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诸锦如蒙大赦一般,往与两人相同的方向走去。
时一与卫兰两人相视一眼,不禁笑出了声来。
这诸锦离开的方向可不是去医院最近的道呢。
“走吧。你在医院待了一晚上,衣服都发臭了。”卫兰扶着她缓步跟上了诸锦的脚步。
走在最前面的诸锦后知后觉自己走错了路,可知晓她们俩就走在后面,只好将错就错,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她这般走,自然也是能够走到医院的,只是将要绕这村子一大半圈才能到达呢。
“哎呀,你也没好到哪里去。”时一假装凑近她脖子闻了一口。
“那也比你好。我可没躺到医院的床上。”卫兰往边上微微侧了一点,假装躲闪,道,“你是不知道那床单有多脏。要不是我执意让医生给你换了,你现在估计会更臭了。”
“那谢谢你了。”时一把头靠在了她的肩上。
阳光打在她们两人身上,长长的影子靠在一起,无比的亲密,没有一点缝隙。
医院里,睡了一觉的邹修喻睁开眼睛,再去病房外面,收拾病房的清洁工刚好推门出来,两人四目相对,他目光落在空荡荡的病床上发问,“病人去哪里了呢?”
清洁工不爽地瞅了他一眼,理都没理他,拿着自己的工具走开了。
“她们出院了?”邹修喻的拳头在房门上轻靠了一下,太阳穴上鼓出了一长条状的青筋。
正好到医院的诸锦与他在走廊上相遇,她给了他一个眼神,他便懂了她的意思。
到了两人经常约会的废旧小屋,诸锦一把抱住了他,心疼道,“你在这里等了这么久,该累坏了吧。”
邹修喻把头靠在她的肩上,手不自觉地抚着她的长发,温声道,“这有什么辛苦的,我画画的时候,三天三夜不合眼也是常有的事情。”
只是,画画是出于对艺术追求的热情。是他自发自愿的所为。
他这么说,诸锦更加心疼了,密切的吻贴在了他的面额上。
邹修喻安静地抱着她,让她一次性亲个够自己。
诸锦察觉到了他的冷淡,心中着急起来,找到了他的嘴唇,轻轻咬了上去。邹修喻吃疼抱紧了她,终于给了她想要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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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时一和卫兰,两人已经做好了苹果派,正吃着了。
卫兰见她吃饱了,主动开始收拾餐具,准备去厨房洗碗。以往的时候,她也是做这般的事情的。
时一第一次拦住了她,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坐着。
卫兰疑惑看了她的肚子一眼,打趣道,“是不是还没吃饱呢?”
时一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想要你陪我一会儿。”
“接下来的两个月我都会陪着你,不差这点时间。”卫兰的手掌落在了时一的手上,却发现扯不开。
时一得意笑起来,“差。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都在乎。”
卫兰脸上飞起了红霞,低声数落她道,“我又不是你心上人,说这么黏腻的情话干嘛。”
时一更觉得红脸的她可爱,趁她不注意在她脸上印上了一口勿,再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松开了她。
卫兰没想到她会偷亲自己,先是愣了一会儿,而后反应过来去追她。
两人就在房里打闹起来。
等到时一跑累了,跑不动了,趴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她一把从后面抱住了她。
时一却伺机转身拥着她往身后的沙发倒去,两人结结实实地倒在了沙发上。好在这沙发足够大,可以容纳两个人,所以两人安稳地待在上面并没有往地面坠去。
“多危险啊。”卫兰的心脏后知后觉跳起来。不过,她这心不是为自己而跳,而是为身体从小就不好的好友而着急。
“你这么担心我啊。”时一把她往里面再挤了一点。
卫兰看不到她身旁的位置,害怕她会掉下去摔到身体,紧紧地抱住了她的月要,时间像是突然静止了般,两人的呼吸声和体温都可以被对方清晰感知到。
“有些困了。”时一把脸靠在她的肩膀处ceng了ceng,而后闭上了眼睛。
卫兰低头看她,她的肤色因为常年生病而变得苍白,她的眼睫毛却细长浓密像羽扇一般,此时此刻她们的发纠缠在一起,竟然让她感觉出了一点暧昧的味道。
她的脸不自觉红了起来,暮色越来越沉,渐渐地,她也有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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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妈给诸锦设置的门禁时间是十点。哪怕她已经是二十二岁的姑娘了,这门禁时间也雷打不动地从未改变。
与邹修喻在这废旧小屋厮混了一下午的诸锦醒来,看到自己的夜光手表显示9点,什么也顾不上了,提着自己的鞋子就往外面跑去。
邹修喻想要追上去告诉她忘记发带了,追了几步就遇到了村里最八卦的老太太红姑,立刻闪身躲到了破墙后面。
于是老太太没看到他,停在了这破墙处,开始哼起小曲。
这里是村里人几乎都不会来的地方,所以她约了她的情人在这里相会。在今晚,他们俩将在这里度过美好的夜,重圆年轻时候的梦。
邹修喻本打算等老太太走开就出去的,可等了一会儿老太太不仅没走,还来了一个老头儿。
他如果没记岔的话,这老头儿似乎是刚从外面回乡来的。听说年轻时候是当铁匠的,这次回来也要继续开铁匠铺呢。
“你可来了。”身材臃肿的老太太在见到心上人的那一刻异常灵活,肥硕的身子像有弹性的藤蔓一般攀住了佝偻着腰的老人。
老人的大掌mo上了她的屁股,凑到她脖子里深嗅了一口,陶醉地闭上了眼。
在两人即将走进这破墙之际,邹修喻小跑进了废旧小屋。
他竟从没想到这村里最八卦最嘴毒的老太太,竟然还有这么小鸟依人的一面。
只是,他要是没记错,这老太太是有老公的。只不过年轻时候就瘫在了床上,一直都靠着老太太给端屎端尿照顾着。所以,这也是她八卦嘴毒但不遭人说道的原因。
躲在墙角破桌子下面的他,听两人的喘xi声都可以想象到这干chai烈火的画面,他明白他今晚大概是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