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首先请你解释一下他的不在场证明,”诸警官说,“如果他真是凶手,他都不在场证明应该不成立才对吧?”
“其实啊,严格来讲,”周亦燃说,“他的不在场证明虽然不成立,但他说的话是没有毛病。”
“哟,还很押韵啊。”柳墟白说。
“呵呵,谢谢夸奖啊。”周亦燃说,“不对,不对,题目跑偏了,赶紧扯回正题啊,刚刚说到哪了?”
“你说他的不在场证明虽然不成立,他说的话没毛病。”徐楚怡提醒道。
“哦,好,”周亦燃说,“谢毓元班长,请你把你在叙述不在场证明时的话再说一遍。”
“呃……好的……”谢毓元说,“我说的话你名字都还记得吧?我是10:40左右跟董智强他们两个一起离开的,我们一起走了五分钟,然后才分开之后我就回家了。”
“根据门口保安的证词,他10:50左右回到小区门口,”诸警官说,“从这到他家大概需要十分钟,他们也一起走了五分钟,所以说……”
“对,没错,可是……”周亦燃说,“你们不觉得这种说法未免太方便了点嘛?既然从这儿到他家,大概需要十分钟,他和那对双胞胎一起走了五分钟,也就是说,在确定对方走远了之后,他先跑回图书馆,杀了人之后,再跑回家,这一路大概需要个15分钟。”
“还是不太懂,什么意思?”柳墟白不解地挠了挠头。
“十点四十几分,他们离开图书馆,十分钟后,他回来杀了人,大概就是十点五十几分。”周亦燃说。
“为嘛?所以我说。”谢毓元说,“保安都说了,我十点五十几分人是出现在小区门口的,所以我不可能行凶。”
“是吗?但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周亦燃说,“我说了这种说法特别方便,不觉得吗?各位?你们每次说都是10点多少分左右,就拿10:30左右来说吧,十点三十几分或十点二十几分都可以算30分左右啊。”
“那难道就是说?”诸警官说。
“对,如果照这种情况下来讲,你在10:50左右,先在图书馆杀了人,再在10:50左右出现在小区门口,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你只要你骑个车或者跑快一点都可以。”周亦燃说。
“等等等等,伙计。”柳墟白说,“我现在真的搞不太懂啊,10:50左右,他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小区门口?就在图书馆杀人啊,人又不会分身术。”
“很明显,我刚刚说的一长串话,你都没有听。”周亦燃说,“这样吧,我从头开始讲。”
接着他便从头开始解释。
“首先在10:40左右,他们三个人同时离开了图书馆,就拿四十分钟为标准来算,”周亦燃说,“你们走了五分钟,也就是10:45,然后分开之后,悄咪咪跑回图书馆,半夜图书馆本来就不担心有人,你就有机会与被害人独处,然后找机会,将毒针是信他的后颈部那里杀害他,这会儿是10:50左右,不过如果你跑的快的话,其实就是10:45,因为你们只是走了平时的距离,并没有真正去算,你们是不是真走了五分钟,对吧?”
“你这么一提,好像是。”董智伟说。
“也就是说你们以为你们是在大概10:45左右分开的,但其实并不是,谢毓元在图书馆里毒杀徐志兆的时间才正好是10:45,”周亦燃说,“这是一种心理骗局,当你们平时都以大概五分钟的速度走到同一个距离的时候,当你们再走到同一个距离的时候,你们就会习惯性以为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但其实可能连五分钟的一半都没有。”
“这么说,其实我也一直觉得昨天他走的特别快,是吧,老哥?”董智伟问。
“是啊,为了追上他,我可累死了。”董智强说。
“喂,喂,承认我昨天走的是快了一点了,但是只能说明什么吗?”谢毓元问。
“不是,亦燃的话很有道理。”姜致之说,“如果说一切真如他所云,那你的不在场证明就不成立了。”
“也就是说,他们以为你们分开的10:45,其实并不是10:45,而是更早之前。”周亦燃说,“如此一来,你便就能顺理成章的制造不在场证明了。”
“也就是说他是在你开图书馆之后,走得飞快,然后在不到五分钟一半的时间内,先走到了平时他们分开地方,然后让他们分开,让他们误以为那时是10:45,之后再在真正的10:45的时候回到图书馆,杀害了徐志兆,之后再跑回去。”诸警官说,“哎,不对呀。小区保安不是说他是在10:50左右就回到了吗?从图书馆到他家要十分钟,但是他跑到的时候不应该是55分吗?”
