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悠悠被撞得身形不稳,跌坐在地上,掌心被地面摩擦了下,又被吓了一跳,低喊了声:“啊……”
此处灯光不明,她没注意到从哪里冒出来个人,对方也被吓到,惊叫了声站稳后立马过来扶她。
“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我没看到你,你感觉怎么样,摔到哪儿了吗?”
池悠悠被那个男生扶起来,舒展了一下手臂,又晃了晃手腕,摇摇头,“我还好,没什么事。”
“真的非常抱歉。”
好在没撞出什么事,只是手心被摩擦得有点疼。
池悠悠摆摆手,也没多计较,客气了两句便与那人分开,回去时又看了一眼手机,邵湛给她发了问她在哪里的消息。
她回复:「你结束了?」
两人离开此处时,一抹纤细的身影出现,俯身,捡起了地上被遗落的东西。
……
寿宴厅在庄园内某个招待贵宾用的洋楼内,进去之后到达寿宴厅还需要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
此时所有来给程老先生祝寿的宾客们应该已经尽数到达,所以走廊上没什么人。
刚进入洋楼,因为刚刚被撞过,她格外注意周围,所以在察觉到旁边有人时朝那边看了一眼,直直对上男人看向她时认真专注的视线。
祁薄砚。
“……”
差点又被吓一跳,那句话是她未经大脑问出来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祁薄砚原本倚靠在墙壁上,见到她时站直了身子,言简意赅,“等你。”
他将原本把玩在指间的打火机放进裤袋内,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挑了下眉梢,“是在……躲我?”
池悠悠被他盯得心虚,被一眼看穿时略微尴尬了些,侧身准备去寿宴厅时回了句,“没有,我出去透口气。”
祁薄砚跟上她的脚步,“那挺巧的,我刚来你就走。”
池悠悠:“……”
她想走得快一点,但是下一秒就被男人扯到一旁的墙壁前,她下意识的想走,被他倏地横在身前的手臂拦住。
他身形颀立于她身前,语调慵懒散漫,还掺着点笑意似的,“那天晚上刚跟我说过想我,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
“不是你说……”那一晚的细节还记在她的脑子里,她急急地想要反驳,但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
于是她垂下眸,小声:“你说让我……骗骗你。”
“哦,你这么听话?”
“……”
她轻咬唇瓣,刚要找借口回宴会厅,身前他抬手指了下她胸前的位置,“你这里是怎么回事?”
祁薄砚原本是想问关于今天下午她见到他时的反应,但视线先注意到她身上那件香槟色的法式小礼裙左胸位置被勾破的那一块。
池悠悠因为他的动作低头。
然后脑袋嗡鸣了一声,原本精致明媚的脸蛋瞬间煞白。
她的胸针——
她慌张无措的揪住那一块,紧绷着身体回忆,想到刚刚在小花园时撞到一个人。
可能是当时相撞他无意间打掉了她胸口的胸针,这里才会出现裂口。
想到这里,她伸手推开祁薄砚,着急焦躁的往花园的方向跑去。
祁薄砚眉间一拧,看着她踩着那么高的高跟鞋跑得那么快,跟上去,并提醒她,“你慢点,这样会扭伤。”
不过她仿若未闻。
池悠悠赶到花园,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亮,弯身寻找,匆匆把耳侧掉落的发丝划到耳后。
附近有花丛,还有灌木丛,石子路崎岖不平,鹅卵石颜色各异,此处光线又很暗,并不好找。
她心脏突突的跳,不安的喃喃自语,“应该就在这里,应该……就在这里才对,怎么找不到呢,去哪儿了……”
祁薄砚陪在她身边,看她的神情和动作心间也跟着有些躁意浮出,轻轻出声:“在找什么,我帮你找。”
可她好像什么也听不见。
池悠悠来回都找了一遍,甚至从花园回洋楼的路上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回到花园,蹲在花丛旁,看着密密麻麻的枝叶,她有些茫然无措。
“怎么会找不到呢……”
她紧拧着精致的眉,心头沉甸甸的,仿佛被什么东西用力压着。
她已经弄丢了一只了,这只不能再丢了。
到后来找东西的动作都变得有些机械。
祁薄砚看不下去,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前,原本因为担心想急急问出口的话在看到她红了的眼眶及氤氲的水汽时顿住。
再出口时,声音柔和又轻,“在找什么,告诉我?”
她只是望着他,唇瓣翕动了几下,眼睛里盛满了害怕,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应该是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东西。
他将她摁到怀里,掌心扣在她的后脑勺上,跟她说:“会找到的。”
池悠悠靠在他的怀里,温暖盈满了周身,缓和了会儿才抬手揪住他的衣服,嗓音带着哭腔,和浓浓的自责,“外婆……外婆留给我的胸针,被我弄丢了……怎么办……我找不到……”
“刚刚,刚刚有个人,在这里撞了我一下,我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时候丢的,我……”
“我找不到,到处都没有……”
祁薄砚轻抚着她的后颈,安抚她的情绪,嗓音坚定沉稳:“我会给你找到,别哭。”
她的声音似乎快要崩溃,说话时身子都跟着轻微颤抖,“找不到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