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的第一秒,高大挺拔的男人立刻两步走到她身侧,俯下身捏着她的双臂将她从地上扶起来,眉间拧紧,“摔哪儿了?”
好好的惊喜整成惊吓。
池悠悠掀眸看他,其实摔得也还好,她平日里拍戏磕磕碰碰习惯了。
可一抬眼看到男人那双带着点担忧和紧张的桃花眼就绷不住了。
昨日那些刻血的画面在眼前交错,她眼泪失禁,控制不住的吧嗒吧嗒往下掉。
祁薄砚察觉到她不太对劲,抬手将她鼻梁上的茶色墨镜摘了下来,看到她那不住往下掉的眼泪时呼吸一窒,拇指摁上她的眼角。
“怎么了?”
“很疼?”
他将她往怀里抱,语调很轻,扣着她的后脑勺轻揉着安慰,“我没看清,条件反射就推了你一下,怎么来了也没告诉我。”
程佑和路十一识相的转过身,扫视着附近有没有其他潜在危险,并挡住他们亲密抱在一起的身影。
池悠悠喉咙哽着,从他怀里仰头看他,眼睛泪汪汪的。
祁薄砚低眸,摘下耳朵一侧的口罩带,又伸手摘了她的口罩,手指给她擦了擦眼泪。
见她眼泪不停的往外溢,他抱着她,低下头,薄唇落在她的唇上轻轻亲了下。
喉间溢出一声温柔的很轻的音调,“嗯?”
他刚刚失手推了她一下,也是因为平时确实会遇到往他身上贴的女人,或者执行特殊任务时要应对随时出现的危险,所以警惕性比常人要高很多。
可他总觉得她不至于因此委屈成这样。
“回家。”
此处不宜长久逗留,祁薄砚俯身掐着她的腰将她从地上抱起来。
池悠悠极为主动的抬起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双腿圈上他的腰,贴着他,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声线娇软,“好疼。”
确实疼,只不过更多来自于心脏。
那一声,给男人听得——喉结跟着滚了滚。
上了车,路十一开车,程佑坐在副驾,坐好之后十一便很有眼色的开了挡板,与后面他们的世界隔绝开来。
黑色古斯特驶离机场。
祁薄砚伸手将身侧的小姑娘抱过来,去剥她身上的衣服。
这动作把池悠悠惊了一跳,伸手按住他的手,眼睫上挂着泪珠,懵懵的小声问他,“你干嘛……”
“我看看是不是摔伤了。”
“没有……”
“那怎么哭成这样?哪里疼,给我看看。”
她看着眼前俊美无双、目光专注的那张脸,忍不住的用小手捧住,手心贴着他的脸颊,喉中的酸涩更加汹涌。
那时候他的鼻下,唇周,额头全是血,那双眼睛流露出的凶戾与现在完全不同。
现在他表面上的伤口愈合,但心中总有一块记忆是属于那段黑暗的,里面鲜血淋漓,血腥麻木,被撕开一点裂口就会喷涌出来。
她想在他的伤口上轻轻吹口气。
可他不愿意她知道他狼狈和卑微的曾经。
祁薄砚望着她氤氲着一层湿气的漂亮眼睛,敏锐的察觉到她约莫是遇到了什么事,剑眉轻蹙,刚要问些什么时,她突然吻了过来。
池悠悠捧着他的脸凑近,亲在他的薄唇上,闭上眼睛。
男人怔住。
他抬起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
在他的印象里其实她鲜少主动过来亲他,除非他刻意引诱她的情况下。
池悠悠只是想亲他一会儿,但是她没想到他会十分用力的回吻过来,甚至有些忘乎所以,发出了轻微的水渍声。
她红着脸蛋用了点力气推开他,想到前面还有两个人在,她一度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耳朵红到滴血,压着声音,“你能不能……注意下场合?”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也学着她压低声音,“不是你先勾引我的吗?”
她瞪他一眼,偏开头看向别处,打算先与他各自安静一会儿。
祁薄砚伸手捏着她的小脸掰了回去,贴近又在她唇上亲了下,“害羞什么,挡板开着,他们听不见。”
“……”
看着她透亮泛着水光的眼睛,好像那股劲儿还没过去似的,他又用手指给她擦了擦眼角,“不许哭了,你这哭的好像我得了绝症要离开人世似的。”
她猝不及防被他这句话逗笑。
男人眯眸,“笑什么?”
“笑……如果你得了绝症离开人世之后,我就立马找五六七八九十个小鲜肉谈恋爱,那样你会不会气活过来?”
祁薄砚盯着她看了几秒,长指掐住她的软腰,嗓音低沉暗哑几分,“会不会气活过来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今天会被我——”
他后面两字说的极轻,但很有重量感,落在她的耳膜上激起一阵酥麻感。
池悠悠微微抬起下巴,“我不信。”
…
他们没有回云顶公馆,黑色古斯特停在北岸庄园。
祁薄砚有重要的事情处理,他让她先在他的房间玩儿,累了就休息,待会儿会有人给她送茶歇,知道她喜欢看电影,还让人给她弄了投影仪放在房间里。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回来见到他,她就特想黏在他身边。
可他有他的事要做,于是她找了他以前拍摄拿奖的电影来看,一边吃小蛋糕,一边看得入迷。
傍晚时祁薄砚回来,他拿着手中的东西坐到床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过来。”
池悠悠喝了口柠檬水从沙发上下来,看他拧开手中的……?
“什么东西?”
“给你涂点药。”
她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不用,我不疼了……”
她就算是摔得屁股疼也不用涂药吧!
男人长臂一伸,拦住她的腰将她抱到床上,压了过去,“不疼你哭成那样?之前不是还说好疼。”
“……”
她脸颊浮上一层红晕,“我说不用就是不用,我不要涂药,我现在不疼了。”
怕他逮着她弄,她伸出小手推了推他的胸膛,可怜巴巴的转移话题,“饿了……”
她这欲语还休的表情外加那嫣红的脸颊似乎像是暗示,祁薄砚凝着她看了会儿,浅浅勾唇,翻身覆在她上方,一手撑在她身侧,一手扯开颈间的纽扣。
男人的嗓音里带着些浅欲,“现在喂饱你。”
“……”
此饿非彼饿!
不过她没拦着他的动作,还随他去。
直到祁薄砚吻着怀中软玉娇嫩的颈侧,呼吸紊乱,手往下探到一片绵软时,他才知道她今天在车里说的那句‘不信’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