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守军,我乃兖州牧信使,有八百里加急信件,快快通报你家大人!”
泰山郡奉高城下
一个风尘仆仆的骑兵身插袁绍令旗,向城上高声呼喊。
“快!你,赶紧去通报太守大人,八百里信件,耽搁不得。城下兄弟稍等,我这就为你开门!”
那可是八百里加急,谁敢谎报?
再说了,穿的衣服是袁军的,身后背的令旗是袁军的,这难道还有假?而且,只不过一人一骑,偌大一个奉高,还能折损于一人之手?
不多时,守军便将传令人员带到了府衙之中,应宏早已在此等待。
“出了什么事?兖州牧有什么吩咐?”
应宏不待传信人员喘口气,赶紧问道。
“禀太守大人!主公兵伐冀州,于黎阳城,误中贼军奸计损兵折将,文丑将军也身受重伤。主公特命我前来泰山,令太守征兵3万,不日送往黎阳。”
传信人员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信件递给应宏。
应宏仔细查看,再翻出以往与袁绍的往来信件反复对比,无论是字迹还是印章都一模一样,这才放下心来。
“信使大人连日奔波,我已命人备好酒菜,还请稍作休息。我奉高如今不过1万人马,给我两日时间,必为州牧大人征集3万人马!”
应宏拱手赔笑。没办法,虽然自己为一郡太守,但这信使乃是袁绍身边亲近之人,若是添油加醋的说一些不好的话……恐怕自己这个泰山郡守便做到头了。
君不见,原济北相鲍信,只是因当初没有主动与众人一起,请袁绍出任兖州牧,不过多久便卸任济北相之职了吗?
应宏不知道鲍信乃是自己主动离开,只道是被袁绍相逼。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应宏又怎舍得放弃在泰山郡大肆捞钱的机会呢?
“哼,大人若不想发兵还请明说。主公在黎阳城下翘首以盼,等大人两日?若贼军偷袭,岂不是置主公于危难之中?不知,大人安的是什么心呢?”
那信使一手握住刀鞘,一手窝在刀柄之上,恶狠狠的盯着应宏。
应宏不住的擦拭着额头的汗水,背后早已浸湿。该死,一个信使,竟然都这么嚣张!
只是再多的不满,应宏也不敢表现出来。他相信,只要自己再多拒绝一次,那信使的刀,就会落在自己脖子之上。
“不瞒信使大人,泰山郡中有一伙贼人,号称泰山军,为首之人名为臧霸,一直对泰山郡虎视眈眈,若是我将兵马全部送往黎阳,若臧霸来袭,岂不是无人可挡?”
应宏苦着脸向那信使哭诉,到激动处,甚至是眼泪都流了下来。真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哈哈哈,太守大人,莫不是您以为,区区臧霸,敢与我家主公相抗衡?不瞒应太守,主公遣我来时,已经收到颜将军的信件,臧霸已经暗中归顺主公,并且由臧霸亲自领兵,前往北海相助颜将军。
应太守就在泰山,难道不知晓此事?还是……别有用心?”
什么?臧霸亲自率兵支援颜将军,已经不在开阳了?
应宏转身看向一旁的郡丞应劭,见应劭点了点头,心下一喜。
确实,这几日应宏并没有太过关心臧霸的动向,毕竟……秋收已经完成了嘛,此时大汉的普遍税收都是三十税一,但是在应宏治下,则需要十五税一。
不服?不服你去长安天子面前告状去啊!
都是一些贱民而已,手中留那么多粮食干嘛?还不如收上来让应宏自己享受。
“信使大人玩笑了!既如此,大人稍后半日,我即可传信各县,今日便让大人带3万人马前往黎阳!只是这粮草……”
应宏咬了咬牙,狠心下来答应了信使。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当是再向袁绍纳一个投名状了。
3万人马啊!应宏整个人的心都在滴血,这就是鸡骨头打狗,一去不回了啊!
“那我便在此恭候应太守了!粮草之事,不用应太守多虑,只需要带够2日的行军粮草即可,主公处,粮草足够。”
“是是是……”
还好,粮草不需要多做准备,倒是让应宏舒坦了不少。
果然,还是要靠徐先生妙计,只要表现的足够嚣张,便能够震慑住这应宏。
及至黄昏之时,应宏果然如约准备好了3万人马。
“事不宜迟,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信使向应宏拱了拱手,带领3万人的部队,向黎阳方向赶去……
呼!总算是将这瘟神送走了!应宏长呼了一口气。
“来人,这几日守好城池,但凡有风吹草动,立马向我汇报!”
……
却说辛毗奉命守护东郡,每日都提心吊胆的。
不怪辛毗胆小,听说……陈宫当时就是奉命看守北海,然后就没了的。
辛毗自认谋略与陈宫还略逊一筹,好消息是,东郡乃是袁绍如今的大本营,物资齐全,人心……应该挺齐的吧,而且自己麾下还有5000守军可用。
“佐治,这两日怎样,城外是否有异动?”
就在辛毗巡视之时,边让走了过来,出声询问。
“文礼。”
辛毗向边让行了一礼,“无妨,东郡乃是兖州治所,城墙高厚,即便是有贼军而至,也无法轻易得手。”
对于边让,辛毗还是比较尊重的,一方面边让本就是兖州名士,为人却非常谦逊低调,不论是对谁,都十分的有礼貌;另一方面,边让也是袁绍入主兖州之后,最早跟随袁绍的那一批人。
“如此便好,但有任何需要,还请佐治言说。我兖州世家,定会鼎力相助!”
边让回了辛毗一礼,文人之见嘛,不就是你给我面子,我也给你面子……
二人又在城墙四周仔细的查看一番,反复确认无碍之后,这才安心。
“天色不早,让便先行回府了!”
边让眼见天色已晚,便与辛毗暂别。待转身之后,面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公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