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巧的,你要是及时尽到一个好闺蜜的责任,海艳也不至于放弃电视台那么好的工作,来我们街道办这种苦地方。”
曲德丰说,站起身,接过了罗琼手里的果篮。
“这么说责任在我了?”
罗琼笑着说,望着海艳张开了双臂:“来,让我先给我们勇敢的海大小姐一个热情的拥抱。”
“有什么勇敢不勇敢的,我只是想换个环境而已。”海艳红着脸说,和罗琼抱了抱。
“换个环境也不至于到这里啊,是不是?”
两人分开时,罗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不过,我确实挺佩服你的,想辞就辞,就好像我们临海传媒的工作,有多么不值得留恋一样。”
“你知道的,我来这里……”
“好啦,不说啦,能猜出我为什么来吗?”罗琼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海艳问。
“我哪里知道啊……”
海艳的脸又红了。
“当然是担心你不适应街道办的工作,怕你第一天上班受委屈啊!”
罗琼说,望着曲德丰眨眨眼,仿佛两人之间有什么小秘密一样。
“你既然担心她,还不如帮我再加把火,好好劝劝她。”
曲德丰接口说:“就在刚才我劝了她几句,她还不高兴了呢。”
“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哎,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海艳小声嘀咕。
“行了,她不愿意走,就让她留下吧,这么沉闷的街道办,多了我们海艳这样一个大美女,还能是坏事?哈哈哈。”
罗琼说完,自顾自前仰后合地笑了起来。笑声落尽,她忽然挽住了曲德丰的胳膊。
“今天可是海艳第一天上班,你这个上司不该表示表示吗?”
“表示?行吧,你们想吃啥,我请客。”曲德丰说。
“那就旧厂街8号吧,我听说那里的烧烤不错,咱们就去那里撸串吧。”罗琼提议。
“行,那就旧厂街8号。”
曲德丰点点头,把果篮放在了海艳办公桌上。
“你呢?想不想体验一把旧厂街的夜生活?”
罗琼望着海艳问。
“啊,噢,当然想了。”
海艳愣了愣,点点头。
随后,三人坐着罗琼的红色大吉普来到了旧厂街夜市,坐在了传说中的旧厂街8号摊位前。
从在办公室里挽住曲德丰胳膊开始,罗琼就像粘在了曲德丰身上一样。
开车的时候,不住地转过头,偷看曲德丰一眼,露出幸福的笑。
现在三人坐着烧烤摊低矮的简易餐桌前,她还像在办公室里那样,黏糊糊地挽着曲德丰的手臂。
这样就让海艳感到自己很多余,完全是个电灯泡。
时间一长,她的笑容也就不那么自然了,很勉强,也很小心。
“三位来点什么?我们这里的生蚝很不错的。”
点餐小妹很快走了过来。
一听到生蚝两个字,罗琼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咯咯地笑了起来。
“给他来十个,让他好好补补,别的你们看着上,反正我们只有三个人,吃不了可就浪费咯。”
“行,那我看着给您安排。”
点菜小妹点点头,走开了。
啤酒小妹很快围了过来。
“三位不来点啤酒吗?我们雪花啤酒最近新推出了一款……”
“操你妈,喝什么喝!”
啤酒小妹的话还没说完,一个酒瓶子飞了过来。
不偏不斜正好落在了曲德丰三人的矮桌上。
“啊!”
海艳立刻发出了尖叫。
就在她的尖叫声中,啤酒瓶子弹了一下,擦着她的肩膀飞向了别处,最后结结实实掉在地上,发出了嘭的一声脆响,摔成了无数片。
“谁,是谁?”
罗琼立刻站了起来。
“坐下,快坐下!”
曲德丰担心她形象受损,拉了拉她的手臂,都没把她拉回去。
“哎呦,这妹子够火辣的啊。”有人阴阳怪气地说。
“怎么了,敢做不敢当吗?”
罗琼扫视着众人问。
“这事你不用管,我来处理。”曲德丰站起身,在罗琼肩膀头拍了拍。
“不用,敢往我罗琼饭桌上扔酒瓶子的人,还是头一回撞见,我一定要好好地会一会他。”
罗琼气呼呼地说。
“会会就会会,哥儿几个亮亮肌肉,让妹子认认人。”
有人招呼了一声。
距离曲德丰三人四五桌远近,六个上身赤裸,肌肉虬结的男子同时站了起来。
看到这几名男子,好多人都离开了矮桌子,因为他们不仅看到了男子们的肌肉,还看到了他们身上密密麻麻的诡异纹身。
“黑社会!”
“真够倒霉的,出来吃个饭都能遇到这伙人。”
“这是要出人命啊……”
人们窃窃私语,纷纷向曲德丰三人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把人认全了吗?”
领头的壮汉望着罗琼冷声问。
不等罗琼回答,他挥了挥手,带着自己的同伙围了过来。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罗琼问。她的脸上根本就没有任何惧怕,有的始终是愤怒,和在场众人难以察觉的羞辱。
“干什么,这要问问你身边的好男人了。”
领头壮汉的眼睛眯了眯。
“你们是什么人?”
曲德丰向前走了一步,把罗琼护在了身后。
事实上,他还想把海艳拉到自己身后,可是海艳显然已经吓傻了。一直抱着头,捂着耳朵,石化般坐在矮桌边上,身子颤抖不已。
“我们是什么人?曲副市长,您不认识吗?”
领头壮汉嘴角浮起了冷笑,扭头对其余五人说:“哥儿几个,声音响亮点,告诉曲副市长,咱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前进厂拆迁队的人!”五名壮汉连吼带喊地说。
听到这话,曲德丰顿时明白了。这是拆迁队的人心中不忿,来找他的茬来了。
不过,事情有这么巧吗?怎么他一来吃烧烤,就遇到了他们……
“原来是拆迁队的兄弟们啊,我们当然认识了,刚才的事情就当是一场误会,你们该吃吃,该喝喝,今晚我请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曲德丰自然选择了隐忍。
“今晚你请了,明晚呢?后天呢?曲德丰,你砸我们饭碗的时候,想过这些问题吗?!”
领头壮汉厉声质问。
“那是市里的决定,又不是我曲德丰一人说了算的,再说了,你们这些年干的那些事,自己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应该能琢磨明白。”
“琢磨个屁,狗日的,砸了我们的饭碗,老子要跟你拼命!”
领头壮汉爆喝一声,第一个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