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追逐池悠悠的黑衣人尽数堵在电梯门口。
看到这一幕时,为首的思路清晰:“不好意思,我们家大小姐喝醉了,现在识人不清认错了人,我立刻把她带走,打扰了打扰了。”
“我不认识他们……”
“大小姐,你喝醉了。”
祁薄砚低眸看着挂在他身上的女人。
她精致白皙的脸颊上有些不正常的淡红色,发丝凌乱,应该是刚刚受了欺负。
男人又慵懒的掀了下眼皮,扫了一眼电梯门口的人,左边眉梢微微挑起,大概猜到什么。
不过想到之前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他还是伸手捏住池悠悠的后颈,想要将她从身上弄下来。
她有些害怕他直接丢下她不管,努力的踮着脚往他怀里钻,像八爪鱼一样贴在他身上。
声音娇软还带了委屈的哭腔,快速低声道:“祁薄砚你要是敢丢下我不管我就去跟祁奶奶告状说你欺负我。”
别丢下她。
药力发作,她的双腿已经开始发软。
他身上清冽的男性气息让她忍不住地想要贴紧一点,再紧一点。
如果被他们带走,她再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少女柔软的唇瓣擦过男人的脖颈,如一道细密的电流蔓延入神经末梢。
祁薄砚呼吸一紧,剑眉紧蹙。
为首的黑衣人进入电梯后见对方似乎也不想管,于是朝池悠悠伸出手,“大小姐……”
祁薄砚双眸倏地浮出阴鸷暗色,一手揽住池悠悠纤细的腰肢,微侧身,一个高抬腿猛地踹在黑衣人的腹部将人一脚踹出了电梯。
“啊——”
男人身上凶狠迫人的低气压让跟在后面的黑衣人频频后退,后怕的咽了下口水。
祁薄砚看了身侧保镖一眼,眼神溢满冷戾,微微歪了下头示意:你们处理。
“是。”
紧接着,两名保镖出去处理此事,电梯门缓缓关闭,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男人抬起骨节分明的长指捏住她后颈的衣领扯了扯,“池悠悠,松手。”
感觉她还在蹭,祁薄砚没有耐心地将她拉开摁在一旁的电梯壁上,让她靠站着,又一手拉下口罩。
他薄削的唇角掀起些轻佻的弧度,嗓音慢条斯理的:“池小姐,你不知道电梯里有监控吗?要是让你那个爱吃醋的男朋友看到,你觉得他会作何感想?”
她现在整个人很难受,本能的想往他身上贴。
可是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两个手腕。
她抬眸时,又对上他漆黑狭长的眼睛,里面冷意平铺眼底。
她解释不了更多,先道:“我分手了……”
祁薄砚挑起眉梢,并不意外,“嗯,然后闹几天别扭过两天又如胶似漆。要是你们再因此多吵两天,那我就是罪魁祸首,你是不是又要骂我处心积虑,蓄意而为……”
上次见面时她说的什么来着。
是……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我有喜欢的人了,你不要再做一些莫名其妙离间我们感情的事了行不行?”
——“纠缠一个心有所属的女人这样的行为,在你身上让我觉得恶心又掉价。”
——“别管我的事,我、不、需、要。”
——“祁薄砚,你要点脸好吗?”
他眸色沉得如同滴墨,低笑的一声气音像是带了点自嘲,“还是,恶心?”
池悠悠被怼得心里有些不适,愧疚感蹭蹭蹭往上冒。
但漫画书中设定的那个她确实就是如此,她无条件信任凌暮云编造的谣言,不分青红皂白的直接给祁薄砚定罪,认为他卑劣狡诈,从而说一些难听的话疏远他。
“对不起……”
可她这个状态根本解释不了更多,只能依靠仅存的意识说:“我现在……很难受……”
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快要从身体里剥离了,低头用力晃了晃脑袋想要保持清醒,小手抓着他的手臂,又抬头看他。
“你先帮帮我好吗……”
她想让他先带她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咬牙捱过去。
娇甜的嗓音带着男人从未听过的软糯。
此时距离近了,落在耳里有几分酥麻。
祁薄砚剑眉微蹙,从她娇媚勾人又湿漉漉的凤眸上移开,视线定在她飘着两朵粉霞的小脸蛋上。
男人思索两秒终于反应过来。
她本就厌恶他的触碰和接近,可刚刚——
怪不得她会主动上来抱他,还抱那么紧,原来不仅是喝了酒,还被下了药。
“那你也不该找我。”
电梯‘叮’地一声到达顶层,祁薄砚松了手。
他转身在30层的按键上按了一下,从裤袋里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走出电梯。
池悠悠根本站不住,体内极强烈的不适感达到顶点。
她软着坐在地上,有些模糊的双眼看着眼前身姿笔挺的男人离开视线。
她一只手朝着祁薄砚消失的方向努力伸出去,“祁薄砚……”
她的另外一只手揪住胸口的衣服使劲儿揉着,试图缓解些什么。
“你别……别走……”
“别走。”
万一再碰到那些人怎么办?他们还是要拍她照片怎么办?
啊不如让她直接领盒饭啊!
想到这里,她软甜的嗓音染着可怜巴巴的哭腔,“你别丢下我。”
可她眼睁睁看着祁薄砚冷漠挺直的背影消失。
那扇电梯门缓缓关闭,她连伸手去阻止的力气都没有。
完了。
她曾过分的把他的尊严踩在地上肆意践踏,他刚刚没有直接把她塞到那个黑衣人的怀里,都算是心地善良。
可她该怎么办。
祁薄砚俊容冷清的将手机贴在耳边,一双平日里蛊人深陷的桃花眸此时映着些凉色。
少女低软的、带着点可怜巴巴的声音砸在耳膜上,像羽毛挠着心脏。
他指尖捏紧几分,毫不犹豫的抬步离开。
别管她。
然后,“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