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口，陆盛咳了两声:“春意，进去好好照顾公主，若有不妥，唯你是问。”
南楠:“......”好土的名字。
“是。”
她垂着头，在夜色的遮掩下，也就是个个儿高的宫女。
终于进了门，她关上门，没有往四周多看。
南楠耳尖微动，确保了这个房间只有她和公主两个人的呼吸声，她松了口气 小声开口。
“公主殿下。”
清凌凌的声音让人一听就能听出来这是南楠。
陆昭的声音更哑了，几乎发不出声来，要不是南楠听力好都听不见她的声音。
“南哥哥。”
南楠心头颤了一下，她说了句冒犯了，就大步走向了床边。
床上的小姑娘用被子蒙着头，声音闷又哑，听的人心都软成一团。
“你过来做什么？”
她话刚出口便觉得不妥，说好的不可娇蛮，可自己心底还是止不住的委屈。
南楠也没信心能哄好小公主，她站在床边，听到她这话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那微臣告辞。”
陆昭把被子拉到脖子处，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唇瓣干裂，两只眼睛肿的像核桃。
“谁准你走了？”
南楠看着她，心中密密麻麻的泛着疼。
陆昭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的丑样子，她想把被子重新拉回去，嘴上自暴自弃说着不饶人的话。
“你不许走。”
南楠拉住了被子，陆昭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这才发现她穿着女子的衣服。
不知为何，这副装扮的南楠更让她心悸，陆昭甚至觉得，她本该是这样一身装扮。
“你为何.....”
那一点儿微薄的醉意使然，南楠鬼迷心窍的伸手落在她的眼睛上。
她带着茧的手刺得陆昭娇嫩的皮肤有些疼，可陆昭没躲。
她甚至扬了扬头，下意识想把脸送上南楠的手心。
“公主的眼睛可还疼？”
陆昭委屈巴巴的嗯了声，南楠的手下滑，落到她脆弱纤细的脖颈上，拇指按住她搏动的动脉，不轻不重的按了一下。
“嗓子可还疼？”
陆昭点了点头，这种被别人捏住命门的感觉并不好受，可她就是不想拒绝她的亲近。
南楠的头越来越晕眩，酒精的作用似乎在这一刻才彻底爆发出来，她俯身，一点一点的靠近床上的人。
二人呼吸交缠之际，她微微探身，本来要落到陆昭唇上的吻向上移，落在了右边的眼睛上，紧接着又落到了她左边的眼睛上。
灼热的触感烫的陆昭心尖发烫，情愫简直控制不住的溢出来，她喟叹了一声。
就是这一声，让南楠的理智彻底崩塌。
她用额头抵着陆昭的额头，发簪落到床边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烛火在旁边或明或灭。
乌发从肩头落下来，和床上的缠在一起。
陆昭的睫毛轻抬，清澈的杏眼带着惊喜和不可置信，下睫毛湿漉漉的粘在下眼睑上。
南楠也没好到哪里去，她凌厉的凤眼此刻完全柔和下来，里面的缠绵任谁看了都把持不住。
“公主，微臣可以僭越吗？”
陆昭错开了目光，睫毛不停颤动:“本.....本公主允了。”
南楠轻笑一声，接着，一个带着汹涌情绪的吻落了下来。
缠绵悱恻的辗转下，陆昭很快便招架不住，她藏在被子里的手不知何时环住了她的脖子。
一吻毕，南楠抬起头微微喘气:“还好吗？”
陆昭的脸红的不成样子，她的指尖不知什么时候从南楠宽大的袖口伸进去，落在了她紧绷的小臂上，感受着她因为过度紧张和兴奋而微微凸起的筋脉，陆昭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门外传来敲门声，南楠充满情欲的眸子逐渐清明起来，她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混账事，起身把簪子拿起来挽住了长发。
陆昭从床上坐起来，含羞带怯的看了她一眼。
这是私定终身了吗？
南楠懊恼的想抽自己几巴掌，但是刚才公主的表现，是不是也是有点儿喜欢她的呢？
不过片刻，她雀跃的心情便沉了下去，她也是女子。
她不能要求公主违背伦理道德来接纳自己。
陆昭怯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阿楠，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以后......”
南楠整理好衣服，转身面对着她，目光落在她泛红微肿的唇瓣上时被烫了似的移开了。
“公主，微臣要禀明一件事，但这件事万不可告诉别人。”
陆昭以为会是什么动人的情话，染了胭脂的小脸更加动人。
“好。”
南楠一个膝盖跪在床边，开始解衣衫。
陆昭伸手按住了她的动作，说话都不太利索了:“太......太早了吧。”
南楠捏住她的手腕，动作很轻的把她的手放在了床上。
“这个时候刚好。”
随着衣衫被解开，陆昭扫过那一道道狰狞的伤疤，喉咙发干，嗓音都带着颤。
“疼吗？”
南楠已经在解束胸了，闻言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心下却更柔软。
“不疼的，公主。”
直到束胸带完全解开，陆昭才注意到她的不同。
她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伸手不可置信的按了一下那处柔软。
“你.....你是女子？”
南楠把束胸带重新裹好，衣服也重新穿好，这才低低回了声:“嗯。”
下一秒，一个巴掌落到了她脸上，明明是个娇养着的公主，此刻的力气却出奇的大。
南楠感受着发麻的侧脸，把头转回来执起她的手，看到掌心红了一大片有些心疼的吹了吹。
陆昭猛的把手收回来，小公主明显是气狠了，她狠狠的擦了擦自己的嘴，眸子通红的看着她。
南楠看着她厌恶的动作，停在半空的手还是落了下去，她纤长浓密的睫毛垂着，遮住了眼底藏不住的苦涩。
“公主要怎样罚微臣都可以，别害得自己受伤。”
陆昭气得整个身子都是颤抖的，她咬着牙，手边摸到什么都往她砸过去。
一边砸还一边骂。
“恶心。”
“你这是欺君之罪。”
“你仗着女儿身来戏弄我是吗？”
......
南楠站在原地不躲也不避，任由小公主发泄着怒气。
直到一方砚台砸上她的额角，一抹温热划过眼角，睫毛上都沾上了黏腻鲜红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