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凡成功逃出了钱庄,又害怕被追出来的家丁发现,灵机一动走进了米铺里,打算先藏上那么半天。
一想到又重获了自由,又可以自由自在地闯荡江湖,他就开心地捏着拳头跳了起来。
“这位公子,我的米被你弄洒了。”头发花白的老伯伯拉住了他的手。
他往地上那么一看,可不是,这米可洒了一地。只不过这米色发黄,又短小,看起来不像是什么质量好的。
可他明明没有碰到什么东西的呀。
难道是他刚刚太高兴了,把人家的米给碰洒了没注意?
“公子,生意人都讲究和气生财,你把这袋米的钱给了,我也就不和你计较了。”
他觉得老伯伯的态度不错,说话也在理,纠结了一会儿自己到底有没有把米碰洒的事实后,爽快地掏了掏钱袋。
他也看到了老伯希冀的目光。
可他身上穿的衣服不是自己的,钱袋自然也不是自己的,钱袋里面瘪瘪的,什么都没有。
糟糕,在江湖闯荡怎么可以不带足银钱呢!
“老伯,我今天出门忘记带钱了。”他翻出空空荡荡的钱袋,讪讪一笑道:“要不然等我有钱了再过来赔偿您?”
“耍赖?!不赔?!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他不明白刚刚说话还很和气的老伯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的凶恶,还拿着推米杆作势要打自己。
“不必赔。我亲眼看到是他自己弄洒的,就是看你细皮嫩肉好欺负而已。”
他抬眼去看替自己仗义执言的公子,却意外地发现她就是上次自己在巷子里见到的那个扮男装的女人。声音倒是男人的声音。要不是他曾经撞到过她,还真以为她是真的男人了。
真是缘分啊。他在心里默默念叨着。
“你是哪里来的混账,小心我连你一起打。”
老伯并没有说假话,他手中的推米杆真的砸了过来。他呆呆地看着推米杆,思索着砸到身上的时候会不会把自己的手给打断。
“小心。”他被乔妆过的女人拉了一把,推米杆打到米缸上,米缸碎了。
他没想到这个老伯下手竟然这么重,刚想和他理论一番,就被女人拉着手跑了起来。
“流氓啊……抓流氓啊……欺负我老人家……还有没有天理了……”卖米的老伯一边追他们,一边扯着嗓子四处喊人。
“换上这件衣服。家丁服太招眼了。”女人像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甩了一件男人的衣袍给他。
“我在哪里换啊?”他被拽着手跑了一路,早就喘得不行了。
“这里换吧。”他被女人带上了屋顶。
屋顶……他想起了上次在屋顶上的那道慵懒、散漫、倦怠的女声。
“换啊。”女人提醒着他。
“当着你的面?”他感觉自己一张脸都要皱烂了。她是乔妆成男人的女人,自己是真正的男人啊。
“让你换就换,我又不会偷看你。”
他敢发誓,他察觉到了她一本正经神色中隐藏的笑意。
“还不赶紧换。这屋顶可都不高,万一他们要是爬上屋顶,你就跑不掉了……”
敢情她的意思是,自己动作慢了就不带自己逃跑了。他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了,赶忙脱下了家丁服,换上了她给的衣服。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换回了正常的衣服,他的心也安定了下来。这样应该是不会被老伯认出了。
“去参加武林大赛。”
女人话音刚落,他立刻往她所在的方向奔了过去。她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小心脚下。”
他刚刚冲到她面前,脚下的那片瓦突然承重掉了下去。
“救命啊……”他想到了上次被摔断腿的经历。
“好了,自己走。”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反而是脚踏实地的安稳。他拽紧了身边的衣物,小小心心地睁开了眼睛。
“光天化日,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让人耻笑。”围观的路人的声音。
他好奇地打量了周围一圈的人,他们的脚都是踏在地上的。
他提了提自己的脚,也是在地上的。安心了。他吁了一口气长气。
“走吧。”女人扯开了他的手。
她救了自己一命,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吧?丁一凡呆呆望着她的背影发愣,等她都快消失在拐角了才赶忙跟了上去。
“你知道武林大赛在哪里举办?”
女人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道:“你在这街上随便找块空着的石墙,上面都贴着你想知道的信息。”
丁一凡真的看向了前方的石墙,上面还真的写了地点——望江楼。
“你为什么想去武林大赛?”他就是好奇一个女人去参加武林大赛做什么。
女人仍旧用关怀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道:“去比武。”
“我也是去比武的。”他高兴起来,这还真的找到了同道中人。下一秒,他又为难了,他这不入流的手脚连她都比不过,更不要说江湖上的那些大侠了。
这下,女人看他的眼神更奇怪了,“你不会武功为什么还要去比武?”
“我想着参加比赛的也不全都是名副其实的吧?万一让我瞎猫碰上死耗子,打赢了一两个呢?”
此言一出,他成功X3收获关怀傻子的眼神。
“好吧好吧,我说实话,我是想去拜师学艺的。我打小就想闯荡江湖。要是在武林大赛上有武林高手看上了自己,把自己收为徒弟,那我不就能够实现扬名立万的夙愿了。”
他已经想象到了多年以后,他一个人坐在那高高的江湖宝座上被年轻后生们敬仰的情景。
“哦。”
他得到的回馈很单薄。
“其实我此行最重要的目的,还是想去看看庄盟主的。”他扯了扯自己的袖子,想象着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庄盟主应该是个什么样的威武样子,幻想着自己要是能够被庄盟主亲自指点一下就好了。
“你见没见过庄盟主,你好奇他长什么样子吗?”他收回了幻想,把视线投向了身边的女人。然而意外地,他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明明白白的不屑和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