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翻转和变故。
那具身体倒下后一动不动，连诈尸都没有。
“……”
“周老，你怎么看？”
楚言盯着地上的尸体良久，才缓缓传音给周远。
周远沉默了数秒，这种情况别说楚言这个活了不到二十年的没见过，他这个活了几百年的也是没见过的。
死的这么痛快，上赶着给楚言送人头？
这小子人品爆发？
“我…”
“我还是不看了，你自己小心点吧。”
“这事...不应该这么简单。”
周远说了和没说一样。
楚言暗暗扶额，小心上前几步。
他还不忘把崔欢推到前面充当人形护盾。
一缕黑烟从胡大头顶缓缓冒出，楚言下意识退后几步，做出了防守的动作，紧盯着冒着黑烟的尸体。
楚言警惕的同时却又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对嘛，这才对！
他就说肯定还有后手。
不能直接让他捡漏，否则他这灵泉拿的都不安心。
...
“靠！这都什么思想。”
“我坑我自己？”
楚言很快反应过来，暗骂一声。
紧接着他打起十二分精神，随时准备补刀或者逃命。
黑烟逐渐浓郁，突然，尸体头部无端起火，火焰逐渐蔓延至全身。
如同火化一般，整具尸体被火光包围，哪怕是地上的鲜血都燃起了红色的火焰。
一场火化仪式慢慢进行着。
冲天火光驱散了周围的鬼气，周围泛起暖意。
可一阵阴风吹过，火光瞬间扑灭。
原地只留下一地黑灰，冷风卷起黑灰在空中盘旋许久。
慢慢的在半空中汇聚成了一只眼睛的形状。
这由黑灰汇聚的眼睛在空中旋转扫视着，最后目光死死盯着楚言。
楚言握紧匕首，十分警惕。
虽然没从这眼睛中感受到任何杀机，但他已经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这玩意他是真没见过，万一是什么新的大招，可就栽了。
眼睛紧盯着他，无论他移动到哪，这眼睛都阴魂不散，他试着用灵气将骨灰打散。
但很快这东西又重新汇聚。
就这么盯着，什么也不做，看的人心里瘆得慌。
似乎能引起人内心的恐惧。
...
时间慢慢过去，
楚言面色不变，因为他天生没有什么恐惧感，所以这东西貌似对他没什么效果。
而且，无论楚言如何挑衅，这眼睛除了眼神更凌厉一些之外，没有任何变化。
楚言猜测，这东西大概率没有攻击的能力。
然后…
他掏出手机给那骨灰汇成的眼睛拍个照片。
又长见识了。
没想到诡异复苏后，骨灰都能玩出花来。
等他死了以后，也整俩眼睛天天在天上飘。
...
楚言叫了周远两声想问问这是什么东西，谁料周远一声不吭，连探在外面的精神力都全部收了个干干净净。
这东西明明没有什么攻击手段，周远却躲得飞快。
楚言微微皱眉，指挥着鬼王，用鬼气包裹住眼睛，随后一阵威压碾过。
鬼气散开时，这东西还稳稳飘在半空中盯着他。
楚言眸光一闪，似乎有所想法。
只见他负手而立，气质在这一刻发生变化，慵懒却不容置疑，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气质。
记忆中，他师父装x的时候，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感觉...
他清清嗓子，缓缓开口道：
“我，楚长宁，能斩你一次，就能斩你第二次！”
“不要不识抬举。”
话音落下，那黑灰绘成的眼睛眼神开始变化。
疑惑、愤怒、不甘...
时间慢慢过去，
一阵冷风吹过，半空中眼睛似乎被吹散一点，慢慢淡去。
终于，最后一点黑灰吹散，这只眼睛彻底消失在半空中，未留下一点痕迹。
楚言面上不显，仿佛一切本该如此一般。
实则，心下却泛起了波澜。
他这么说目的很简单，就是想把火引到他师父身上...
主要是想让他老人家活动活动身体，多锻炼一下，有益身体健康...
虽然直接报出名号这种操作看着更是可疑，甚至有些傻。
但凡长个脑子的人都会下意识怀疑。
就算猜到不是他师父，但也算是搅混了思路。
多说一句，他也没有什么损失。
被人盯上了，也得扯上他师父这张虎皮做大旗。
看样子，似乎还挺有效果的。
提楚长宁真好使。
“呼…”
空间里，周远终于松了口气，精神力小心探出，口中喃喃道:
“应该没发现我吧。”
“可别再连累到我...”
楚言声音传来，语气中有些许幽怨：
“您老躲得这么快，定是没发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