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在鬼气中。
和鬼王磨合了很久，唯一的默契也就是鬼王放出的鬼气不会再误伤到他这个主人。
能做到这一点也是不容易了。
除此之外，其他的行动还是要楚言不断发号施令，鬼王才会再继续行动。
而且楚言的命令不能太过复杂，否则鬼王会宕机。
若是指挥鬼王去硬刚比他强大的存在，这家伙更是敢撇下他这个主人直接跑路。
鬼王有用，但有时候真不如不用。
...
“找到了。”
楚言眼睛一亮，绕了个大圈，终于找到了巫女所在的位置。
虽然鬼气对他没有影响，但精神力还是十分受限，所以他也是费了点时间才确定了具体位置。
在楚言的授意下，鬼王还未对巫女下手，但鬼王境的威压却十分照顾她。
巫女身边笼罩的鬼气比其他人浓郁几倍。
毕竟，巫女挂在腰间的瓷瓶中，可是吸取了磅礴的血气。
这不就是妥妥的开启宝库的钥匙！
浓郁鬼气中，巫女身边出现了两尊大成厉鬼，将她护在中心，这才堪堪顶住了鬼王境的威压，缓慢移动着位置，试图逃出鬼王的领域。
巫女身形不稳，腰背更加佝偻弯曲，不时咳嗽几声，手里攥着一个打开的瓷瓶，脚步十分虚浮。
血气从瓷瓶中钻出几缕，缓缓没入巫女的身体。
似乎这样能减弱她的痛苦。
见此，楚言心下了然。
他之前猜的不错，这巫女确实是个修鬼道的。
周远曾说，鬼王馥是这些修习鬼道之人的克星，低级鬼化人沾之即死。
巫女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是之前的鬼王馥起了作用，虽然没能直接要了她的命，但也不好受，现在也只是硬撑。
不过，在鬼王的特殊照顾还有鬼王馥的加持下，这人还能逃出一段距离也是有点实力了。
可...楚言观察着巫女手中的瓷瓶，眉头一皱。
有点来晚了。
挂在腰间的瓷瓶只剩两瓶了，加上巫女手中的，顶多两瓶半。
剩下的全被巫女自己吞噬了。
太浪费了！
“暴殄天物！”
“小子，快干死她。”
“那血气是这么用的？”
“这群修鬼道的简直不是人！”
周远此时十分暴躁，看着瓷瓶中不断流出的血气，恨不得自己现身抢过瓷瓶，再给巫女两个大比兜。
开启宝库，差不多能用上两个瓷瓶的血气。
剩下的虽然楚言不一定会给他，但最起码是进入了楚言的兜里，周远好歹还是有点机会的。
毕竟楚言用不了血气，不出意外最后还是有一部分能进入自己兜里，但巫女是修鬼道的，消耗的就是血气，再耗一会真就啥都没有了。
所以，周远很暴躁，不停的催促着楚言赶紧出手。
楚言眼睛一眯，在他的指挥下，鬼气向着巫女笼罩。
周身鬼气逐渐朝着巫女笼罩，她身边的两只厉鬼开始嘶吼挣扎，似乎要脱离掌控。
巫女闷哼一声，在恐怖威压下没撑到一秒，直接跪倒在地。
面具后，巫女褶皱的脸上出现慌乱，袖口间钻出几道细若蛛丝的线条，发散而出，碰到浓郁鬼气又止步不前，消失在鬼气中。
“谁！”
在巫女的视角下，一人正在缓缓靠近。
她顶着威压努力抬头，头微微抬起一个幅度又被狠狠按下，抬起的一瞬间，她只看到一只干净的手提着一把染血的匕首...
没错，楚言准备亲自出手。
他观察过，鬼王只能刻板执行自己的命令，下手更是一步到位。
只能让他用威压压制一下，出手的事还是得他自己来。
若是指挥它灭掉巫女，估计鬼王会直接将巫女连带着那几个装满血气的瓷瓶碾成灰，那可就亏大了。
所以楚言留了她一会，只是没想到这人手段如此诡异，竟消耗了不少血气。
楚言打算先解决掉她，再拿走瓷瓶。
虽然浪费了一点，但总比让鬼王这个不靠谱的直接碾成灰的强上一些。
他刚才寻找巫女的时候，也时刻感应着鬼王的行动。
这家伙在比自己低级的鬼物或人类面前，完全换了一副嘴脸，十分猖狂。
遇到鬼物直接吞噬，遇到人类则是一道威压拍上去，碾成飞灰。
至少目前来说，在这个场子下，鬼王无敌。
它游荡在战场中，轻松吞噬着那些被压制的鬼物。
虽然鬼王没有神志，自然也不会有想法。
但不知为何，楚言总觉得鬼王在向他传递着一种奇怪的情绪。
“我很牛批。”
“我很骄傲。”
“...”
楚言动作不快，刚才巫女袖间钻出的线条，他是看见了的。
在鬼王绝对的压制下，巫女应该翻不出什么波浪。
但他还是习惯性的谨慎。
在他的控制下，鬼王正在逐渐向他靠近。
一旦巫女搞事就直接出手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