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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勇也不傻,自然不会先亮出自己的底牌,万一他提的条件低了呢,那岂不是吃大亏了?所以还是得摸清对方的底线在哪儿,于是含糊的道,“我就想给妹妹讨个公道。”
宴崇瑞如何看不出他那点小把戏,无非就是想等自己先开口,他再讨价还价,他懒得再跟他说话,转头看了眼詹国通,“泡两杯茶来。”
詹国通应了声“是”,就慢条斯理的去准备了。
雅间里自然不缺杯子和茶叶,詹国通烧了壶水,重新烫洗了杯子,闻了闻茶叶还说过得去,泡了两杯,放在了上位的桌面上。
这个过程,大概五分钟。
房间里,无人说话,冯勇皱着眉头,暗暗揣摩着宴崇瑞的心态,这是给自己下马威还是故意晾着?不是说他最看重宴家的骨肉吗,怎么表现的这么淡漠?
倒是宴云山先沉不住气了,“爸,您看这事儿……”
宴崇瑞意味不明的看他一眼,“你有什么想法?”
“我……”宴云山也很懊恼纠结,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让他一时没个正主意,但相较其他人心里的愤怒,他只觉得意外,“我实在没想到,她会怀孕。”
“嗯,然后呢?”宴崇瑞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但跟了他几十年的詹国通却是明白,老爷子对大爷都快从失望到绝望了,活到这把岁数了还拎不清,被女人算计,也是没谁了。
宴云山不知道老爷子的心理活动,还顺着他的话苦恼道,“然后这,这怀也怀了,总不能让她打掉吧?四个多月了,孩子都成形了……”
宴云山说这番话时,眼睛看都美看栾红颜一眼,仿佛当她不存在。
栾红颜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当众掌掴,这是完全不把她当回事啊,一点都不考虑她的感受吗?她实在忍不住,看了自己的长子一眼。
宴子安却暗暗冲她摇了摇头,现在这种局面,他们说什么都是错的,静观其变吧。
栾红颜闭了闭眼,攥紧了拳,再睁开时,便只剩下漠然。
而宴子安阴鸷的视线落在徐曼身上。
徐曼原本一直垂着头,此刻被这视线盯得脊背发寒,忍不住颤了下,腿也发软,身子晃了晃,赶紧扶住了离她最近的冯勇。
冯勇顺势扶着她坐下,然后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冲着宴云山道,“宴总,您也看见了,曼曼怀孕后糟了多大的罪?之前吐得昏天黑地,她没跟您抱怨过一声吧?还在公司里尽职尽责,瞒着所有人,就是不想让您为难,要不是肚子实在大了遮不住,家里都发现不了,我那姑姑、姑父可都是老实人啊,知道曼曼未婚先孕差点没打死她,她怕伤到孩子才说了真相,她一心为您,您总不会不想负责吧?”
宴云山对徐曼还是有几分喜欢的,原因无它,她长得有几分像楚昭阳,就凭这几分相像,便足以让他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把她留在了身边当秘书,没过多久顺理成章的变成情人之一,加之她安分,从来不跟自己提任何要求,都是他主动买给她,他便没跟她断了,竟有三年之久,别人总以为云水是跟自己最长的女人,其实徐曼才是,说来奇怪,他跟她在一起并不总想着床上那点事儿,更多的就是想看看她那张脸。
此刻,看她因为怀孕被折磨的明显瘦了的小脸,忽然心口一缩,就想到了昭阳病重时的憔悴样子,眼神变得怜惜起来,声音近乎喃喃,“谁说我不负责?她怀着我的孩子,我不会不管的。”
“宴总……”闻言,徐曼按捺着心里的激动,抬头动容的望着他,像是望着能救自己的盖世英雄,软软的喊了一声,那模样分外动人。
“行了,还怀着孕呢,哭多了对孩子不好。”宴云山见状,对她更为心疼起来,难得说了句温情的话,抽了几张纸巾给她。
“谢谢宴总……”徐曼接过来,抽噎着擦着眼睛,那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我也不想哭,就总是忍不住。”
宴云山叹了声,“好好养胎,别想些有的没的,事情我会处理,也会给你个交代。”
“嗯……”
那明明觉得委屈、却又强装坚强的乖巧样子,看的栾红颜差点破功,在心里暗骂了几声贱人,死死咬着牙才忍住了。
但宴怡宝没忍住,原本她今晚心情很好,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她正想说订婚的事儿,结果这女人就闯进来,搞出这么一出,把她的计划都打乱了,要不是宴老爷子来,她早就想出手教训了,忍到现在,已是极致,“爸,您不会想带这个女人回千禧山吧?”
宴云山眉头一皱。
宴怡宝又抱怨了句,“那儿可没有她住的地方。”
这话,在场的都瞬间透彻,是啊,千禧山还真没有徐曼能住的地方。
但这话,冯勇不懂,他朝着宴怡宝看过去,语气十分不爽,“宴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千禧山那么大,怎么就容不下我妹妹一个人?她可怀着你弟弟呢,你这当姐姐的说这话是不是太冷血了点?”
闻言,宴怡宝倨傲的道,“千禧山是不小,但是千禧山里总共就三处院子,福园,静园,瑰园,福园是爷爷住的,静园是,大少爷住的……”说到这里时,她每个字都咬的很生硬,她可是忘不了宴暮夕给的难堪,拒绝她喊他大哥,“至于瑰园,是我们一家住的,你说,你妹妹去了能进哪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