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檐刚走到床边,被叫的几人都进来了,孙衡上前给陶幺幺把脉,确定没恶化,才摇头晃脑的说道:“内伤这么重,没个三五七八个月,可养不回来,别多想,好好养伤。”说完就退后一步,把空间就给陶家两兄弟。
兄弟两个心疼坏了,这才多久,都伤了两次了,上次都是外伤就养了半个多月,这次更重,陶景词向来稳重通透,只是心疼的看着宝贝妹妹。
陶景瑜一像冲动,尤其是跟自家人说话一向不动脑子,于是责备的开口道:“怎么就把陶谷他们都派出了呢,不知道你的安危最重要吗?那天要不是我们的船正好行至崖下,又认出从崖顶掉下的是你们三个,飞身把你们接下来,你们几个都不知道被河水冲到哪个山沟去了,女孩子家家的,总是打打杀杀的干嘛,你要干什么三哥帮你干,咱能不能回家好好当你的郡主去。”
“景瑜”严厉的声音带着满满的不赞同,喝止了还要继续说话的陶景瑜,陶景词顺势坐在床沿,挡开了口无遮拦的三弟,温声说道:“好好养伤,别多想,万事都哥哥们呢,别听你三哥的,我们幺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不好?”
陶幺幺苍白的唇角泛起点点笑意,讨好的说道:“知道了,又让二哥三哥操心了。”
陶景词安慰的拍了拍妹妹的脑袋,嘱咐飞檐好好照顾,就拉着三弟出了屋子。
孙衡拉着飞檐说是给陶幺幺煎药,也跟着出了门。
坐在桌边的武舞才起身走到床边,小墨也默默得站到了一旁,武舞心疼的看着瞬间露出悲伤的小徒弟,知道两个孩子从小形影不离,如今阿源不知所踪,怎么可能好受,于是开口道:“为师让小墨带着去了那片断崖,并没有发现阿源的尸首,想来人还活着,只要人活着,总能找到的,你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也最好,他一定不舍得你这般自责难受的,一定会想尽办法回来的。”
陶幺幺看了看师傅,又看了看眼眶泛红的小墨,轻声问道:“会吗,他真的会回来吗?”
武舞坚定的说道:“会的,他是我的徒弟,你得师弟,师傅,师姐和兄弟都在,他能去哪?一定会回来的。”
陶幺幺眼泪落下的无声无息,美丽的眼睛溢满悲伤,她没告诉师傅那个斗篷人带给她的不安,也没说那人长着一张跟玄源一模一样的脸,她能感觉到玄源没死,却也深深的感觉到再回来的玄源,怕是再也不是曾经的小源子,这才是她最怕的地方。
她不敢想象朝夕相处的人突然变了模样,变了心性,变得陌生,从无话不谈变得相对无言,甚至是再见不识,届时又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陶幺幺眼底的恐惧似乎要溢出来,急切的看着武舞,声音颤抖的说道:“师傅,我想去断崖,带我去好不好,好不好!”
徒弟眼中的恐慌,刺痛了武舞淡定从容的心,再也掩饰不住眼底的心疼和焦急,玄源是他带回来的孩子,是在孙婧失去那个孩子后,上天给他的慰藉,那几年若不是有这两个孩子陪着,还也不知道今天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呢?
于是开口道:“好,师傅带你去,如今天色已晚,你又刚醒来,总要攒些力气,明天一早就带你去好不好?”
陶幺幺是心急,但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确实没有一点力气,于是顺从的点点头,正好飞檐端着药进来,乖乖的喝了药,就躺进被子里,没多久就又睡过去了,只是睡得里及不安稳,噩梦连连,满头大汗,不过两个时辰,就再也睡不着了,睁着眼睛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