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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上,客人们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喝酒闲聊。
宴云山招呼了几波人后,找到宴云海发牢骚,“暮夕那混小子,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多客人在,他就算再不喜应酬,也得给人家几分面子,可他倒好,不知道躲哪儿去了,还有苏家的那个养女。”
说道最后一句时,语气里都是不甘。
宴云海无奈的笑着劝道,“大哥,这话在我这里说说也就算了,可千万别跟暮夕说,他有多稀罕呐那女孩儿,长眼的就都能看得出来,还有老爷子,也当宝贝一样,你可收敛着点吧。”
宴云山冷哼了声,“暮夕是没见过女人,才会被一个厨师迷了眼。”
“那老爷子呢?老爷子这辈子见得女人可不少吧?”宴云海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柳泊箫若是那有心思、有手段的,肯定瞒不过老爷子的眼,他既然喜欢,那这个女孩就是真的不错。”
宴云山不服气的道,“老爷子那是被暮夕给逼的,暮夕这些年不近女色,他揪心他娶妻生子的事儿都快魔怔了,只要是个女人就行,他根本不挑。”
宴云海失笑,“你啊,这话被老爷子听到,非得再罚你去跪祠堂不可,你长点心吧,多大年纪了,还跟老爷子撅嘴,不是找罪受吗?”
宴云山恼道,“我这都是为了谁?为我自己的脸面吗?还是为宴家!你也甭光劝我,你自己说,有个当厨师的侄媳妇儿,你在同僚面前挺得起腰吗?”
宴云海神色自若的笑笑,“大哥,那女孩可不止是个厨师,她还是帝都大学的学生,是厨艺争霸赛的冠军,是东方蒲收的义女,如今,人家还创业了,有工作室,有食品公司,不管哪一样,她都做得很好,她现在在网上的人气,不比当红明星差,我听鸣赫说,她拍的那些视频引起的影响力,已经让很多广告商找上门去了,她绝非池中物啊,迟早会一飞冲天的,你何必着急呢?”
宴云山哼了声,“那也改变不了她出身低的事实。”
“往上数三代,帝都一多半的豪门都是普通人,咱宴家的老祖宗还是个跑江湖的呢,何必瞧不起别人?你这骄傲的毛病,也该改改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接地气了?”
宴云海一本正经的道,“我是人民的公仆,本就是为普通民众服务的,跟他们打成一片不是本分吗?”
宴云山嗤了声,“你就装吧。”
宴云海但笑不语。
宴云山不再理他,拿出手机给宴暮夕打电话,宴暮夕不接,把他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
……
不远处,宴鸣赫戳戳何逸川的胳膊,“你猜大伯为什么生气?”
何逸川想也不想的道,“还能为什么?肯定暮夕给他气生了。”
宴鸣赫笑叹,“不得不说,就冲这一点,我对暮夕就佩服的五体投地,暮夕怼起大伯来,毫不留情,我反正是不敢的,我都没对我爸高声讲过话,你们呢?”
何逸川摇头,他也没跟何云生翻过脸。
楚长歌耸肩,他更甘拜下风了,他就是在叛逆期对他爸都是恭恭敬敬的,最怕他爸说教了。
“唉,我们仨没成为首富,是不是就输在这里啊?”
何逸川白他一眼。
楚长歌吃吃的笑,“你这话,敢不敢当着暮夕的面说一遍?”
宴鸣赫认怂,“不敢,谁都能得罪,财神爷不行。”
闻言,楚长歌心有戚戚焉的点头,“太对了,之前我想拍电影,找暮夕拉投资,三十六计都用上了,他都不翻眼皮,现在倒好,我就是拍那种不赚钱的小众片,他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给我拨款,豪气的简直让我怀疑人生。”
“真的?”
“嗯,前两天我筹划的一部电影刚立项,他二话不说,就给了我一个亿,还说,不够再问他要,其实那电影我又不用大牌明星,完全是为了捧我签下的那几个艺人,根本花不了多少钱,他给多了。”
宴鸣赫听的咋舌。
何逸川若有所思的道,“暮夕是不是要对宴子安出手了?”
这话一出,宴鸣赫也反应过来,瞬间对楚长歌就不羡慕嫉妒恨了,反而看他的时候,还带了那么一点点同情。
楚长歌瞪着俩人,“卧槽,你俩什么意思?想说暮夕扶持我是为了打压宴子安?不是因为兄弟情,是拿我当枪使唤才会这么大方?”
