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揉着太阳穴，将标着路线的地图递了过去。
楚言接过，大致扫了一遍后，眼前一亮，脱口而出：
“周老厉害！”
“晚辈佩服。”
周远根本不吃这一套，没好气道：
“话说的漂亮。”
“正事是一点都不干。”
楚言一笑过之，看着地图上被特殊标记出的两条路线分析了两秒。
很快做出决定：“走这条。”
周远看了一眼就点头表示同意，并不多问。
他将座椅调了个舒适的角度，手枕在头下，慢悠悠开口：“歇会再走。”
楚言点头不语，心下清楚周远这般作为是留给他最后的反悔机会。
现在两人所处的位置位于一个破旧城区，只要再过一个小城就算是进了怀安，也就是安市的范围之内。
过这个小城已经用不上车，车的目标太大，很容易被盯上。
倒不如自己走来的方便。
两人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周远出声打破安静。
“小子，听过分魂吗？”
“略有耳闻。”
楚言微微偏头，手伸进空间裂缝摸索了一会，掏出一盒烟。
正是之前从杨晖那里搜刮来的。
他对着周远晃了晃，周远也不客气，抽出一根大致观察了一下就叼在嘴里，像个大爷一般，吩咐般的开口：“给老夫点上。”
楚言撇了他一眼，眼中满是鄙夷：“没火。”
“没火你抽个屁。”周远一脸无语，随后从空间中开出一道裂缝，低头翻找了好一会才翻出一只火折子。
待他抬头之际，楚言手中的烟已经燃了半截。
这小子正聚精会神的盯着自己刚才开出来的那道空间裂缝，探着头瞄着周远那点小财富。
周远一脸黑线，快速收起空间裂缝后，看着楚言的眼神和防贼似的：
“警告你嗷，别老惦记老夫这点东西。”
“想薅羊毛找你师父去。”
“说不定一会就能碰到他。”
楚长宁在怀安这件事其实很容易猜到。
前些日子和周远聊天中得知，这座阵法百年才能开启一次。
有心人不少。
虽然周远不说，但以楚长宁对怀安的态度来看，大概也能猜到，在百年前参与破阵的恐怕也得有他师父一个。
“他”或许又是自己的前世，和自己有着某些无法割舍的关系。
这样说来，楚言小时候碰到楚长宁其实很有可能不是个意外...
这也说明了楚长宁对这阵法的重视程度，没道理在阵法开启时不来守着。
思及，楚言嘴角一抽，讪讪开口：“还是别了。”
“我师父他老人家挺忙的。”
“我就不给他添堵了。”
楚长宁若是在怀安看着自己估计人能炸了。
周远嘿嘿一笑：“小子你也知道害怕？”
“楚老头在这看见你不得扒了你的皮？”
楚言摆摆手，无奈的抽了一口手里的烟，烟雾自口中吐出，看上去也是有些惆怅。
周远看了两眼，用火折子将其点燃后，眯着眼睛吸了一口，看起来十分放松。
“唉？不对！”
“你不是没火吗？”
“这烟咋点着的？”
周远突然想起，看着楚言的眼神带着几分疑惑。
楚言将手中烟头捻灭，当着周远的面将那柱燃了许久的安神香掰断一节。
不出意料，掰下来的那段化成了香灰，而插在香炉中那段则在顶端处冒出个小火苗，成功将香点燃后，香本身慢慢拔高，“长”回了原来的长度。
显而易见，楚言就是借着刚才那一点小火苗点的烟。
看着楚言的动作，周远眼角一抽，讪讪开口：
“你也知道这香是沾着因果的吧？”
楚言察觉到不对，看向周远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天择士大多神秘，能了解的资料实在是少。
楚言了解的也不多。
周远摸摸鼻梁：“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天择士能感受到自己加在某些地方的因果。”
楚言一愣：“你的意思是…”
“我掰一段香能被某位天择感受到？”
周远轻咳一声，开口解释道：
“天择士的手段有很多种，但这种沾染了因果的物品一般会联系着某个人。”
“可能是天择士本身，也可将因果嫁接于他人。”
“物品受到损害，因果联系的那人会有感应。”
“大多表现为…疼痛。”
说着周远伸手将那根安神香掰下一节：
“而这根香上的因果很有可能就连在你师父身上。”
“老夫这边掰下一节，楚老头那边可能会有所感应。”
周远的意思很简单，大概就是说楚言这边掰下一段，楚长宁那边大概率会感到一丝疼痛。
但应该不大，也就像被针扎了一下。
楚言听后，若有所思的点头，随后伸手又掰下一节…
与此同时，怀安阵眼附近的某一棵树上。
楚长宁烦躁的抓了抓不断传来刺痛感的胳膊，嘴里不断嘟囔着：
“这小崽子老鼓捣那香做甚？”
“闲的没事干！”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手这么欠？”
……
“喂，小子，别掰了。”
“一会真碰上楚老头你还想好不?”
看着楚言乐此不疲的掰那柱安神香，周远眼角止不住的抽搐。
此时，香灰堆满了香炉，还洒出了不少...
楚长宁这徒弟多少是有点反骨的。
闻言，楚言拍掉手中的香灰，轻咳两声坐直了身体，仿佛刚才那个玩心大发的少年根本不是他一般，这才将话题拉回正轨：
“你怀疑我是他的一缕分魂？”
周远没有给答案，只是继续开口解释：
“据说有种秘法可将人的魂魄分成两份。”
“再用些诡异的东西将两道魂魄的残缺的部分补上。”
“虽说勉强能看得过去。”
“但两道魂魄都算不上健全。”
“而由此造出的人也多多少少会带点毛病。”
说着，周远意味深长的瞥了楚言一眼。
“虽然你说的有那么几分可能。”
“但你一定要顺带着骂我两句吗？”
楚言幽幽开口，看着周远的眼神有些复杂。
周远面上有一丝不自然，不过他语气的转变很快：“这不是重点。”
“两道分魂会在适合的时机寻找一个融合机会。”
楚言微微皱眉，很快反应过来：
“第一道阵法的作用可能不是补全灵魂，而是...帮助分魂的融合。”
“那...”
“另一道分魂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