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看你的表现了。”时一示意他转身,他还傻傻望着。
“我要换衣服了。”时一只好直言了。
“呐。你换,我闭上眼睛,保证不偷看。”祁晏来特别乖特别乖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说好的不准偷看呐。”时一有些无奈了。
“嗯。”祁晏来重重地点了点头,而后耳边便传来了水花声。他想睁开眼偷看那么一点点的,可是那样不就证明了他人品不好了吗。于是他把眼睛闭得更紧了。
“好了,穿好了。你也快出来吧。”时一站在了温泉边上望着他笑,笑他衣服全部湿透了。
“你先走……你走了,我再出来。”祁晏来别扭地看着她,不想让她发现自己身边的变化。
“那我走了。”时一跟他挥了挥手,头也没回地向外走去。
祁晏来计算着她的脚程,估算着她快到内院了才破水而出,用内力烘干了衣袍穿上。
晚上时候,时一回到自己房间,桌子上多了封没有署名的书信。上面写了四个大字:京都见面。
“谁要和你见呢?”时一虽然这样嘀咕,但动作却无比实诚地把信装回信封保存好。
临近十二月的时候,学完了管事记账本领的时一终于跟着母亲回京都了。悠闲了几个月的葛府下人们,得知主母即将回来的消息开始忙碌起来。没想到,载着主母和二小姐的车队却在临近京都的官道上被人给劫了。
此事一出,着实吓坏了京都不少的妇道人家。葛羽衣也是其中一位。她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会提前了。而且和她记忆里很不一样了。
按照她前世的记忆,原本在官道上被劫的车队应该是京都第一才女王若若的。王若若被劫以后,结局很不好。听说是被土匪当众给侮辱了。所以她后续选择了自杀。只是这一世,王若若被庶姐在长公主诗会上气得很了,早早就进了女学大家门下学习,根本就没有出京都。所以,换成了出了京都的母亲和嫡姐了吗?那母亲和嫡姐会遭遇王若若曾经遭遇过的事情吗?
她有些不敢想象。她又隐隐有些兴奋。要是嫡姐真的因为这件事被毁了,那么她就再也不必和嫡姐比较了。
更重要的事情是,因为山匪之事,皇帝会派人出去剿灭,四皇子会凭借此事立功拿下功劳。
“母亲,你小心。”面对着这群凶神恶煞又作恶多端的山匪,时一心有畏惧却还是牢牢把刘艳青护在了身后。
她们的车队已经全部被放倒了,就剩了她们两位主人。她忽然有些庆幸此行没把绿芽带出来了。不然这种情况,绿芽一定会和他们拼命的。
刘艳青这一辈子见过的后宅阴私不少,可面对凶恶的山匪还是第一次。她心里自然是害怕的。可她没想到的是,瘦弱的大女儿竟然能那么坚定地挡在她前面,保护她不受伤害。她神色间满是动容,不停地在心里祈祷老天保佑,保佑她们女儿二人能够平安。
“真是漂亮。母女都漂亮。”山匪头头目光垂涎地盯着二人,仿佛二人是砧板上待宰的羔羊。
“我们皆是葛御史的家眷。若是你们现在放过我们母女,日后一定会报答你们的。你们想要什么,我们葛家都能给。”刘艳青颤抖着手,哀求着。
她已经很久没有求过人了。更何况,她求的根本就不是一群“人”,而是一群土匪恶人。她和女儿的下场,好一点,直截了当死了还好,差一点,那么就是被他们折磨得生不如死了。
“母亲,放心,有我。”时一仿佛明白了她的内心想法,不停地拍着她的手安抚着。
“哈哈哈哈,这老娘们在说笑呢。”山匪头头得意地挥了挥手,招上来了好几个兄弟,“你们几个不是最喜欢人妻吗?赏给你们了。”他那粘稠的目光从刘艳青的身上挪到了时一的脸上,咳嗽了两声,“小娘子容貌上佳,倒是可以给我做第十一位压寨夫人。”
“哈哈哈哈,大哥眼光真是好。”他手底下的一群小弟都在附和着,“那就抢回去做第十一位小嫂子。我们今晚就喝喜酒。”
时一没有说话,冷眼望着这群山匪,分析着他们的来处。
临近京都,看到葛家的车队标志还敢劫,要说背后没人煽动支持她是不信的。可她在京都从不掐尖要强,一向与人为善,是什么时候招惹到背后的人的呢?
她还在思索着,手心中有什么尖利的东西塞了进来。她有些迷糊地望向母亲,母亲凄然一笑,显然是已经准备好了赴死了。时一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的双手,让她不要自寻短见。
“臭娘儿们,还没让我们爽到呢,就想寻死。你知不知道,死了也会被我们##的。”山匪头头猛地上前拽住了刘艳青的头发。时一主动抱住了他的手。他心中正得意呢,脖子上忽然抵住了什么尖利的东西。
“臭娘儿俩,居然一个德行,是老子着了你们的道了。”他嘴里骂骂咧咧,还想伺机把身后的时一给制服。刚从生死里走了一遭的刘艳青反应迅速地踢了他的下身一脚,对着他的一众小弟喊道:“给我们备马,放我们走,不然你们就只能给他收尸了。”
“别别别,你们快按照臭娘们儿,啊……疼疼疼……按照她们说的做。”山匪头头感觉自己脖子上都快被戳了一个血洞了,赶忙改口了。他觉得自己真是背时到家了,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一位大家小姐,怎么会有这么快的反应速度呢。居然还让自己给栽了!真的是背时到住了!早知道就不答应这桩买卖了!
“不,不行,她们要是回了京都。我们剩下的这些人也活不成了。”人群中有人喊话。
“对。不能放。”其他人开始应和起来。
“大哥没了,重选一个就是了。谁当大哥都一样的。”
“大哥那么多媳妇儿呢。没了大哥,那些媳妇儿可就想归谁归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