何逸川拍拍他的肩膀,“你真相了。”
宴鸣赫拍拍他另一边的肩膀,“你可以不用说出来的,毕竟,这不是什么长脸的事儿,你不觉得尴尬,我们听了也会觉得心酸的。”
楚长歌,“……”
他这是交了一群什么兄弟?全特么的都是塑料花。
“我找将白哥和表哥玩去了,哼。”楚长歌很有骨气的抛下俩人,端着酒杯走了。
也没人开口留他。
楚长歌走的更悲壮了。
等他走远,宴鸣赫环视了一圈,低声道,“暮夕是不是去干什么坏事儿了?”
“看出什么了?”
宴鸣赫摇头,“直觉。”
何逸川点头,看着远处那个交谈的身影,意有所指的道,“我也觉得他是去搞事儿了,东方冉不在。”
宴鸣赫眼眸闪了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东方曦和齐镇宇交谈甚欢,仿佛是相识多年的朋友,画面实在诡异,“看来东方冉还要再垂死挣扎一回。”
“你觉得她会得逞吗?”
“除非天下红雨。”
俩人相视一笑,碰了下杯子,一饮而尽。
……
在外人眼里,东方曦和齐镇宇聊的很愉快,其实,俩人说话,一直都不咸不淡的,彼此都熟知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又抱着什么样的目的,结盟而已,交不了心。
“你姐可是消失了有些时候了,你都不担心?”齐镇宇坐在椅子上,姿态优雅自如,手里轻轻晃动着一杯葡萄酒,唇角带笑,笑意不达眼底。
东方曦坐在他对面,像个乖巧的小公主,可说出来的话凉薄无情的让人心惊,“没什么好担心的,她又不是个孩子,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起责任来。”
齐镇宇感慨道,“若非我亲耳听到,我都不敢相信,你俩确定是亲姐妹?”
东方曦勾唇,“齐少不用之一,我跟我姐的血缘关系比你和令妹还要亲上几分。”
齐镇宇被怼,也不恼,慢条斯理的道,“是么?那我对你真是越来越刮目相看了,有脑子,有手腕的女人不稀罕,但能做到连亲人的安危都能视而不见的……,呵呵,东方小姐是第一个。”
“那可真是我的荣幸了。”
齐镇宇见她端起杯子来喝酒,微微一笑,忽然关切的问,“你身上的伤都好了?”
闻言,东方曦面色僵住,对上齐镇宇戏谑的眼神,冷笑着道,“不牢齐少挂心,我好的很。”
齐镇宇点点头,“不亏有个当医生的母亲,连车祸这种事儿都能好的如此之快,实在令人羡慕,不像我母亲早亡,是永远都体会不到母爱了。”
东方曦道,“那真是太可怜了。”
齐镇宇笑意不变,“是挺可怜的,不过我再可怜,也没有在女人手上吃过亏,没被女人开车撞过,更没被女人一再折磨还痴心不悔的追在后面跑。”
这话,终于戳中了东方曦的痛处。
她变了脸色,厉声警告,“齐镇宇,别太过分。”
齐镇宇挑眉,“过分吗?我只是陈述了一下事实。”
东方曦咬牙道,“是不是事实,我心里自有计较,不要你多管闲事。”
“我们是盟友不是吗?目标一致,互相关心下也是应该的。”
“用不着,你有精力还是多关心一下你妹妹吧,她招惹多少男人我都不管,但不要对美男榜上的那几个投入太多心思,不然,她将来是敌是友,我都不敢相信了。”
齐镇宇慢条斯理的问,“你是说宴暮夕,楚长歌,东方将白,和封墨吗?”
“对,她不是已经征服程拓了吗?有他伺候就好,别再在其他人身上下功夫了。”
“为什么?”齐镇宇问,“你爱慕宴暮夕,我理解,其他人你也护着?”
“你想多了,我是怕你妹妹一头栽进去,反被人利用。”
齐镇宇呵了声,“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怀疑你这么喜欢宴暮夕、将来也有可能为了他反咬我们一口?”
东方曦斩钉截铁的道,“不会。”
“这么肯定?”
“对,但你妹妹就未必做到了,你还是好好提醒一下她吧。”说完,起身离开。
齐镇宇冲着她的背影道,“要去看好戏了吗?”
东方曦背影一僵,没有回头,脚步不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