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看看。”
池悠悠手指触上那只绒盒,有种强烈的直觉知道里面可能装着她此时最想看到的东西,但此时的动作并没有很急切,反而缓慢许多。
看到那枚胸针躺在盒中时,她甚至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直到将它拿在手里,感受到它沉甸甸的重量,失而复得的欣喜立刻涌上心头。
她的眼睛一下子浮出水汽。
竟然……真的找到了。
池悠悠仰头看向身旁的男人,激动地从餐椅上站起来,尖叫着勾住他的脖颈扑进他的怀里抱住他,“真的找到了!啊——”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扁了扁嘴巴,情绪大起大落的,音调里还有点难言的酸涩,“我以为找不到了呢。”
祁薄砚有些意外她下意识的反应,怔了下后才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池悠悠后知后觉她现在抱着他的举动,心脏咯噔了一下,尴尬地扯了下唇角。
嘴上说着最狠的话,但是身体很诚实。
不过既然已经抱了,她只能装作无事发生般用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把这拥抱变得很单纯,“谢谢你。”
尔后,自然而然的退了半步。
“嗯。”
祁薄砚微微俯身,一只手撑在餐桌上,贴近她,视线在她唇瓣上扫过,意有暗示,“想谢我,那就……来点实际的?”
池悠悠抿了下唇,大脑因为他气息逼近凌乱几分,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容,“我……”
因为紧张,她手指绞在一起,“你想要什么……谢礼?”
男人唇角掀起迷人的弧度,低声问她:“我想要什么,你不知道吗?”
池悠悠心跳更快。
餐厅内的氛围一时间变得有些微妙。
这个问题并没有持续太久,在她纠结着翕动了下唇瓣后,祁薄砚便扯开了话题,“既然不知道,那就再想想。”
他站直了身子,偏头示意了一下餐点,“先吃早餐。”
池悠悠坐下时,又拿着手中的胸针看了会儿,放在旁边能看到的地方,吃饭时视线也舍不得离开。
可是越看……越觉得有些奇怪。
昨晚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
她咬了一口小笼包,疑惑出声,“你……是在哪里找到的?我们昨天找了那么久……”
祁薄砚气定神闲,眼皮都没抬一下,漫不经心地道:“我把他们家花园铲了。”
池悠悠:?
她是没有想到因为她丢了胸针会造成这样的后果,想了想道:“这两天我安排个时间去给程爷爷赔罪吧,怪不好意思的。”
祁薄砚懒懒地掀眸睨她一眼,淡声:“不用,我已经处理好了。”
用过早餐,祁薄砚又迅速处理了一下公司事务,并叮嘱程特助公司有什么急事记得通知他,便载着池悠悠去了剧组片场。
一路上,池悠悠坐在副驾驶上看着手心里的胸针。
奇怪,好奇怪。
明明是她的胸针没错,这材质和漂亮又特殊的玫瑰花型也不是仿品能随意仿造出来的,怎么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呢。
她翻过来覆过去地看。
也没错。
除了是她的胸针还能是什么,这么短的时间他也不可能找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为了哄她开心糊弄她。
她一直在经历失去,失去爷爷,失去外婆,失去一枚胸针,失去……他。
从未想过,原来失而复得,可以这么开心。
她正想着,耳边传来祁薄砚低沉的嗓音,“昨天你见到我的时候,好像有些意外。”
池悠悠转头看他。
男人侧颜线条笔直利落,专注看着前方路况,一手扶着方向盘,“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出了点‘怎么会是你’的意思。”
池悠悠:“……”
——这男人在她的脑子里装监控了么这是。
她垂眸,捏着手中胸针把玩,也没遮遮掩掩,“是有些意外……”
前方拐弯,祁薄砚转动方向盘,慢条斯理的开腔,“是意外,还是你期待中来指导拍摄的教官是另外一个人?”
池悠悠有些惊讶的再次转头看他。
——他怎么又知道!
哦对了,他和傅随可都是逆光救援队的人,祁薄砚还是总队长,即使现在只是挂名,不出任务,应该是认识傅随的。
尤其是七年前傅随就在救援队,应该是早一批的元老级人物,他们很有可能还是熟识。
他肯定以为她还不知道。
她大大方方承认,“哦,我有个朋友也在救援队工作,我以为会是他呢,没想到你会来。”
“朋友?”
池悠悠觉得傅随肯定跟他都说过了,不知道他在这里拐弯抹角问什么,于是回答时强调道:“对,一个又高又帅又温柔体贴的朋友。”
祁薄砚抿了下薄唇,笑弧时不时的出现在唇角,但又一副淡然的模样,“还有呢。”
“什么还有呢?”
“还有什么优点。”
池悠悠觉得他问得这问题很奇怪,但又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平时可是一向不喜欢她夸别的男人的,今天居然还会问还有呢。
吃醋的最新境界?醋上加醋,以毒攻毒?
“会哄人,很听劝,很有礼貌,很温暖,让人很有安全感。”
“嗯。”
到底还是她有点忍不住,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语调淡淡的道:“恩夏喜欢这样的,改天给她介绍一下。”
“不行!”
“嗯?”因为她反应比较大,他侧头睨了她一眼。
池悠悠察觉到自己反应是有点过,好像是自己男朋友要被抢了似的,淡声道:“他有女朋友,不能介绍。”
她要誓死守护救命恩人的纯真爱情。
他反应始终平淡,听到这句话,应了声:“好。”
不对,不对——
她怎么感觉他就是想听这句话?
劳斯莱斯古斯特停在救援总部训练基地的停车场上,不过祁薄砚并没有立刻打开车锁,问了句,“没有什么要问我的了?”
他突然来这么一句,池悠悠思索了几秒,摇头,“没有。”
男人偏头看她,眉梢挑起,又问了一遍,“没有?”
他单手将身侧的安全带解开,“其实原定的指导教官并不是我,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