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楚言吧。
他思考了许久，终究还是无法理解。
就如同他不理解楚长宁为什么会选择李凡一般。
他的情绪太淡了...
无论他装的怎么像个人。
有些东西，他仍旧无法理解。
“那你觉得，我该如何？”
空间里，周远放下手里的小刀，看着已经漏出一块人类皮肤的天择，声音十分平静：
“说实话，他开的条件我很心动。”
“相比于和这个你冒一次险，和他合作才更有前途。”
“至于他是谁...呵呵”
“抹掉你这道意识，他就还是楚言。”
闻言，楚言认同点头：“可是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为什么帮我？”
周远沉默了一会，突然忿忿开口抱怨：“那家伙太不礼貌了！”
“他叫我老东西！”
“你小子都没这么和我说过话！”
“老夫不想跟比我还能装的人合作。”
楚言：“......”
“你...”
楚言还想说些什么，周远就再次开口打断：
“别再问这种没营养的问题了。”
“老夫就乐意冒险，你管得着么。”
楚言低头，思考片刻后，才缓缓开口：“好。”
“我应该...懂了一些。”
“谢谢。”
周远啧啧嘴，似乎一点也不关心这小子到底懂了什么，只是拿着小刀在那天择面前上下比量着，似乎在考虑从哪下手。
他似乎很纠结，探出的刀几次都收了回来。
反复几次后，周远放弃了。
收起手中的小刀，躺在摇椅上喝了一口茶，看着太阳不知在想些什么。
“楚长宁...”
“还是你厉害...”
“这一局，我周远...认输。”
声音越来越小，轮椅微微晃动，周远闭上眼睛仿佛睡了过去。
空间外，
楚言终于重新夺回了轮椅的控制权，指挥着轮椅再次慢慢悠悠的向着医院移动。
虽然他此时已经到了总部大楼楼下。
而后，他迎面碰到了杨晖。
杨晖看见他眼前一亮，一步并作两步，上去就抓住了他的轮椅扶手。
“来，孩子，是不是想上去？”
“叔推你！”
显然，经过上次“三千米”的教训后，杨晖这次涨了教训。
还未等楚言说话，就急匆匆推着轮椅进了电梯。
然后飞也似的踹开了办公室房门，将轮椅推了进去，然后在沈煜茫然的目光中，反锁了房门。
“...”
“那人...还活着吗？”
目光落到楚言身上，看着这仿佛从血海里爬出来的人，沈煜犹豫了几秒，缓缓开口问道。
闻言，楚言抬头看了看杨晖，面无表情开口：“活着么？”
“活着...吧...”
“我让人处理了。”
杨晖愣了一下，弱弱开口：“你捅他的时候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是他撞在我刀上的...”
虽然声音有些虚弱，但听他说话的意思是一点不虚。
“你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把手上的血处理一下？”杨晖嘴角一扯，十分无语。
“你也没给我处理的机会...”
楚言幽幽开口，轮椅缓缓挪动了一段距离，慢悠悠的绕过杨晖，向着门口移动。
为了避免他再次抓他的扶手，楚言是倒着走的...
结果，刚刚到了门口，轮椅又突然停下了。
楚言：“......”
向前移动可以，但倒退一步都不行。
绝对是周远...
这家伙怕自己再犯病，非要找个靠谱的人看着他。
可...他特么也不想想就自己这情况怎么去怀安。
坐着轮椅去，半路没电了再爬着去？
据他所知，晏城怀安距离启渊城大概有两天的车程...
楚言心情十分复杂，看着杨晖笑眯眯的走了过来，又把他推了回去。
“叔刚才都看见了。”
“你在楼底下转了半天。”
“是不是第一次捅人吓着了？”
“心里不安？”
“没事，那家伙可不是个好东西...”
“若不是他还有点用，早就崩了。”
“...”
这一刻杨晖周围仿佛散发着一种长辈光芒，晃得楚言睁不开眼。
简称，没眼看...
显然沈煜也无法接受这种长辈的光辉，他仿佛看不见一般继续低头处理文件。
“你...有事吗？”
又一次被推了回来，楚言微微扶额，看着杨晖的眼神中有些许复杂。
那些符文他也没有隐藏的想法，说不定现在都放到了冯老的桌子上继续推演着。
毕竟他那边要是失败了，还能再看看冯老这边的进度。
他这贡献算是很大了吧，拿他点东西当酬劳这人应该不能要回去吧。
就算要也应该是管沈煜要才对，跟他楚言有什么关系。
就那么一屋子的烟酒，虽然认不出是什么牌子，但看着应该也不是很贵吧...
看向沈煜，他还在处理着那堆文件，摞起来的纸已经快将他埋了，看不见表情。
杨晖还在笑眯眯的盯着自己，一脸慈祥和蔼。
“你看监控了？”
楚言耐着性子猜测着，杨晖继续慈祥点头，眼神像是在看儿子。
“......”
楚言深吸一口气：“对，你猜的对。”
“我有病。”
“精神分裂。”
“暴力倾向。”
“把我抓进去。”
“我没意见。”
楚言知道他有病，但杨辉估计也不正常。
正好他现在想找个地方呆着，哪怕是精神病院都行，他是真不想待在杨晖这泛着慈爱的目光下。
他没有父母，情绪缺陷，无法从这慈爱和蔼的额目光中感受到关怀和感动。
他只能感觉被人盯着很不舒服。
如果他是只鬼的话，估计现在他的眼睛已经被挖了下来。
和蔼的微笑僵在嘴角，杨晖有些挫败，撇了一眼沈煜，正巧看见沈煜眼中的一抹明晃晃的嘲笑。
他很快调整好心态，从放在桌上的餐盒中抽出了半张烧的只剩一半的小纸人拍在了桌上：
“我们被盯上了。”
沈煜看了一眼，思考几秒后继续低头写字：“正常。”
“这东西长生门飘得更多。”
“不处理一下，总归有些不放心。”杨晖习惯性的摸烟盒，却发现自己兜里空空如也。
明明刚才落下一盒的，他下意识寻找。
终于在垃圾桶里看到了那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