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一声悠长的提示音响起,“浪潮系统启动完毕……”紧接着,李赤心的脑海中,闪现出一段段的文字、图片以及15秒短视频。
“唔,原来如此!”李赤心经过系统提示,这才明白自己冤枉了人家“游戏大哥”。
问过可以不改,但是大家的面上一定要过得去,这也是李赤心近三十年悟道所得,所以他亲切地对年轻和尚说:“圆通长老京师祈雨,我已听说,只是未得机缘参谒,恭聆禅理,十分抱憾啊,哇咔咔!”
见和尚看十三一样看着自己,便开口问道:“小师傅法号是?”
“小僧乃达摩院智彰长老座下,武僧三龙!”
李赤心一愣,心说果然如此,便又微笑着说道说:“小师父既是从少林寺来的,又是这番装束,想必是精通武艺。我猜想小师父脱掉缁衣,换上戎装盔甲或是箭衣战裙,那俨然就是一员叱咤风云的武将了,哇咔咔咔!”
和尚别看年纪不大,心眼却是不少,他看着对面心怀鬼胎的李赤心,笑着说:“长老差小僧前来送信,是从周遭庙宇中寻得的一匹快马。如今……不管遇着官兵匪寇,谁看见这样的马匹不眼红?因此小僧就随身带着戒刀、弓箭,就是防备有人图谋不轨,呵呵。”
“你一个人走夜路,不怕遇上鬼啊,倘遇多人拦劫,如何是好?”李赤心好心地问道。
“不怕将军见笑。小僧三龙如是徒步而行,但遇二、三十强人也并不放在眼中,有了这一张弓,一匹马,就是遇上一百强人,也休想从小僧这里占得便宜去!”三龙的眼里像是藏了一个ZP,不时冲着一心骚扰自己的李赤心,冒出一下恼怒的火星。
李赤心见了也不恼,听三龙声如洪钟,语出豪迈,连连点头称赞:“好,好!不愧是武僧传承,果不虚传!就是不知一龙现在可好,与那播求又约了没有?”
随后便不管三龙在风中凌乱的眼神,傲然拆开书子,果然不出他大脑中‘浪潮’之所料:那个被崇祯看重的圆通老和尚,在书信中劝他“回头是岸,遣散人马”。
而且书中有一段写道:“……老朽已书呈陛下,只要将军翻然悔悟,释兵归来,陛下一定命各宪台大人法外宏仁,力加保护……汝为李氏公子,纵不能为皇上尽忠效力,亦当洁身自好,勿贻祖宗之羞……如公子对国事有所陈诉,为民请难……尽可上书朝廷,披沥陈词;老朽及各宪台大人亦愿代为高奏……曾言公子夙有慧根,倘肯解甲释兵,随老袖云游普陀、罗浮,不惟今生可跳出尘劫苦海,倘阳乎世外桃……将来西方净土少不得又添一位阿罗汉。何去何从,愿公子驻马三思!”
李赤心看罢,微微一笑,向和尚说道:“拜托三龙小师父,回去禀告圆通长老,就说弟子李赤心势逼至此,惟有造反一途。一旦解甲释兵,旋即会被枭首西市,望普陀而路远,去罗浮以何及!长老还有什么嘱咐没有?”
青年的和尚仿佛知道李赤心会有次一问,他又从怀中取出一张叠起来的素笺,递给李赤心说:“这是长老写的四句偈言;长老说,如公子执意不肯回头,也不好勉强。望公子不要忘记这四句偈言,随时回头,都可立即成佛。”
李赤心一手打开素笺,一边寻思,“浪潮可说,这位老和尚是一位博学高僧,为什么他说‘随时回头……立即成佛?’”
再看那四句偈言是:
一苇慈航渡迷魂,劝君早进般若门。鸡虫得失何须管,莫忘前生有慧根。
李赤心把偈言看了两遍,猛然翻开刚才看过的书信,一相对照心中立时明悟,他笑向和尚一躬,说道:“拜托你回禀老法师,就说李补之赐偈拜领,永不敢忘。”
和尚见李赤心已经看出其中的蹊跷,便不再解释,他言道:“请公子写几行字,以便小僧复命。”
李赤心回答说:“也好,我也写一首诗回报长老如何?”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李赤心才一抬手,两米二十六的亲将便亲手将笔墨笺纸,摊放在马鞍之上,他凝神思忖,就呵开冻笔,写成七律一首:日月不明似覆盆,声嘶难叩九天阍。小民饮恨诛求急,大地残伤杀戮繁。佛国空闻存净土,人间何处有桃源?弯弓赴救红尘劫,即证前生有慧根。
和尚会意地一笑,当即怀了李赤心的诗稿,合十拜辞,转身走至自家的马前,攀鞍认蹬,腾身而上,动作如行云流水,让李赤心都看得目瞪口呆。
但见那马前蹄腾空,原地打个转身,即欲奔驰而去。
李赤心实在喜欢这个和尚,想着提示音中说的,自己如果收服了这个和尚,将会有进阶的奖励,而且此人身手着实不凡,他连忙抬手将他唤住,笑着说:“我看三龙小师父比之一龙有过之而无不及也!是天生的一员武将,实在不应该老死空门。愿三龙小师父不要做普救寺的惠明,学做五台山的鲁达,随我拯救地球如何?”
和尚在马上双手合十,微微一笑说:“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小僧不敢从命,回少林寺复命去也。”
李赤心看和尚掉转马头,将马蹬一磕,那马顺着伏牛山间的官道飞奔而去,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只余下极远处的那一溜黄尘,在山野间弥散开去。
忽听身后有人赞叹道:“好身手!可惜这个有为的后生,竟是个出家之人,空对了黄卷青灯……”
说着,来人也不管朝着黄尘发愣的李赤心,取过他手里的信笺端详起来,过了良久,李赤心方才回过神来,见李自成拿着信笺在那里观瞧,自恃的微微一笑。
转瞬间他又苦了脸,对李自成说道,“二爹!红氏有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