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狐狸取好名字之后,东华就拿着本佛经侧躺着慢慢地看着,闲适地就跟他在太晨宫一般。
凤九躺在他身边,却是安静不下来。东华感觉到她从左边翻到右边,再从右边翻到左边不知道翻了多少次,才微微按住了她乱动的身子:“睡不着?”
凤九点头:“这天还没黑呢,我当然不想睡了。帝君,我们不是受了蚩尤的委托来感化这里的蛮民吗?怎么就待在这里休息起来?”
东华微微一笑:“你没听到那王五说吗?晚上这里才是最乱的时候,不好好睡一觉养足点精神,晚上怎么有精力去看热闹?”
说着他把凤九揽到自己怀中,然后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睡吧。”
凤九闻着他身上的白檀香味,只觉得内心分外的踏实,困意也席卷而来,就这么沉沉睡去。
凤九还做了一个梦。
梦境里的景象似乎很模糊看不真切,只看到一片紫色的花海在她跟前摇曳。
她赤着双足,就踩在了这片花海中。
这种感觉好神奇,她明明是踏在花海中,却感受不到脚下有异物感,感觉就这么虚虚地飘着。
她看到在前面的艳丽的紫花中,一人身白衣,一人身紫衣,正盘坐在那里下棋。
她以为那身紫衣的是东华,便欣喜地小跑过去,低低喊了一声:“帝君。”
那人回过头来,凤九愣了愣,不是东华。
而是一个对她来说非常陌生的俊美青年,凤九注意到这青年长了一双非常明亮的眼睛。她一直认为自己小叔白真的眼睛是长得最好看的,但这青年的眼睛竟比她的小叔的长得还好看。
与他一起下棋的就是今日在茶馆遇到的白衣佛。
白衣佛手里还拿着白子,轻轻往棋盘上一落:“贤兄,你终究还是输了贫僧半步棋 。”
他是成了佛的高僧,不称呼青年为施主,而是跟常人一般称兄道弟的,凤九觉得有些神奇。
青年才将视线从凤九身上收回,转到棋盘上,却只是淡淡一笑:“输了便输了。既然开始了棋局,不都是有输有赢的么?”
白衣佛笑了笑:“贤兄倒是比贫僧还要洒脱些。那贤兄输了,可愿认赌服输?”
青年这才微微一愣:“什么?”
白衣佛微笑:“贫僧见你身后的小姑娘与贫僧甚是有佛缘,不如让她跟在贫僧身边,剃发修行?”
凤九见话题突然转移到她身上,而且还是要她去剃发做尼姑,忙道:“我不认得你们,更不要去什么剃发修行 。”
白衣佛却拿出来一把大剪子:“待贫僧为你剪下这三千烦恼丝,你就会心甘情愿随贫僧前去修行了。”
凤九吓了一跳,见那紫色花海中突然裂出了一个大洞,为了怕白衣佛真的剪去了她的头发,她便毫不犹豫地朝这个大洞跳了进去。
等一睁眼,她才发现自己方才只是做梦。
外面天都已经黑了,而她一头如瀑的长发被东华一不小心压在身下,她一动的时候头皮都扯得有些生疼。
难怪方才会做要被人剃头的梦。
东华本来在熟睡,这一下就被她闹醒了,他睁开眼睛,习惯性地将她带到自己怀里:“怎么不多睡一会?”
凤九老老实实地趴在他怀里,喃喃道:“帝君,我方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你突然变了一个模样,还跟白衣佛下棋,你们还谋划着要把我的头发给剔了让我去做尼姑。”
东华笑,抚着她光滑如缎的长发:“傻瓜,谁会舍得让你去做尼姑。”
正说着,外面传来了打更声。
有人在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结果这打更人刚喊完没多久,东华就将还在熟睡的小狐狸抱起来,然后拉起凤九:“小白,先离开这里。”
他们刚落在茶馆外面的一条街上,就发现这茶馆已经着起火来,而且还是一般人很难扑灭的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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