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真诚建议，习惯性的想将那玉瓶收入囊中…
看着周远一直盯着他，楚言才后知后觉的将那玉瓶重新掏了出来还给周远。
周远接过玉瓶，看着一滴不剩的药液表情十分复杂。
良久，他才开口轻叹一声：
“你小子小说看多了吧。”
“无色无味的那是白水。”
“老夫这毒用料可足，鬼王的眼珠子都放了两颗。”
闻言，楚言嘴角猛地一抽，幽幽转头看向周远。
这听起来…多少是有点重口味。
看着楚言那算不上多好的脸色，周远嘿嘿一笑道：“开个玩笑。”
“老夫可没有抠鬼眼珠子的癖好。”
老人像往常一般开着玩笑，眼中却并没有往日轻松的情绪。
那毒药是真的，比真金还真，
制这一瓶毒，周远花了十年，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可他…竟然犹豫了。
不知是对那追求了一辈子的执念淡薄了，还是这些日子和楚言的相处总归是有了点感情…
又或者是在百年前和楚长宁打的赌……
但这都不重要了，事已至此。
没有再纠结的必要。
虽是心中有些许感叹，但周远也不是什么扭捏的人。
机会都送到他面前了，不抓紧了都对不起他这浪费的百年时光。
“行了，出发吧。”
“给你多留点时间，多一线生机。”
“小子，那毒你应该入阵前再服用，这样又能抢上点时间。”
此时，周远倒真像是一位在为自家小辈担心的老人，一遍遍絮叨着自己知道的细节，不时上嘱咐两句。
楚言整理着空间里可能会用上的东西，耐心听着，找了个周远说话的空档，才开口解释道：
“进了怀安他可能会有感应。”
“路上用不了多长时间。”
“这副身体我若是真争不过他，时间再长也是白费。”
良久，那老人叹息一声：“小子，虽然我不清楚你来这有什么目的。”
“但...活着回来吧。”
“老夫把那本身法的完整版传你。”
楚言动作一怔，看着鬓角斑白的老者，平静的眼神中泛起一丝波澜。
这老头果然藏私了...
...
“好。”
少年认真点头，虽只说了一字，但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不过，如果我死了...”
“能不能烧给我？”
就算是做鬼，他楚言也要做一只有文化底蕴的鬼。
这就是学无止境的真谛。
少年语气依旧坚定，看向周远的眼神中似乎也有着些许期待。
周远嘴角猛地一抽，好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滚。”
“...”
看来周远并不懂得学无止境的真谛。
老人白了楚言一眼后便不再多说，身形消失，回了空间。
楚言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又很快消逝。
再抬头时，少年眼中一片平静，没有了任何情绪。
周远走后，楚言不再磨蹭，下了车后，直接将那不算小的车也收进了空间。
就算能回来他返回的路线也不会在经过这个小城，他也不想再原路返回找一辆车。
幸好周远的空间够大，可以让他随意发挥，给他省下了不少的麻烦。
楚言收起懒散的状态，眼中闪过一抹暗光，大致看了一眼地图后，心中已有了个轮廓。
下一秒，他身形消失在原地，气息压下。
怀安城内，阴气浓郁。
不时传来一声恐怖的嘶吼，想来是聚集在怀安附近的诡异。
楚言无心浪费时间，路上碰上小鬼直接掠过，若是遇到麻烦的便绕开。
很快就摸到了怀安边缘。
怀安城内大雾弥漫。
这雾气似乎有些明确的边界，城内城外不过一步之差，可城内雾气缭绕，城外虽然荒凉但并无雾气。
就好像有一道透明屏障将世界分成两半，雾气不能逸散一丝。
楚言在屏障前站了半分，随后一步踏出，没有丝毫犹豫。
与此同时，他手中多了一道隐身符，身形压低，一个闪身便消失在雾色之中。
周远安排了两条路，一条路程最短，直奔主阵阵眼。
另一条则绕了点远，几乎绕了阵眼一圈才能找到一条进入阵眼的细小路径。
这样说来，还是第一条路最为好走。
楚言大致分析了一瞬，还是选择绕远。
不为别的，就是这么多年以他对楚长宁的了解。
这老头在第一条路上蹲着的可能性绝对比第二条路大。
毕竟他师父也不是个多勤劳的，能少走一步就不会绕远。
要是分析错了...就当他没说。
不过这第二条路，要擦过主阵东面的杀阵。
不知，这道杀阵是何人看守。
楚言心下思量的同时动作不慢，谨慎前进。
走过的路未留下半点痕迹。
应是那身法的作用，楚言这隐匿的本事越发精湛。
杀阵就在前方，楚言直接闭气，不再动作，压低身形隐匿在树影下。
这时，一道精神力轻飘飘扫过树影处，没有半分停顿。
不远处，一人身着白衫，腰间挂着个酒葫芦，看样子也就三十多岁，晃晃悠悠的经过。
一边晃悠一边小声磨叨着：
“师兄这谨慎的性格真得改改。”
“这都几百年了，哪个脑残会来找事...”
“杞人忧天。”
躲在一旁的楚言：“...”
说着，男人拿着酒葫芦，往嘴里猛灌一口，嘴里哼着说不出名字的小曲。
他脚步虚浮，一双眼中似有混沌，看着像是醉了，不时嘟囔两句，随即扬长而去，连灵气都未放出一丝，看不出实力，行为颇为懒散。
男人走远后，楚言从阴影中钻出，深深看了一眼那白衫男人离去的方向，眼神微沉快速离开。
“这个...应该是...”
周远声音响起，沉默片刻后才开口道：
“是你师父最小的师弟。”
“老夫最后一次见他时，他还是个七八岁大的娃娃。”
所以，周老并不清楚这人的实力。
楚言明了，微微颔首后，身形压低，更谨慎了几分。
好在，杀阵附近这段路上并没有多生事端。
不知是那白衫男人疏忽还是楚言实力有所精进，倒也算的上顺利。
只是...
楚言前脚刚踏出那杀阵的笼罩范围，身后不过百米处爆发出一阵狂暴灵气波动。
他眉头一紧，倒也算不上慌忙，借着那一时无法平息的灵气波动，提了几分速度直直向着那阵眼处掠去。
...
“哎呦，还真来了一个。”
那白衫男人吊儿郎当的靠着树干，喝光葫芦内最后一口酒后，纵身而起，对着楚言刚刚待过的那道树影处一掌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