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邢峰的第一反应自然是保护曲德丰。
他把曲德丰一抱,摁灭手电筒的同时,滚向了别处。
“别管我,保护陈黑子!”
曲德丰更在意陈黑子的安危。
可邢峰根本就不听他的。
“啊!”
黑暗中发出了一声惨嚎。
随后,四周彻底安静了下来。
也不见枪声,更没有别的声响。
“快,去看陈黑子!”
稍稍等了片刻,曲德丰挣脱了邢峰。
他爬起来,就要往原先站立的地方走。
葛小祥说出陈黑子的名字时,曲德丰只觉得是条线索。
现在看来,陈黑子绝对是个关键人物。
要不然也不会有人在暗中开这一枪。
“站着别动,千万别动!”
邢峰压低声音说:“危险并未解除,我去看看,您稍等。”
随后,他抢在曲德丰前面,就地几个翻滚到了地方。
“没人,人不见了。”
在黑暗中摸索了片刻,邢峰说。
“你确定?”
曲德丰还是走到了邢峰身边。
“您看。”
邢峰没敢开手电筒,用手指了指人形轮廓出现过的地方。
四周虽然依旧漆黑一片。
但是适应了黑暗之后,还是可以影影绰绰看到一些东西的。
曲德丰盯着邢峰指的地方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到。
“现在就联系吴海山,让他带人过来。”
曲德丰想了想说。
“是。”
邢峰点点头,掏出了手机。
吴海山最近就待在旧厂街。
邢峰一个电话,他就带人过来了。
随着吴海山等人的到来,危险终于彻底解除。
对现场的搜查就此展开了。
曲德丰本来要留在现场的,却被邢峰等人劝了回去。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搜索工作彻底结束。
除了几滴血水,只搜到一枚特制的弹壳。
“血水距离你们站立的地方不远,应该就是陈黑子的。”
“弹壳嘛……”
为了让曲德丰及时掌握情况。
搜索结束后,吴海山亲自来到了街道办。
可是,当他提到在现场发现的弹壳时,却蹙起了眉毛。
“有问题?”
曲德丰忍不住问。
两人关着门,正在曲德丰的办公室里密谈。
“是,很像是狙击手故意留在现场的。”
吴海山点点头,神情缓和了一些。
“弹壳我拿给枪械专家看过,虽然是特制的,但还是能看出AmR-2的影子。”
“AmR-2?”
曲德丰对枪械不熟悉,本能地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AmR-2,口径12.7毫米,南方工业自主设计生产,2000年初推出的重型狙击步枪,有效射程1800米,易携带,杀伤力巨大。”
吴海山简单介绍了一下,继续说了起来。
“有两个疑点,第一,凶手既然能准确判断你们站立的位置,就说明他佩戴着夜视仪,或者可以通过别的什么方法,达到这个目的,因此,在手电筒照向陈黑子时再开枪,显然是多余的。”
“第二,AmR-2的有效射程是1800米,就说明凶手完全可以躲在1800米外的某个地方远程射击,可是,我们却在距离你们站立位置700多米处发现了弹壳,所以,我觉得他是故意留下的。”
“这么说凶手并不打算要谁的命,而是一种……恐吓?”
曲德丰琢磨了一下说。
“是,我的判断也是这样,至少陈黑子不敢再和您见面了。”
吴海山说。
“只是为了恐吓,这本钱下的也太大了吧,AmR-2,这么专业的狙击枪,有这个必要吗。”
曲德丰喃喃自语,望着吴海山问:“陈黑子找到了吗?”
“没有,他本来就是神出鬼没的,现在更加难找了。”
“他手下的人呢,我记得有个菜碟头,你们找了吗?”
“在找,我猜他们故意躲着我们,所以还需要些时间。”
“是啊,哎……”
曲德丰叹息了一声,目光渐渐变得犀利起来。
“你觉得昨天晚上的事,会不会是我们内部出了问题?”
“有这个可能。”
吴海山压低了声音,犹豫了一下说:“邢峰我也会查的。”
听到这话,曲德丰的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了常山的身影。
他打着伞,一身黑衣,在雨中转身时,是那样的决绝。
“如果邢峰也不可信,这世上还有信任可言吗?”
曲德丰在心中暗想,眼神中的犀利淡了些,多了几分焦虑。
“暗中进行吧,别伤了他的感情。”
曲德丰叮嘱。
“是。”
吴海山点点头,他也明白这个道理。
“还有两个人,你也帮我留意一下。”
“谁?”
“葛大丰和黄云杉,他们跟我一起见的葛小祥。”
曲德丰说。
“明白。”
吴海山再次点点头。
“海山啊,这就是我们面对的局面,有明枪也有暗箭。”
“但是却不能有丝毫退缩……”
“如果我们都退缩了,旧厂街就在枪口下屈服了。”
曲德丰有些感慨地说。
吴海山默不作声,眼神却愈发的坚毅。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警方虽然在极力封锁消息。
但是废弃工厂出事的事情还是传播了开来。
人们不但清楚被枪击的是谁。
还能说得清凶手用的是什么型号的狙击步枪。
“就是怕曲主任和陈黑子见面。”
“是吗,难道陈黑子知道些什么?”
“这我哪知道,弄不好只是不想让他和曲主任走得太近了。”
“哎呀,这还真的有可能……”
海艳和胡小茹一进社区,就会听到这样的议论。
原本听到旧厂街要搞大扫除,人们积极性还挺高。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很多人都退缩了。
考虑到个人安危,大家开始刻意和街道办保持出一段距离。
实在没有办法,海艳和胡小茹一商量,打算先从旧厂街的那几条主要的街道开始。
先把清洁计划开展起来。
“海帆社区要是也发动不起来,该怎么办?”
还没走到社区办公室,海艳心中就紧张了起来。
“实在不行,咱俩回去发动自己人,别人不愿意扫地,咱们自己扫!”胡小茹说。她的韧性,海艳非常的钦佩。
“哎吆,这不是胡科长嘛,真是冤家路窄啊!”
两人说着话,经过紫藤架下时,
柳富海突然从一伙下象棋的老人中间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