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凤双眼发亮,将边让和薛悌扶起。
“二位先生但说无妨,如何才护卫二位!”
“一则,如今东郡城中尚有5000守军,若将军不愿伤天和,可将5000守军关押于一处,使其无法作乱即可;
二则,城外八十里处乃是瓠河故渎,明日之后,将军可率兵埋伏于此,待袁绍回援之时,可阻其归路,为我边、薛两家运输钱粮及撤出东郡留些时间。
至于滕家、桑家……以让对其了解,恐其不愿放弃在兖州的经营。将军可将辛毗带回冀州,东郡无辛毗,剩下的守军之人必不会将滕穆等人供出来,如此滕家、桑家也不至于遭受灭门之祸。”
算起来,滕穆、桑显等人皆是由自己拉下水的,若是将其陷入生死之劫,边让在良心上难以过得去。
“好,一切皆按照文礼先生安排。既如此,烦请二位先生先行回府,早做准备。估计袁军应该快回来了。”
……
翌日
担惊受怕了一夜的东郡百姓,惊奇的发现,城内已经恢复了秩序。只是那些出榜安民的士兵,穿着的铠甲与以往大相径庭。
“当当当……乡亲们,太守府门前开仓放粮啦!所有百姓,皆可免费领取2石!先到先得!”
嗯?领粮食?2石?往来百姓不由的狂喜!
2石粮食对于军队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但是对于普通人家而言,这足够一家人一个月的生活了!
“这是真的吗?走,大家一起去看看!”
可以免费领粮食的欣喜冲散了夜间城内慌乱所带来的恐惧之心。人皆有占便宜的心理,比如某个商场若是有送鸡蛋的活动,只一瞬间便能够排起长长的队伍,免费的永远是最好的,更何况是2石粮食。
须臾之间,东郡太守府前便闹哄哄的凑满了百姓。
“大家不要慌乱,我乃冀州上将潘凤。袁绍枉为兖州之主,鱼肉百姓,此乃不仁不义之举!
我家主公仁慈,哀悯百姓之苦,故此命我攻取东郡,开仓放粮,今日每个人都能够领取2石粮食。所有人有序领取,凡有作乱者,休怪我斧下无情!”
听到消息前来的滕穆、桑显等人,见潘凤果然在开仓放粮,心中一阵哀叹。
造孽啊!多好的粮食啊,卖给这些世家之人不好吗!冀州军能够拿下东郡,还不是在场的世家之人的功劳,这些贱民何德何能,能够不劳而获!
简直是暴殄天物!
而且,岂不闻升米恩斗米仇之说,日后韩馥在兖州还要如何立足?滕穆摇了摇头,窥一斑以见全豹,可见韩馥也不过如此。
自此,韩馥在滕穆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原先那一丁点的投效之心也消失殆尽。
……
“主公,东郡传来消息,边让、薛悌作乱,引冀州军队进入城中,佐治被擒,生死不知。还请主公速派韩猛将军、文丑将军前往支援。”
郭图听闻滕家之人的汇报,顿感头大。原本想要将计就计,趁机将邺县的军队吃下,未曾想辛毗如此没用,只一天东郡便破了,还不如陈宫在北海呢。
不愧是许攸推荐之人,真是一丘之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人!
郭图只感觉心累无比,为什么自己身边合作的都是这样一群无谋之人?
“什么!”
袁绍一时间有些慌乱。那可是东郡,自己的大本营,就这么被冀州所得?
这个时候,袁绍哪里还想着将魏郡拿下,恨不得立马飞到兖州,将冀州军反复鞭尸,还有边让、薛悌。
“不行,这一次我要亲自返回支援!至于魏郡,不要了,都不要了!”
“主公,还请三思啊!魏郡已是囊中之物,至于东郡,虽已落于潘凤手中,但济阴、山阳、济北等郡还在主公手中。
一个潘凤,还能将整个兖州吃下不成?即便是有那心思,也没有那么多的兵力啊!主公又何需担心?
有韩猛将军和文丑将军两路大军回援,足以将潘凤军队困在东郡,待主公取得魏郡,彼时是进是退,还不皆由主公说了算?
如今大势还在我军手中,万不可轻易撤军,正中敌军下怀!还望主公三思啊!”
郭图苦口婆心的规劝着袁绍,冀州兵力不足,只是这一个缺点,便足以遏制其发展下去了。郭图坚信,只要袁绍不出现,潘凤早晚得撤军。
毕竟,进攻冀州的袁军可是有15万,而潘凤不过是3万人。
“主公!军师所言甚是,我军已经胜利在望,此时若是放弃了魏郡,不免有些遗憾。主公但请放心,有我与文丑将军回援,定可将东郡重新夺回!”
见韩猛主动请缨,袁绍烦躁的心情渐渐缓了下来。
“好,两位将军便请按照军师之计,分次回援。”
……
濮阳西约50余里,白马津
令狐邵、孙资与郭缊早已埋伏多日,耐心的等待着回援的袁军。
两日前,见到一快马从东郡方向从此经过,看样子应该是报信人员,若算算时间,只怕袁军便要到了。
说起来这还是孙资、郭缊二人第一次上战场,不免有些焦躁。
作为第二次上战场的老人,令狐邵看着有些好笑。
“彦龙,泰业,莫要紧张,只需像平日里所演练一般即可。况且,潘将军已经在瓠河故渎处埋伏好了,我们只需要将袁军放过,尾随骚扰阻碍其行军路线即可,无需与其正面交战。”
孙资、郭缊摇头苦笑,原本还以为能够建功立业呢,没想到东郡突变,让既定计划发生了变化。如今也无需掩杀,只需骚扰,倒是安全了许多。
“你们啊!”
令狐邵摇了摇头,“记住,只有活着,才能够有机会建功立业。我可不想因为谁一时冲动,明年的今天,我还要烧……注意掩藏,来了!”
令狐邵神色忽而凝重,果然,袁军回援部队来了,只是,人数怎么有点少?
原来如此!令狐邵眯着眼睛,看来,袁绍也不傻啊!既然如此,那这支部队,我们便吃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