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主任说的没错,走,去区里找常区长!”
“问问常区长的意见!”
“保护飞云步行街,向常区长讨说法!”
人们还没反应过来,人群里就有好几个人激动地喊了起来。
这些人实际上都是原先拆迁队那些人。
他们最近经常暗中跟在曲德丰身边,时刻准备着策应他。
今天终于抓住了机会,肯定要好好的表现一下。
“保护飞云步行街,向常区长讨说法!”
人们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缠着曲德丰不放。
听了这些话,立刻跟着喊了起来。
紧接着,人们改变了前进的方向,似乎真的要往区里走。
“哎,你们要干嘛!”
“曲主任,他们要干嘛!”
“您不管管嘛,就看着他们把小事闹大吗?”
王双喜见状立刻急了。
他们早就商量好了,只是放放风声,试探曲德丰的反应。
并没打算真的就去拆飞云步行街。
谁知道曲德丰这么一搅和,还真把事情搅和出来了。
“我怎么管,市里要拆什么地方根本就不跟我打招呼。”
“我连发言权都没有,更别说,说了算了。”
“事情还是交给常区长处理吧,毕竟他才是当家人啊。”
曲德丰故意没好气地说。
“谁说的,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在咱们旧厂街,你曲主任绝对说话有份量!”
王双喜望着汹涌的人群,脸色都变了。
“有个屁份量,也就是你王处长……”
“哎,哎,站住,都给我站住!”
不等曲德丰继续激他,王双喜夹着公文包冲到了人前。
“大家听我说,我是市城管局的王双喜呀。”
“市里有什么动作,我最清楚了。”
“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不拆,这里绝对不拆!”
王双喜动作夸张,情绪激动地说。
人们听他如此说,立刻停在了原地。
“你说不拆就不拆啊,那些小道消息是怎么回事?”
人群中有人质问,不用猜肯定是拆迁队的人。
“就是啊,不拆也得给个说法啊。”
“要不然我们心里不踏实!”
人们跟着说。
“不拆就是不拆,能有什么说法。”
王双喜说,
“这么说你给不了说法了,行,我们找常区长去。”
“他肯定能给大伙说法,他说了算!”
人群又激动起来。
“假的,我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
“就连那些要拆迁的消息,都是我让人散播出来的!”
被逼的实在没有办法了,王双喜终于说了实话。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搞的鬼。
“王处长,你真不是好东西。”
“说,你到底为什么要折腾我们?”
“觉得我们好欺负吗?!”
……
看到人们依旧不依不饶,远远观望的曲德丰笑了。
王双喜这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过,今天这事情还真是给他提了个醒。
不能一点正事都不做,要不然就有些太假了。
容易遭人怀疑,想遮掩的事情很容易就露馅了。
“嗡,嗡嗡!”
闹剧还在继续,曲德丰的手机却响了。
看到是苏超然打来的电话,他直接接了。
“事故调查组的袁厅长来咱们街道了,您要不要回来一趟?”
苏超然问。
“马上,你把客人招呼好了,我这就往回赶!”
曲德丰说,立刻没了看热闹的心思。
袁毕恭可是大忙人。
除了事故调查组,他还有省监察厅的事情要处理。
他能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来旧厂街。
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找曲德丰商量。
半个小时后,曲德丰终于赶回了街道办。
“当年我们上学那会儿,搞野外考察,还经常来这里。”
“那会儿的云岭,它就是个海岛。”
“岛上住了些渔民,他们主要靠出海打鱼为生。”
“不过,那些人也不在岛上常住……”
还没走进办公室,曲德丰就听到了林南勤的声音。
林思源出事之前,老人家就住了院。
现在都能出来四处走走了,说明他的身体确实好了。
听着林南勤的声音,曲德丰心中多少有些欣慰。
林思源虽是自找的,可他被抓始终跟曲德丰有关系。
面对长期住院的林南勤,曲德丰难免怀着一份愧疚。
“哎吆,林老,您好,您好!”
走进门,曲德丰先半蹲在林南勤跟前,握住了他的手。
“小丰啊,我怎么看你又瘦了,是不是旧厂街的伙食不好?”
两人寒暄完,林南勤打量着曲德丰问。
“他瘦不是应该的嘛,一个人搅和得一群人睡不好觉。”
袁毕恭在一旁说。
今天他连随行人员都没带,只跟林南勤搭着伴来到了云岭。
“怎么,袁厅长觉得我这么做不好?”
曲德丰笑着问,亲自动手给袁毕恭茶杯里添了些茶水。
“也不是不好,就是使的劲太大。”
“自己吃力,别人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袁毕恭话里有话地说。
苏超然见状,和曲德丰交换了下眼神。
默默地走出办公室,从外面把门给关上了。
“那是他们心里有鬼,就怕较真的人。”
林南勤在一旁说。
他虽然不了解临海官场的那些弯弯绕。
但是,这些年经过的,见过的也不少。
只要凭着良心琢磨琢磨,就有了自己的判断。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哎呀……”
“说实话,我也心疼小丰,真想劝他别较那个真了。”
袁毕恭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在场只有他们三个人,他也不用太端着了。
便流露出了真感情。
袁毕恭和曲家老爷子是一起扛过枪的老战友。
两家关系自然十分近。
要是论起来,袁毕恭绝对是看着曲德丰长大的长辈。
“我要是不较这个真,谁来较?”
曲德丰笑着问,坐在了两位长辈中间。
他很清楚这两位长辈都心疼他,为了他好。
“也许时机还不到,也许还需要再等几年吧。”
袁毕恭幽幽地说。
意思很明显,曲德丰想要凭一己之力对抗整个临海官场。
绝对是出手过早,时机选的不合适。
“我们老祖宗虽然爱讲天时地利人和。”
“可是这三样东西,它啥时候凑齐过啊。”
“要我说,就四个字:事在人为……”
曲德丰笑着说,眼里满是倔强和不服气。
“小丰啊,云海大桥不能再那么断下去了。”
曲德丰的话还没说完,袁毕恭忽然幽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