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有依据,只是凭借感觉认为他们很像,但又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毕竟她对七年前的祁薄砚一无所知。
不过她还是有点期待,如果那个男人真的是他……
可他表情平静,棱角分明的俊容也没有任何波澜,只淡淡的道:“没有。”
他挑起眉梢,“怎么,我让你……想起谁了吗?”
她摇摇头,倒也提不上失落,只是觉得连声谢谢都没来得及说很遗憾,整理了一下心情,就低头开始把早餐吃完。
她有时干饭会很认真,所以吃到差不多才察觉到什么。
她视线的余光里,这男人好像一直在盯着她看,那眼神灼烫,让她想无视都不行。
于是脑子里立刻就想到了昨晚她在浴室里洗澡时,因为害怕和不安而下意识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回过头来看她的场景。
她忍不住的抬眸看向他。
直接撞进他温柔含情、带着点暧昧黏连的桃花眼里。
那眼神似乎和昨晚一样直白露骨,就好像她没穿衣服一样,那一秒她气血直朝着脑袋涌了上来,耳根紧跟着红透。
她立刻有些不自然的捏了捏耳垂,然后拿起已经喝空了的粥碗抬起来扣在脸上,假装继续吃。
他在看什么?
她正努力消除自己脑袋里下流的想法,结果男人低懒的嗓音又飘了过来,扰乱她的思绪,“没吃饱还有,你是在喝空气吗?”
“……”
真想把手里的碗扣在他脸上。
她深呼吸一口气把手中的碗放下来,一本正经的道,“这粥真好吃,我回味一下。”
祁薄砚的视线落在她红透了的小耳朵上,眼睛里的笑意不减,“哦,我还以为你还在想昨晚的事想出神了。”
“……”
这男人是不是在她脑子里装监控了?!
他也在想昨晚的事。
既然提到了。
她便也大大方方的开口了,“咳,那个,昨晚我受了惊,有些事情做起来可能不受大脑控制,我会忘记,希望你也能。”
她虽然说的不够直接,但是也挺直白的,他那个聪明的脑袋应该听得明白。
他颀长的身姿后靠,长臂搭在餐桌上,修长白皙的指轻点在上面,散漫的问:“你指的,哪些事情?”
她清清嗓子,暗示道:“就是,你看到,我……”
不过她突然不太确定他有没有看到,她以为他能懂,“你看到了吗?”
如果他没有看到那是最好的。
男人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眉梢有些疑惑的挑起又落下,声线带了些沙哑蛊人的调子,“看到了,挺好看的。”
池悠悠:“……”
啊啊啊啊啊啊他在说什么啊!
她原本只是耳根发烫,听到他低哑的声音摩擦着耳膜,尤其是那几个字眼,让她的脸颊也跟着烧起来。
看到就看到了,没有必要评价谢谢。
“你……”
偏他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对此毫无波澜,“怎么?”
她咬住唇瓣,知道这个男人清心寡欲对女色没有任何感觉,但是他这个看她身体跟看大白菜没什么区别的眼神,还是让她多少生出些挫败感。
想到后面有点烦躁,她道:“忘干净。”
他薄削的唇弯出愉悦的弧度,低笑道:“不是受了惊吓么,所以哭成那个样子有什么好觉得不好意思的。”
池悠悠:?
她脑子乱的很,这会儿听了他的话又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你简直不要太荒谬啊。
“平日里娇纵跋扈的大小姐背地里其实是个小哭包,让你觉得很丢人么。”
“……”
到底是她误会了,还是他是在故意逗她玩啊。
他们就着这个她认为羞耻的话题聊了半天,结果压根不在一个频道上面?
她纳闷的问:“你觉得我哭的样子,还挺好看?”
哭的时候哪还顾忌美感这种东西,五官都凑到一起,会好看到哪里去。
祁薄砚看着她红艳艳透着些光的耳,想起昨晚她坐在沙发旁美人落泪的模样。
平日里娇美明媚的眼睛因为泪珠闪着细碎的光,带着受惊后的破碎感,可怜巴巴的,很容易让人心生怜惜。
他看着她,缓缓道:“至少在我见过的里面,你最好看。”
他说的让人看不出半分破绽,池悠悠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是意会错了,心想这个话题就这样带过去也行。
可是。
他冷白色的指尖轻敲了下桌面,“不然,你刚刚以为我说的是什么?”
男人眉眼间染上几分复杂的神色,“难道是……”
她害怕自己又会错意,于是赶紧把这茬带过去,“没有,我刚刚就是指的这个。”
他欲言又止,清淡的气音从喉间溢出,“是么,我还以为是……别的什么。”
“没有。”
其实她完全可以不接,于是她打算起身把桌上的碗筷收拾到厨房去,可她站起来后,脑袋里反复想着他说的这句话,又有点心痒。
她拿着手中的碗往厨房的方向走了几步,最后到底是忍不住又折了回来。
“你以为是什么?”
但她看着他薄唇一张一合的说完那句话后,便感觉自己的小脸要被烧开了似的。
啊啊啊啊啊啊她就不该问她就不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