洗手间里帮我取出了玉石嘛。”
夜璟柯扫了眼她头上的玉簪,眼底划过一抹暗芒,“你是怎么做到的?”
“玄术啊!”程艾随意的回答一声,继而转身望向那个早已一动不动的苏棋,眉头紧锁,“好奇怪,晚上戴墨镜真的能看清东西吗?”
说完,她抬手打了个响指,苏棋立刻恢复正常。
看着满地的尸体,他顾不上其他,浑身颤抖的扔掉手枪,慌不择路的大叫着逃跑,“啊啊啊…救命…有鬼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全是张彩凤那女人逼我做的…别杀我…啊啊啊……”
“他跑了!”白荆焦急不已,急急道,“夜先生,若他比您先回到夜家,后果将不堪设想!”
夜璟柯没吭声,只是捡起地上的手枪,对准那个疯狂逃命的背影,扣下扳机。
苏棋应声倒地,身体抽搐两下便彻底失去呼吸。
白荆快速跑过去将尸体扔进火里,劫后余生的长舒口气,“天一亮,媒体就会爆出精神病院被恐怖分子袭击的消息。
至于那几个值班医生,我觉得完全可以把他们打造成保护患者英勇牺牲的模范典型!”
夜璟柯应声,淡淡启唇,“这件事就交由你处理,记住,要做的干净利索一些,绝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放心,包在我身上。”白荆猛拍胸脯保证道。
此时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晨曦初升,越过高高的围墙照耀在两人身上,仿佛披上一层柔和的金纱。
远方传来警笛声,夜璟柯把枪别在腰间,又拿走黑衣人们的弹夹,才带着程艾火速离开。
两人跑进一家旅店,由于白荆提前打点过老板,所以他们一进房间,就有人送来了食物,毛巾,热水,医药箱和干净的衣服。
程艾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看到吃的,她扑过去,先是用玉簪试了遍毒,继而迫不及待的狼吞虎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