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冯涛还没休息,我们刚上楼,冯涛就一脸气愤地走过来:“你们去哪了啊?搞得我一个人在这,晚饭还是去吃得自助餐。”
看到我们喝酒了,他说:“你们还喝了这么多酒,怎么还不带我呢?搞得我一个人很孤单!”
“哥啊,我们去找严主任,他刚好有事,我们就准备去外面走走,走了一会,就接到朋友的电话,约我们吃饭,时间赶,就没来得及叫哥。”我知道他目前有只想找个台阶下,表达下自己的愤怒!
“这样啊,你们下次提前说一说嘛!我们一起出来的,理应干啥都在一起,怎么能这样呢?对吧!”冯涛说。
打了个哈哈就回房间睡觉了。
朗哥说:“愤怒的嘴哥,烦死了,把他从楼下扔下去吧。每次看到他总是在传授经验来着,年纪又不是很大,为啥总找存在感?”
“你要理解他,他一直靠他岳父,在家里没有什么存在感,总要在单位发泄下,很多我们这行的人都有这样或那样的心理疾病,比如在单位不怎么说话,总被欺负,在外头一般说话声音都比较大;在单位很威风,很那啥,一般在家里都怕老婆…”我解释道。
“他再怎么样也不应该烦我们啊!我们没招他惹他,他再这样我们哪里受得了啊!他这样给自己的路也会慢慢走死的。现在很多人背后说他纯傻冒!”朗哥说的也是事实。我能体会到这种感觉。
在省府办那会,处里有个同事小黄,其实人不错,就是可能在这样的核心处室,大家都或多或少…的情况下,让他有点自卑,所以他对谁都热情,但就喜欢吹牛,比如经常吹他某某亲戚是谁,他某某哥哥是谁,大家表面上配合他,但私底下都看不起他,大家一起聚餐不叫他,总在背后说他这种人很差劲;但我知道,小黄人不坏,但口碑已经被败坏了,所以他虽然在核心处室,但仍然错过了很多次机会。
我看到过很多在核心处室因为自己性格原因错过了机会的,有些纯粹是因为自己“虚荣”,有的时候我真的难以理解,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我挂职期间,看下了个别年轻的小伙子,考进来后,就故意有意无意在我面前透露出他们家亲戚是谁,有一些我偶尔会不经意去打听,发现都是假的,我明白,他们想要我注意他们,但这种以谎言去博得关注的行为终究会出问题。
我经常教育挂职期间跟着我的小伙子:“要诚实,要诚恳,咱有就说有,没有就没有,没有就靠自己奋斗,不要去搞那些有的没的。”
好在他应该听进去了,但我发现仍然有不少孩子如此,包括在我面前说叶书记是他远房表姐的老公,我当时笑笑而已,后来他听说我是叶书记的专职秘书,一直不敢来见我了。这个社会把我们的心弄得浮躁得很。
之前挂职期间在挂职单位,有个被借调到省直单位的工作人员回来了,一回来就说自己打球打的好、做饭又好吃,所以和某位大领导关系搞得很好,我一听就知道这人估计是某部小说看多了,开始想用这种方式在本单位领导面前博取点好感!但是,这是21世纪了啊!领导哪里会不知道这件事的真假。
我也不明白,风气为何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理解一些领导为啥不敢用一些嘴巴子比较快的人,这玩意就是定时炸弹!
…
深思了一会,朗哥已经睡沉了!我睡不着,开始想起了这些东西。
来bj上班不?我想去,但我知道我离不开老板,还有,bj房价太贵,这集资房也要排队,我能等,但老婆不能等啊!以后还有孩子,不能总挤在单位的公寓里啊?
我想得可能比较远,但人生就那几十年,不能不想远一点,况且在道南很舒服,这么多兄弟,父母岳父母都在,人嘛,总不能太自私。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
老板要去见老首长了,据说老首长已经中风蛮久了,目前只能听到人说话,但回话啊什么的,还是有点困难。
“老首长在,那就是丰碑,所以老首长的意义远远大于本身…”老板说。
“我明白,首长!”我说。
我们坐着车又来到那个熟悉的院落,不同的是现在的安保比以前严格了,四合院禁闭的大门打开后,我们进去了,待门缓缓关闭,我们才发现岗哨多派了几个,已经和海里大门口一般了。
再往里走,看到老首长的夫人,现在身体也大不如前了,由生活秘书搀扶着来迎接我们。
他们没有普通人的生活,退休后不能到处走走逛逛;也不能找街头巷尾的老人家聊天,每天只能在院子里散散步,出个门办点事有全副武装的安保保护。
所以,他们真的为祖国付出了一切。
老板和老首长很艰难地聊了半个小时,全程老首长夫人和秘书在一旁当翻译才保证对话的正常交流。
随后老板和老首长夫人聊了会。
“小叶,听说你主张退了?”老首长夫人握着老板的手说。
“是啊,这次来就是来向您汇报的!我身体不太好。”老板说。
“是啊,小叶,你也老了,你刚来家里那会,还是个帅小伙,现在白头发也一大堆了,怎么?工作人员没有给你焗油?”老首长夫人好奇地问。
“我都一大把年纪了!不去搞这些了,我要有您和首长这样的身体就好咯!”老板说。
“要多锻炼,每天走一走,吃饭不要吃太饱,小叶我和你说,平常不要生气,有什么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办,多吃吃青菜。”老首长夫人在传授养生秘籍。
…
从老首长家出来,老板眼睛红了:“不得不服老啊,小王,我经常能想到我如你一般大的时候,那会的我也正青春啊!你看看,老首长们都老了,我也老了,我想不服老,奈何…”
我很能理解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