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马路空旷,没有多少车辆行人。
顾卿迟敲了敲隔离板,道:“停车。”
车停在马路边,车后门被推开。
贺执深吸口气,试图挣扎道:“顾总……”
“等我扔你下去?”
“不必。”直接从车上下去。
他其实条件很好,长腿窄腰,长相是那种精英的冷硬,与娇软的男人不同。
无论是日常相处,还是在亲热事上,应该会有别样的刺激感。
看着远去的车,眼底情绪翻涌,黑眸渗出寒意。
失败了。
他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失败两字。
有挑战性,才更刺激,不是吗?
车内,唐琂瑜满意的瘪了瘪嘴,挪到离她最远的位置,侧着头不看她。
算她识相,知道守身。
但是,给男人越界的机会,仍然是她最大的错。
不能原谅。
不是。
可以原谅,不能轻易原谅。
耳边传来粗重的呼吸声,他侧转回头,被映入眼中的画面,惹的面红耳赤。
后车窗开着缝隙,顾卿迟半仰着头,夜风将发吹的稍凌乱,那张无可挑剔的脸被遮住些。
粗重的呼吸声,从发丝下传出。
吊带裙右侧的带子,掉落到肩膀下,露出成片的春光和山峰。
双手一上一下。
上面的在做什么,一眼看的分明,下面的在做什么,猜也能猜的到。
不要脸。
在车上做坏事。
还是别人的车。
他心中谴责着,视线却不住往她那挪,抿了抿唇,咽了咽口水。
一直知道她勾人,但从未见过她这面。
他们之间的亲热,从来都直入主题。
奇怪。
桃花眸中浮现疑惑。
分明是动情的模样,胸口中间没有狐狸花。
为什么?
不久后,顾卿迟抽出双手,抬脚踹向车门,浑身上下透着暴躁。
到不了。
总是到不了。
体内的火烧着疼,无论如何熄不掉。
唐琂瑜有些恍然。
难道只有他,才能引起狐狸花。
他凑近她,轻声问道:“顾卿迟,只有我是你的药吗?”
当然,顾卿迟听不到,也不会给他回答。
但他心中有些确定,又有些莫名,总觉得有些不知道的事。
她曾解释顾家血脉的问题,欲变成躁,躁生成火,燃烧生命,动摇过找别的男人,最后又没碰那些男人。
那么,解决办法就是男人。
她找别的男人是想活着,不碰那些男人是因爱他。
不碰就会有损寿命,她怕不能陪他一辈子,顺势用这种办法伤他,让他对她不再那么爱。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
唐琂瑜心里发恨。
顾卿迟!
她就是个王八蛋!
到底懂不懂,即便是地狱,他也想和她一起。
车停在水岸林邸,顾卿迟摇晃着下车,乘电梯到十层。
唐琂瑜听到电梯声,直接拉开大门迎人,脆生生唤道:“顾卿迟。”
桃花眼弯成新月,红唇翘起来,像朵绽放的花朵。
顾卿迟行随心动,倾身走上前,环住他的肩膀,低首吻上他的唇。
她抱的很用力,吮吸的更用力,像行在沙漠中碰到水的人。
唐琂瑜猝不及防,却迎合着回应。
将人按在玄关的墙上,另只手甩上房门。
缠缠绵绵……
火山立时爆发。
想要更多。
“顾卿迟……”
她掐着他的腰,将人提起抱住,向着客厅的沙发走去。
吊带裙堆在腰间,按着人说:“糖果,我要你。”
胸贴不见了,那处带着濡湿。
分明经历过。
她怎么可以这么羞辱他。
唐琂瑜推拒着:“顾卿迟,我不要。”
“为什么?”
他紧盯着她胸口的狐狸花,固执道:“就是不想,不愿意。”
顾卿迟盯着他的脸许久,翻身坐到沙发上,没整理衣服,抽出根烟点燃。
他拢了拢衣服坐起,双脚挪到地板上,想先离开客厅。
“你在闹什么?”
是他想闹吗?
难道不是她做的过分。
火气冲到头顶,他赌气道:“你想要,可以去找别人。”
顾卿迟厉声喊道:“唐琂瑜!”
他竟然让她找别人。
他怎么能。
又怎么敢。
唐琂瑜毫不示弱:“你喊什么喊?”
“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外面男人对你趋之若鹜,有的是人等着你宠幸。”
顾卿迟气急,双眼发着红,怒道:“我那里从没让别的男人进过,你还想要怎么样?”
惊雷劈在他头顶,将脑内的神经炸碎,心脏犹如水泥灌满,疼的呼吸不上来。
她承认了。
承认外面有别的男人。
这是背叛。
强忍泪水,佯装坚强,迎头痛击道:“没进过,舔过摸过呢?又有何区别。”
“唐琂瑜!”
“顾卿迟,你真脏。”
话落,唐琂瑜跑回房间,用力甩上房门。
顾卿迟深呼出口气,整个人似很疲惫,靠在沙发背上,像樽雕塑久久不动,任由烟头烫伤手指。
整个客厅明亮如昼,独独她所在的地方,被黑暗孤寂缠绕。
隐形唐琂瑜目睹全过程,心里的无力感转为心疼。
他对这段记忆很深刻,因为是她们第一次挑明,也是第一次这么的吵架。
说下伤害彼此的话。
顾卿迟不好受,唐琂瑜也不好受,回到房间狠哭,又不敢发出声音。
其实,他们都很幼稚。
从亲情变为爱情,那些磨合是不同的。
顾卿迟太强势,做得多说的少,长辈心理没有改变,总是自作主张的为他好。
而他,习惯被动接受,接受她的好和坏,因为太爱变的自卑,自以为是的放到卑微位置。
她们明明相爱,结局却太惨烈。
难得重新来过,必须改变结局。
以死为代价,教会了他们,怎么去相爱。
不用再看记忆证明,他愿意相信她。
信她的爱。
但,他有其他想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