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切诺基后座中央,这位已经攀登上了人生巅峰的暗夜人士,虽然经过走私贩毒的洗礼,可是很显然。他在数学方面并没有多少天赋。此刻他的脑袋中,还在按照五万的描述,紧张地计算着,眼前这位一身定制名牌的纨绔高粱,究竟有多少家资与浮财。
他拼命地绞尽自己最后一滴脑汁,试图弄明白这个大个子的纨绔,究竟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意外的惊喜,又会贡献给自己多少财富值这个迫在眉睫的问题;不过,由于计算方面的障碍,限制了暗夜人士对李赤心拥有财富的进一步想象力。
车窗外的雪粒在夜空中恣意飘舞,几乎微不可查的霰雪,几乎遮挡住了大切诺基前挡风玻璃的所有视线,然而秦城上空的风,比起李赤心出发的时候似乎是小多了。
手持双枪的暗夜人士,为了自己下车时行动方便,他分别敞开了切诺基后排两扇宽大的车门。即使是这样,大切诺基宽敞的车厢中,仍然感觉不出有多少外面的寒风吹进来。
持续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这位曾经的毒贩,终于从数学奇境中顿悟过来,他暗骂自己没有出息,贩毒的经历让他见过了无数的真金白银,富兰克林都被老大用来点烟,拿枪用力戳了一下五万的脊梁,他不敢对李赤心这个有钱人过分动粗,生怕不礼貌的举动惹得人家不顾死活地犯起混来,到那时只有鱼死网破一条路,自己少了大部分的收益,还会惊动正在围捕子惊动警方。
早就过了冲动年龄的毒贩,心中打定主意,“自己这时算不过来眼前这家伙的全部家资应该是一件好事,看来今天晚上自己将要收获颇丰啊!跟着大哥贩毒虽然有分红,可是自己终究是拿小头,大部分的利益都是豹哥兄弟的……看来自己的善良感动了天地,还真是应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句古话了!”
青一阵红一阵的脸上换上了笑容,他笑眯眯地看着后视镜中,对神思不属的大个子纨绔说道,“李董是吧?”
李赤心听到暗夜人士向自己打招呼,便友好地朝后视镜中点点头称是;两个人这时如同老友重逢一般,绵密的目光在后视镜里再次重逢。李赤心这时甚至向对方友善地展现出来自己的第八颗牙齿,这也是他在国际礼仪课上学到的知识;就是这样一堂关于如何对他人展开和煦笑容的课程,竟然花掉了自己一十五张富兰克林。
两个人同时在后视镜中舒心地大笑,车中和谐的气氛带来了春天般的温暖,顿时让大切诺基中的气温,陡然提升了差不多有两个三十七摄氏度的样子……
“李董,遇到我,你应该感到荣幸!”暗夜人士想要卖个官司,可是看到李赤心惬意的笑容感觉自己是在对牛弹琴。
不过他还是要自我标榜一下,以示自己并不单纯是一名劫匪毒贩,更是内心具有道德模范标准的人物,“因为你遇上的,是一位绝不会滥杀无辜的绅士。”
他很得意自己的用词,即恰如其分地展现出,自己此时生杀予夺的优越地位,又给两位受众展现出未来的希望……
“鉴于你们对我朋友的屠戮,本应该现在就处死你们两个……”暗夜人士谈判高手的风范显露无疑。
李赤心如果不是明末贼头李过附体,还说不定会被专业人士的话语打动了,他表示自己很在意对方的演讲,于是认真地在后视镜里点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暗夜人士很满意自己的说教的效果,看来相同教育体系之间,沟通起来会容易不少,当初面对异国同行的时候,即使自己磨破嘴皮也不一定有此一半的疗效,多数场合得到的回答就是四个字可以用作人名的问候语,“曲尼玛帝!”
“对于聪明人,我就不再多说了,你如今可以通过身外之物,来赎清自己的罪过……”说到这里,暗夜人士感觉此处应有回应,于是盯紧李赤心在后视镜中的眼睛,然而再次让他感觉失望,空洞的眼中除了一丝嘲讽,竟然没有变化。
“李董,你到底有没有在听?”自然虽然不是领导讲话,可如此心不在焉的应付,让暗夜人士很是不爽,看来豆包也是干粮这句话,来不及对眼前的这个纨绔普及了,自己得到他的财富之后,一定要……
“你说,刚才看见熟人有些走神了”,李赤心的话中饱含歉意
然而这句话却让暗夜人士生出了强烈的不满,“看我好说话是吧?知不知道装善良好辛苦,狼披上羊皮会很烦躁懂不懂?”
本身就是个从事危险职业的糙人,一旦心中有了不满,自己会让更有说服力的双手去说话,他想……;
想要运动自己最为灵活的手指时,暗夜人士才猛然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不能动弹了,作为昔日的优等射手,现在几乎感觉不到双臂与手指的存在……另外,自己手里的枪哪?”
他此刻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此地有鬼!”心中冒出这个念头之后,暗夜人士便沉入了黑暗之中。
二楼,曾经作为制药厂厂长办公室的房间内,李赤心搂着五万的肩膀,用富有感染力的语调安慰他不要自责,李董在用自己的丰富的人生阅历,给五万普及与规范什么是背叛什么是迫不得已……
两个孩子根本没有理睬两个爹的感受,李来亨正学着狗剩的样子,手里同样拿着一支没有子弹的手枪,两个人在屋子与楼道中相互追逐着跑来跑去。
翠花在一旁扎着手,不知所措地想要阻止两个熊孩子的打仗游戏,然而她出于对两支五四式敬畏,始终只能在一边劝阻,即使知道两支枪中没有子弹,也不敢上去夺下孩子们手里的枪。
狗剩的身材虽然与李来亨差不多,可来亨终究年龄比他大,杀得的人比他多,练功的时间被狗剩看儿童读物的时间还要多;所以,没过多久,狗剩已经耗尽了所以的体力,小身子一歪就倒在了他爹五万的腿弯里。
来亨自己拿着枪在楼道中疯跑了一阵,进屋后忽然一个趔趄,故意扑在已经累瘫了的狗剩身上,压得狗剩一声惊呼,“哎呦!”
几乎就在同时,一个几乎同时响起的惨叫声,似乎是从地狱中传到了二楼几个人的耳朵里,翠花更是一屁股瘫软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