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见男人大大方方,应付的游刃有余,只有陶幺幺看到他的局促和不适应,于是主动接过话,开口道:“生日宴变婚宴,我也是一个多时辰以前才知道的,所以诸位不用惊讶,该怎样还怎样就行,我这人不论是做郡主还是楼主,亦或是这个盟主,其实都是甩手掌柜,在我这没那么多规矩,只要不作奸犯科,明知故犯,咱们怎么舒服怎么来,不过我在离经叛道,这结婚还是要拜堂,今日就请诸位做个见证,本姑娘十八岁这年出嫁了。”
玄源没有父母,上位做的是师父师娘,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老王爷携妻子坐在另一侧,主持婚礼的是老王爷身边的老太监,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老太监也很兴奋,喊的声音都劈叉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一对新人对拜完起身,相携着下了高台,有江湖人高声吆喝,不让人走,陶幺幺也不生气,笑着高声回道:“等着,换身衣服,来给各位英雄敬酒。”
陶幺幺给自己留得房子在岛屿最隐蔽的位置,那是一个不转几个弯都看不到得到地方,为了不怠慢客人,直接在陶幺幺刚刚呆的塔楼休息室里换了衣服,同样的大红色,同样的款式,偏中性的设计,除了一大一小,几乎没有任何区别,两人的发型都大体相似,两人整理完出了塔楼,等在门口的飞檐和几个小影子不由得偷笑出声,小墨非常应景的说了句:“你们两个到底是结婚还是拜把子。”
陶幺幺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毛,看着围在身边的几个小丫头,声音幽冷的开口道:“别让我知道你们谁捣的鬼,否则我就第一个把她嫁出去。”
玄源是全程无话,所有注意力都在陶幺幺身上,仿佛只要陶幺幺在,他就自动成为那个随时随地陪在她身边的那个影子,隐藏所有光芒,让所有人都忽视他的存在,却无声无息的把她护的滴水不漏。
两人携手并肩的来到广场,两方人马依然格格不入,对于先去哪方敬酒,陶幺幺一点都不纠结,江湖人的可爱之处大概就是从来不拘小节,不在乎那些束缚人的繁文缛节,即使没有人招待,他们自己也能闹翻天,何况还有他手底下那些人兄弟陪衬着,他甚至还看见,一向不理世事的自家师父都纡尊降贵的陪几个老前辈喝酒。
他这个师父啊,从来都是不食人间烟火,一派飘飘欲仙的世外高人模样,说的少做的多,看得出来他今天是真的高兴,竟然都主动举杯跟人家敬酒了。
看了一会儿,才走到家人身边。世家大族,规矩大,家风严,男女大防根深蒂固,所以男宾女宾楚河汉界的,老王妃带着她们一众女眷往女宾处走,老王爷则是笑呵呵的拉着自家女婿往男宾方向带。
一圈下来,两人也没喝多少酒,这就是世家大族,克己复礼,表面都是一副克制又斯文的样子,背地里的龌龊被悟了几层棉被又有谁知道呢?所以陶幺幺不喜欢和他们玩,累的慌,赶快应付完这边,两人才转战另一边。
陶幺幺也不爱热闹,但今天这个日子他和她都不能任性,趁着走过去的短暂空档,低声对玄源说道:“有没有后悔请这么多人?”
玄源下意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见陶幺幺不解的看着他,他才靠近她耳边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三年有多少狂蜂浪蝶往你身边凑,我这是一次性解决。”
陶幺幺当即笑出了声,正好也走到师父所在餐旁,自然而然的端起酒杯,寒暄起来,一杯酒下肚,她心情好,觉得这杯酒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