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柳叔啊,最近还好吧?”
胡小茹笑着问,脸上并没有一丝惧怕。
海艳本来想抢在她前面和柳富海答话的,却被她给拦住了。
在胡小茹看来,街道干部是不应该害怕群众的。
“好,非常好,好的不得了。”
柳富海阴阳怪气地说。
“没了小情人,你柳叔能好到哪里去?”
“就是,没了小情人,富海都不知道活着为啥了。”
“活不了,那就继续寻死觅活呗。”
“福海,我家晾衣服的尼龙绳挺结实的,你要不要拿去用?”
下棋的老人们,很快就拿柳富海打起趣来。
“你,你们……”
柳富海气得浑身颤抖。
片刻后,他指着胡小茹和海艳说:“你们给我等着,我们家小红在监狱里多过一天苦日子,我就让你们不好过一天!”
“行了吧,都多大年纪了,还装愣头青啊。”
“要我说,把那伙骗子抓了挺好,省得继续祸害人。”
“就是的,我要是你啊,我就感谢人家街道办,要不是街道办,你家那仨瓜俩枣还不知道会落在谁手里呢……”
不等胡小茹做出反应,老人们先数落起了柳富海。
“行,你们都有理,我说不过,咱们走着瞧!”
丢下这句话,柳富海灰溜溜地离开了。
胡小茹、海艳和老人们相视一笑,走开了。
同一时间,旧厂街某家小餐馆。
曲德丰、小王、大波浪、短头发坐在了同一张矮桌跟前。
大致讲了昨晚的情形,并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后,
曲德丰的目光落在了小王三人脸上。
“这次的任务很简单,帮我查一查枪手的身份。”
“任务虽然简单,但是却很危险,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不等小王三人表态,曲德丰又叮嘱了一句。
“您放心,我们知道怎么做事。”
小王说,望着大波浪两人扬了扬眉毛。
大波浪和短头发同时露出了会心的笑意。
“领导,如果找到了枪手,要不要直接控制起来?”
大波浪问,眼中毫无波澜。
“我觉得还是让警察处理比较好。”
短头发说。
小王没说话,却看向了曲德丰。
“不用,枪手不重要,重要的是雇佣他的人。”
曲德丰摆摆手。
“那我明白了,领导要的是顺藤摸瓜。”
大波浪的嘴角又浮起了笑。
“没错,我要顺着枪手这条线,揪出幕后主使。”
曲德丰郑重地说,转头看向了小王。
“你来说吧。”
“行,那我来说。”
小王点点头,压低了声音:“今天咱们这三人战术小组就算是正式成立了,往后兄弟们好好干,领导不会亏待大家的。”
“战术小组,好熟悉的名字啊。”
大波浪的眼神有些迷离,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只要咱们还能在一起做事,我就没意见。”
短头发说,从语气判断,他的情绪最为激动。
“这话说的没错,领导说了,只要别的兄弟人品靠得住,咱们也可以吸纳。”
“不过,这事得慢慢来。”
小王看了曲德丰一眼说。
“来,喝酒。”
大波浪咬了咬嘴唇,给面前的四个酒杯里倒满了酒。
“喝酒。”
短头发也说,端起酒杯时,眼角似乎有泪花在闪烁。
“喝酒。”
小王和曲德丰也端起了酒杯。
随后,四人的酒杯碰到了一起。
从小王三人的反应来看,他们不但感情很深,而且还共同经历过什么。不过,这些他们不说,曲德丰也不问。
交人交心,更重要的是此刻当下。
当天晚上九点刚过,东山县郊外,半山镇。
盘山路蜿蜒而上,路边的桉树在风中哗哗响个不停。
随着两盏大灯的移动,一辆黑色奥迪出现在了山路中。
在山路的两旁,大概每隔三四米,才会有一盏太阳能路灯。
路灯灯光快速掠过,常山那张苍白的脸一闪而过。
他蹙着眉,心事重重的。
“嘀嘀……”
奥迪车刚从一个大弯转出来,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常山几乎是心中一惊,这才拿起电话看了一眼。
“喂,你到哪里了,路上还顺利吗?”
电话里是个女人的声音,透着一股关切。
“等我。”
常山没有回答女人的问题,直接挂断了电话。
随后,黑色奥迪继续在夜幕中疾驰。
大概半个小时后,奥迪车穿过一座村落,在村外停了下来。
眼前有一座木头门楼,门楼两侧挂着两盏大红灯笼。
门楼高处有一块木板。
实木本色打底,用绿漆写着书法字“半山小居”。
在门楼上扫了一眼后,常山并没有着急下车。
而是熄了火,关了灯,在车里待了将近十分钟。
静静地留意着四周的举动。
确定并没有任何异常后,他才小心地推开车门。
快速穿过大红灯笼,走进了这处民俗的林荫道中。
不知道是不是生意不怎么好。
总之,这处民宿格外冷清、安静。
连村子里的狗叫,都听起来是那么的遥远。
“嘭嘭!”
走出林荫道,接连绕过了两座花圃。
常山终于在一处独立的土木建筑跟前,停下了脚步。
他敲了敲门,竖起耳朵听起了屋子里的动静。
“吱呀!”
木门开了一道缝。
常山又是身子一闪,进了门里。
“嘭!”
“山哥,终于见到你了。”
木门关上的同时,一具柔软的身体迎了上来。
常山对这具身体似乎也异常渴望。
他并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
在那具身体用纤细白皙的双臂,把他紧紧箍住的同时。
他也用尽全身的力气搂住了对方。
随后,就是黑暗中的喘息和激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用很轻的声音问:“她找过你了?”
听到这话,常山吻着女人脖子的嘴唇停了下来。
“她提的条件,你没办法答应?”
女人又问。
常山这次没有停止正在进行的动作。
而是变得更加激动、急迫、亢奋。
“山哥,别担心,你还有我,有我在呢……”
女人含糊不清地说,开始迎合起了常山的猛烈攻势。
他们进行这一切的同时,房间始终没有开灯。
一弯浅浅的新月爬上树梢,透过紧闭的两扇窗户,
在房间里,在两个人身上,撒下的尽是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