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摇头，表情严肃：“老夫也只是猜测。”
“他...太疯了！”
“不敢妄下断言。”
周远语气凝重，对“他”的态度很是谨慎。
想来如果不是“他”开出的利益太大，百年前周远也不会想和“他”合作。
楚言拇指摩擦着食指上的玉戒，思考片刻后叹了口气：
“算了，都到这了，早晚会知道。”
随后，楚言看向周远语气一顿：
“周老，东西拿出来吧。”
“什么东西？”周远皱眉，眼中似乎有一丝不解。
楚言收起香炉，将洒落的香灰一点点收起，说话的语气就像在说什么家常小事：
“周老，没必要藏着了。”
“药还是毒？”
“我会配合。”
话不用说尽，周远便已经明了。
只见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又忍住了，他沉默片刻后，缓缓从怀里掏出一只装有黑色药液的精致玉瓶：
“小子，你可要想好。”
“你只有两天时间。”
“过了时间...”
“必死。”
周远眸光微沉，眉头皱起，声音也比平时沉下不少。
将香灰收好后，楚言这才接过玉瓶，摸着玉瓶的手感，不由感叹道：“拿这么好的玉装毒药？”
“浪费。”
明明是一句打趣的话，却未引起周远任何情绪。
老人目光深沉，像是在思考什么，只见沉吟片刻再度开口：“老夫还有别的法子。”
“这个...还是算了。”
说着周远便伸手去拿那玉瓶。
楚言躲过：“别的法子？”
“周老，不是我抬杠，你这毒起效的时间太长了。”
“两天时间足够他占了我的肉身，再去找些压制毒性的方法。”
“不保险。”
闻言，周远动作一滞，伸出去拿那玉瓶的手被楚言躲过：
“小子，你未免小看老夫了。”
“想解这毒，两天可不够。”
“就算是给他两年，老夫都是有把握的。”
闻言，楚言倒像是松了口气一般，语气轻松了些许：“那就好。”
“我看这毒挺好的。”
“不用换了。”
说着，他拔出塞子，作势就要将那毒药吞下，瓶子都落到了嘴边，一道阴气自周远周身溢出。
拿着玉瓶的手不受控制的放下，楚言转头疑惑的看向周远。
他在犹豫什么？
这毒又不是给他喝。
就算是楚言没主动问出，周远怕也是会用什么别的法子给他下个毒。
若是不上这重“保险”，就算是“他”真的借着楚言的肉体成功出世了，以周远现在这个实力，想从“他”身上拿到点什么也是根本不可能。
无论是“他”之前承诺的“成神”、亦或是后来说的“再造天择”的机会，统统都只是一张饼。
若是没了这层保障，“他”顺利出世后，马上就会过河拆桥，周远也就命尽于此了。
没有实力支撑的交易根本不会作数，这个道理周远怎会不懂。
周远自己也清楚“他”就是个疯子！
这点楚言也是看的明白。
而他也确实需要一份毒药。
就算他死了，也不代表他可以大度的将自己的肉体无偿捐出去。
这…也算是给他师父一个交代了吧…
不过，
周远在犹豫什么...
无论如何，对于他周远来说是不亏的。
楚言思考片刻，眼神中有一丝怀疑：
“老头，你不会...没准备解药吧？”
“我其实也有那么一点胜算的可能...”
周远眼睛正盯着那玉瓶，琢磨着趁这小子不注意就抢回来的。
听到楚言的话，他嘴角一抽，终是没忍住一巴掌打在楚言脑袋上：“老子能犯那种低级错误？”
“我特么不止准备了解药还准备了两瓶！”
这老头出手突然，楚言也没什么防备，一时不察脑袋上挨了一下。
不疼，但是他打的地方和楚长宁贼像，就连力道都没差多少。
每次他犯了错，楚长宁第一个反应肯定是下意识给他来上一撇子。
不过楚言后来发现老头这个习惯之后，基本都能躲过去...
突然又挨了一下，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说起来，他貌似应该提前给他师父留一份遗书，顺便把他最近攒的这些财富留下。
也算是尽尽孝道。
若是让周远帮忙带过去...这老头不能私吞了吧...
思及，楚言复杂的盯着周远眼神里似有考究。
周远被瞅的一愣：
“小子，你瞅啥？”
“老子不就打你一下吗？”
“你不会还要还回来吧！”
楚言眼角一抽，微微摇头，语气诚恳道：“周老，我有一个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帮助。”
看着楚言严肃的表情，周远收起玩笑的语气正色道：“说来听听。”
楚言在空间内翻找片刻后，手中出现一张银行卡，递给周远语气严肃道：
“帮我买块好地。”
楚言语气一顿，表情十分认真的继续开口强调：“棺材要金丝楠木的。”
“最好镶一圈金边。”
“我师父那老头估计能帮我收个尸。”
“但他没钱买好棺材，顶多也就找块荒地糊弄埋了。”
“您老记得把我刨出来，放棺材里。”
“不然…我太亏了。”
“坑..赚了这么多一点没花上。”
“剩下的…记得留给我师父哈。”
楚言语气十分诚恳，似乎是吐露了心声，眼神中带着些许肉疼的将银行卡塞到了周远手中。
还不忘嘱咐周远千万不要忘记把他埋到个隐蔽一点的地方。
他怕坟被人刨了…
周远：“……”
周远久久没回过神来，楚言这一系列操作彻底弄懵了周远，老人看着楚言的眼神一时十分复杂...
说真的，他实在是有点看不懂楚言这脑回路。
若是以楚言往常的处事风格，这小子是绝对不会在没有九成把握或者极大利益的情况下来怀安冒险。
也不会决定过来之时，不做一点准备。
不，也不算是完全没有准备，这小子刚给自己安排完后事。
给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你...”
好在周远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动作僵硬的接过银行卡后，刚想说些什么。
楚言手里那一瓶药很快下了肚...
这小子晃了他一下，根本没给他阻止的机会。
“呸...”
楚言嫌弃的擦了擦嘴，吐槽道：
“这毒比我命还苦。”
“小说里不都说毒药都会制成无色无味的么？”
“这种，你要给我下毒，我绝对能发现。”
“不考虑改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