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喜上眉梢,伸手抱起小家伙。
小家伙软得跟一团水似的,好像下一瞬就要从手上滑下去。
带着一千五百人都敢对阵八万铁骑的活阎王不由得慌了手脚,不知所措地看向萧清音。
萧清音乐不可支。
“你调一下,让她枕在你的臂弯里。”
易水寒小心翼翼地给孩子换了个姿势,小家伙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笑得眉眼弯弯的。
永安侯酸得不行。
闺女还没这么对他笑过呢!
“想要闺女自己生啊,”他剜了易水寒一眼,“就知道抢别人闺女。”
易水寒噙着笑道:“你自己不讨闺女喜欢,不好好反思就算了,还怪到别人头上,真是白活了这么大岁数。”
永安侯:“!!!”
这个孽障,不气死他不罢休是吧。
他走到自家媳妇身边,控诉道:“卿卿,你看看他,自己跑去西林游山玩水,把事情都丢给我不说,还一回来就跟我抢闺女。”
昭阳长公主拍拍他的手,“你要是不想见到他,先去其他地方转转吧。”
永安侯:“???”
为什么是他走?
该走的明明是逆子才对!
昭阳长公主轻咳了声:“你都一把年纪了,就别和孩子计较了。”
永安侯顿时心塞塞。
卿卿她,居然嫌我老了?
他朝易水寒投去愤恨的眼神。
要不是逆子剥削他,他怎么会老得这么快。
易水寒察觉到他的眼神,别过头来,关切询问:“爹,您眼睛瞪得这么大,是不是看不清东西?要不要去玻璃坊配副眼镜?”
你才老花眼!
永安侯险些破口大骂。
要不是想起这里还有儿媳妇和俩孩子的话。
萧清音扯了扯易水寒的袖子,小声道:“你别太过分了,把你爹气坏了以后谁替你打理政务。”
易水寒从善如流:“好,我听你的。”
他把怀里的小家伙递给永安侯:“爹您接好了。”
永安侯忙不迭把闺女抱到怀里,刚要逗她笑笑,却发现她的小手紧抓着易水寒的衣袖不放。
一副不舍得美人哥哥的模样。
易水寒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永安侯。
永安侯顿时愁得不行。
闺女从小就这么好美人,长大可怎么是好。
本来因为有了闺女而心满意足的永安侯,开始忧心忡忡起来。
萧清音见过公婆和小姑子小叔子后,就去了将军府。
把傅钧石托她带回来的书信和手信交给云挽茵。
“傅叔叔要在西林常驻,如果您想去和他团聚的话,易水寒会派人送您过去。”
“他的身子怎么样?”
“被囚时受了些折磨,现在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云挽茵一颗心顿时揪了起来。
“西林快入冬了,他一身旧伤,怕是不好过,我去见见娘,马上就能出发。”
“等吃过满月酒再去吧,”萧清音笑道,“也不差这一天两天。”
她说的自然是昭阳长公主那对龙凤胎的满月酒。
“也对,喝过酒再走比较好,这样准备也充分一些。”
满月酒就在两天后。
永安侯府挤满了前来贺喜的宾客。
萧清音帮着招待客人,笑得脸都快僵了。
喝了口茶放松精神之时,忽然看到左妙妙搀扶着欧阳老夫人进来,忙迎上前去。
“老夫人,妙妙,里边请。”
她有点困惑,照理说陪在欧阳老夫人身边的应该是姬云华才对。
怎么会成了左妙妙?
和左妙妙一起扶着老夫人进去时,她便问了出来。
“老夫人,云华呢?怎么没和您一起来?”
老夫人回道:“玻璃坊出了点事,他们过去处理了,要晚点过来,我本来想等他们,但妙妙来府里找我,我就和她先来了。”
萧清音更疑惑了:她们这一老一少,生活毫不相干,怎么突然好上了?
左妙妙给萧清音递了个眼神:等会再说。
萧清音便暂且放下。
昭阳长公主和永安侯抱着龙凤胎,被人团团围住。
老夫人想看孩子又挤不进去,只能在一旁看着,问萧清音:“他们夜里睡得可好?”
“还挺好的。”
“没哭闹?”
“没有。”
“那还不错。”老夫人笑道,“要是夜哭的话,得找白云观寄个名才好。”
萧清音:“……”
白云观的业务已经从教老人家修仙扩展到治小儿夜啼了吗?
见她一脸狐疑,老夫人解释道:“王姑子她们治夜哭特别灵,有好几户人家孩子半夜老是哭,家人担心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找了神婆道士来驱邪,都没好,王姑子一出手,当然就好了。”
萧清音有点好奇:“她怎么做到的?”
老太太回道:“她现场画一道符,给孩子贴上去就好了。”
萧清音:“……”
听起来不是很靠谱啊。
就在这时,她瞥见左妙妙冲她眨了眨眼。
顿时心领神会。
她让人领老夫人去宴席后,找了个僻静之处,问左妙妙:“你跟在她身边,是为了探听消息,卖给《熙闻》?”
左妙妙点头:“没错,我正在挖白云观治夜哭这件事,顺便说一句,我现在不是只提供消息的探子,而是《熙闻》的主笔之一了。”
萧清音挑了挑眉:“恭喜,改天给你好好庆祝一下。”
左妙妙连忙摆手:“这点成就,不值一提。”
“你想挖这件事,是觉得事有蹊跷?”
“嗯嗯,我不相信神鬼之事,那王姑子不管去谁家,都让人家拿出一把锁,把锁吊起来,说向左转就是家鬼,向右转就是外鬼,然后写个符篆,贴上就把鬼驱走了。”
“那你怎么不直接跟着王姑子?”
左妙妙叹了口气:“那王姑子精明着呢,我去白云观拜访,她根本不理我,只对富贵人家的老太太感兴趣。我只能曲线救国,跟欧阳老夫人交朋友,让她带我参加观里的活动。”
“你要小心一点。”
萧清音叮嘱道。
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真相一旦被挖出来,王姑子她们就断了一条财路,指不定会作什么恶。
左妙妙乖巧点头:“我会小心的。”
萧清音和她闲聊了几句,便继续招待宾客去了。
不曾想,没过几天,左妙妙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