“对呀,严格来讲也没毛病啊。”周亦燃说,“10:55,不也是10:50左右吗?只是多了个五分钟左右。”
“呃,你要真这么说,好像也没毛病。”诸警官说。
“拜托,你们这也算能指证我是凶手的证据吗?这也太牵强了吧。”谢毓元说,“如果你们还要说我是凶手,就拿出更直接的证据来呀。”
“牵强是牵强,但是没有逻辑上的问题呀,并且你应该还记得,我刚刚说过吧,你和被害人的校服,外套拿错了,”周亦燃说,“所以只要证明你身上这件外套,其实才是被害人的外套,那也可以当做证据。”
“唉,不过可惜,你现在应该没有办法证明吧,人都已经死了,就那样吧。”谢毓元说。
“很遗憾,同学,”周亦燃说,“或许我不能证明你现在这件衣服是被害者的,但我有证据证明你曾经把被害人的衣服当成自己的衣服穿回去过。”
“什么意思啊你?”谢毓元问。
“诸警官,你应该还记得吧?”周亦燃说,“你的手下不是在被害人的裤子上发现了一张买香烟的收据吗?”
“当然记得啊,怎么了吗?”诸警官说。
“但是我们并没有在被害人的身上找到香烟,对吧?”周亦燃说,“所以我推测被害人应该是把买的香烟放到上衣口袋里,但是好巧不巧就被这位谢毓元同学给穿走了。”
“什么?既然这样的话……”诸警官说,“谢毓元同学,请配合一下我们的搜身检查。”
“你们想怎么搜就怎么搜,只是什么搜不到,可不能怪我。”谢毓元说。
“证物当然搜不出来了,”周亦燃说,“因为证物早就不在他身上了,不过其实我们只要再去一个地方调查调查就可以找到了。”
“什么地方?”诸警官问。
“那就是昨天晚上,到这位谢毓元同学的家中去回收外卖盒子的快递员所在的店里呀。”周亦燃这句话一出,谢毓元脸色顿时慌张了起来。
“以我推测,昨天晚上他回到家的时候,估计是摸了摸口袋,发现了那盒香烟,才发现自己拿错了外套,”周亦燃说,“但是作为一个凶手,为了不被怀疑,你肯定不敢再回到案发现场换回自己的外套,于是乎你就想,反正外套都是一个样的,只要把那盒香烟处理掉不就好了吗?于是接着不知道是你运气好还是怎样的,就是这个时候来回收外卖的人来了,于是你就想把这个东西放到那个盒子里,让他跟着那个外卖和一起被回收回去,所以说我们只要去那家店里检查一下,就可以找到了那盒香烟了吧?顺着编号一查就可以发现那是被害人当天买的香烟,上面也可以发现你和被害人的指纹,怎样?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谢毓元缓缓低下头,跪坐在地板上狠狠敲打了瓷砖地板,也不知道他手疼不疼,他大叫:
“可恶!废了我这么大体力和智力,编造这么完美的计划,既然就因为我一个着急拿错一件外套,既然就曝光了。”
“这么说你承认凶手是你了。”诸警官说。
“没错,是我杀的,是我杀的那个金钱狂魔的。”谢毓元大声回答道。
“可是这是为什么啊,班长?”邹忠臣问,“就算他用钱买通裁判害你没有获得数学奥赛冠军,但你也不能……”
“哪有那么简单啊?”谢毓元大叫,“你们是不知道,我出生于一个很贫穷的家庭,我天天寒窗苦读,只为了能给我父母制造一个好的生活条件,让我的家庭过上好的日子,我的成绩一向都很好,在中学的时候,我就认识了他,当时的他还是我的好朋友呢。”
“好朋友,那你为什么要杀他?”柳墟白问。
“本来我是学校成绩排名第一的人,将可以获得值被保送高中的准一名额,但是你那家伙用金钱买通老师买下了那个唯一的名额。”谢毓元说。
“但是以你的成绩,就算直接考,也应该考的上高中吧。”董智强说。
“话本身这么说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谢毓元说,“本来如果我获得了那个名额,我的家庭情况可以缓解,但是因为他的关系,我的父母整天没日没夜的工作全部白费了,本想着那个名额可以让他们放松一点,可是因为他的关系,我母亲竟然自杀了,也就是被那个家伙杀死的。”
“还有别的吗?”徐楚怡问。
“其实一开始那些我就忍了,毕竟他在我母亲的葬礼上已经跟她很诚恳的道过歉了,我本不打算追究,但是就是因为数学竞赛那事,我才决定一定要杀了他。”谢毓元说。
“为什么?”董智伟问。
“就在那次比赛前不久,我父亲生了重病,急需一大笔钱,本想靠那场比赛的奖金就好了,他的病可是没有想到那个家伙,”谢毓元说,“那个家伙再次用金钱买走了所有的名誉,包括我父亲的命,所以连续的杀父,杀母之仇,让我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于是我便决定亲手了解他的性命。”
“走吧!”诸警官说,“提醒你们一声:生命是金钱买不走的”
接着他便准备把谢毓元带走了,但是他在被带走之前,进回过头看着人群中的其中一个人说:
“对不起,我没完成任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