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玉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穿越来的第二天竟然会爬狗洞。
她也想不通,堂堂瑾王府,后院怎么还有个隐秘的狗洞。
当她从洞口爬出去后,面对的一堆稻草。
拨开稻草,才看见人来人往的街道。
稻草堆里突然闯出一个人,将街道上的人都吓了一跳。
他们打量着江卿玉,似乎想知道这人怎么会从墙角的稻草堆里出来。
江卿玉:“……”
她以为这种“秘密出口”出去后是偏僻的地方,却没想到直接到了大街上。
“沈南瑾是怎么想的,怎么选了这样一个位置?”她心中吐槽道。
面上她淡定的将身上的稻梗清理干净。
确定干净后,她才在大家的注视下走进人群中。
江卿玉穿梭在人群中,随着人流四处游荡,很快就走到城门口。
她瞥了眼城门,转身走进另一条街道,没有多看城门一眼。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街边小贩张起大伞,不停的吆喝着。
江卿玉在大街上转了好一会儿,一问才发现自己只转了整个京城的十分之一。
她不得不感叹京城之大,人力不足以支撑她逛完整个京城。
“大娘,你知道我们京城哪家药铺最好吗?我丈夫病了,想给他抓点药。”
江卿玉眼神真挚的看着一旁卖菜的大娘。
大娘打量江卿玉,眉头皱起,道:“姑娘,我看你的样子,家中应该也不宽裕,你自己的气色也不好,也得去药铺看看才好。”
江卿玉点点头,“也是有这个打算的。”
“京城好的那些药铺,价格也贵,你还不如去城西永安坊的药铺看看,那儿价格公道,郎中虽没好的药铺厉害,但也不差。”大娘语重心长道。
“是,但我丈夫的病到处都看过,都说京城最好的药铺才有办法,所以……”江卿玉没有说下去,静静看着与自己交谈的大娘。
大娘叹息一声,道:“咱们京城要说好的药铺有两家,百草堂和济世堂,大家都说百草堂的郎中比济世堂厉害,但他们家的药材也贵得很,相比之下,济世堂好一些。”
“两家在何处?”江卿玉问道。
“都在永宁坊,相隔不远,所以两家总是抢生意,闹得人尽皆知。”大娘说着叹息一声,“姑娘你听大娘一句劝,那种药铺不是我们能去的。”
“大娘,多谢你的好意,我有自己的打算。”江卿玉弯眼一笑。
她盯着卖菜大娘看了一阵,道:“大娘最近是不是做事总有些力不从心?”
大娘愣了愣,点点头。
“我猜您近来应该生过大病,导致气虚,做事才力不从心,您可以适当进补,调理好身体,才好做生意。”
江卿玉语落,转身朝人群走去。
卖菜大娘在原地愣了许久,神情中透着迷茫。
她不知道眼前的小姑娘怎么看出来自己刚生过大病。
想来想去,她还是没想明白,只能埋头继续卖菜。
江卿玉有目标,很快就到了永宁坊济世堂门口。
济世堂门口排了一小队人,看起来样子都是来问诊的人。
往前看,能看到门口摆着一个桌子,桌子后方坐着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男人。
江卿玉上前,停在店铺门口,静静注视着青年男人。
“您身体有旧伤,又常年劳作,才会落下这一身病,我给你开一帖药,保证你药到病除。”
青年男人说着拿起笔,就开始为病人书写药方。
江卿玉:“……”
她盯着青年男人,有些不悦。
“大夫,既是旧伤,又是常年劳作落下的病,怎么可能一帖药就能好?”
她的话让在场之人目光都投过来。
大家看她的眼神似乎在看什么怪人一般。
青年男人却不恼,轻轻一笑,道:“想来姑娘并非京城人士,在下有一秘制药方,确实能达此效。”
江卿玉凝视青年男人,没有作答。
其实也不是没可能。
就拿自己的九息丸来说,就能达到此功效。
只是配方乃是几百年试验才得来的,并且药材珍贵,使得价格也昂贵。
济世堂有没有这个本事,她还不能确定。
“姑娘,我看你面色苍白,呼吸急促且无力,身体也十分虚弱,不如在下替你把脉,给你开一贴药?”青年男人问道。
江卿玉眸子下垂,平声道:“我没钱。”
“姑娘放心,济世堂今日免费看诊,不收诊费。”济世堂伙计答道。
“好。”江卿玉应道。
她倒想看看济世堂这个郎中到底有什么本事。
就在这时,空中突然飞过来一个鸡蛋。
江卿玉忙闪开,才躲过攻击。
紧接着,耳边传来哭诉声。
“大家可别信这个黑心郎中,上个月我家相公就是吃了他开的药,然后死了的!”一个妇人红着眼指着青年男人咆哮。
青年男人看着肩上砸在肩上的鸡蛋,面色阴沉,努力保持平静道:“李婶,这事官府已经下了定论,你丈夫是劳作摔倒致死,与在下无关。”
“不可能,张匡,就是你害的!那条路我丈夫走了十几年,怎么可能说摔倒就摔倒,还直接摔死了呢?一定是你的药有问题。”李婶怒吼道。
“李婶,说话得讲证据,官府已经定案,你如今还来济世堂捣乱,是藐视官府。”张匡冷声道。
这时,人群后突然传来说话声。
“你与官府的人是亲戚,他们当然帮着你啊!”
江卿玉随着望去,见一个少年站在人群后,嘴里还吊着一根狗尾巴草。
张匡看见少年后,面色阴沉得越发厉害,“白芨,你们百草堂早看济世堂不顺眼,如今又来捣乱,诬陷我的名声,心可真黑啊!”
“再黑也没你黑,昧着良心挣钱。”白芨气呼呼的朝张匡做了个鬼眼。
“那就让百姓评评理,究竟是你们百草堂心黑,还是我们济世堂黑。”
张匡话音落下,周围议论纷纷。
江卿玉后退几步,看双方争执。
自己不了解情况,也不便参与这些是非之中。
只是周围的百姓似乎都站在济世堂这边,甚至还指责那个叫李婶的女人。
那个叫白芨的少年争辩好一会儿,一人压不住众多嘴,败下阵来,红了眼。
甚至,白芨被气的气喘吁吁,露出委屈的表情。
江卿玉扫了眼在场所有人,觉得白芨好像是这些人中表现最真的人。
那个叫张匡的男人,总让她觉得有些装,带着些虚假。
这时,一个青衫男人从街道路过,喊道:“白芨,跟我回去!”
“师父!”白芨急得跺脚,狠狠瞪了张匡一眼,气呼呼的跟青衫男人离开。
这时,张匡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转瞬即逝,朝大家道:“抱歉,今日让大家受惊,在下先回去休息片刻,暂且由店铺其他大夫为大家诊脉。”
“张大夫你去休息吧!我们不会信他们的话,你放宽心。”有人宽慰道。
张匡点点头,扶额离去。
那个叫李婶的人也随之跟过去,似乎打算不讨个说法不罢休一般。
江卿玉将这些尽收眼底。
她看了看济世堂,又看了看白芨和青衫男人离开的方向。
斟酌一会儿后,江卿玉选择离开济世堂,去百草堂探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