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更新,真是无脸混起点了!)
李朝文三个字一入耳,庄周霍然起身!
自从李朝文突然失踪之后,庄周虽然嘴巴不说,但内心总有一种不安之感。这种不安,甚至成了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一块心病。幸好他抵抗能力超强,否则,李朝文很可能成了潜伏在他潜意识里的梦魔!
庄周始终相信,李朝文的身上一定还有他所不了解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和《青木秘法》有关,甚至和他父母亲的那一场恩怨情仇有关。
他想起柳苍龙为了探得李朝文的秘密曾经构筑的那个亦真亦假的梦境, 根据那个梦境的说法,李朝文长大之后上了云梦山,他的父母还在。但是李立却说,李朝文父母被烧死时他还在襁褓之中……
当然,柳苍龙构筑那个梦境是为了骗取李朝文意识中的秘密,其中自然有不尽不实之处,倒是李立的说法更为可信。
那么,是不是能这样梳理这个故事:当年青木先祖的秘法确实是被一个普通弟子秘密带下山去,从此隐藏在伪装成普通农户的那名弟子家中,世代相传。直到二十多年前,柳苍龙或者是柳苍龙的师父不知道怎么突然知道了秘法的下落,于是派人火烧茅屋,夺得秘法。而那时,李朝文还在襁褓之中……后来,柳苍龙为了秘法和族长之位杀死师父,而叶萱儿却莫名其妙得到秘法,被迫逃亡……
庄周感到头痛欲裂,他隐隐觉得自己的父亲在这件事上似乎也扮演了一个不光彩的角色。说不定,当年火烧茅屋。父亲也参与其中……
而这一切,在云梦山上,不知马山豪是否知情?因为一直想守住《青木秘法》在自己手中的这个秘密,对于当年这个谜团,庄周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询问马山豪。
庄周站起来。问道:“那片废墟是李朝文家的旧宅?”
李立等人见庄周老半天不吭一声,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关键之事,几个人大气不敢出,这时听庄周问话,李立才急忙说道:“是的!”
庄周又沉吟片刻,问道:“当年李朝文家住的不过是一片茅屋,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可能还留下痕迹?”
李立睁大眼。一脸惊讶,说道:“李朝文家住的是茅屋?我从小就记得他家是一片大宅子,除了村长,就数他家最阔气了!难道我记错了?”
庄周又是一愣,李立的这一句话将他之前对李朝文的认识完全推翻,难道,不但李朝文的上山的时间,就算李朝文的家庭情况都被柳苍龙用梦境篡改了?
此刻的庄周。恨不得立刻抓住李朝文的衣领问个究竟!
庄周转向周龙和马天虎,问道:“你们还记得李朝文上山的时候多大吗?”
周龙和马天虎互看一眼,均是要了摇头。周龙说道:“李朝文是大师兄。先于我们很多年就上了山,而且这个人平时有些孤傲,不大和我们合得来,我们对他也有些……有些意见,所以……”
庄周点头,李朝文的为人他很清楚。山上的弟子们对李朝文确实有疏离感,所以周龙这番话合情合理。
庄周又转头问李立:“你说他家着火事他还是个襁褓中的孩子,那么你知道李朝文是什么时候上山的吗?”李立脸一红,说道:“我家世代为奴,一直在李桥生家做牛做马……根本不可能关心到少年选拔这样的大事……”
“那么,其他人呢?”庄周又问。
一旁的马天虎突然说:“我记得每届弟子上山都会有记录的,比如年龄、性别、来自哪个村、资质如何等……”
庄周眼中一亮,说道:“对呀,我怎么忘了!去年选拔少年,马师伯就详细记录了,如今还在族长室呢!”
马天虎说道:“每次的记录都会归档到云梦阁的藏书室……”
庄周想起那天自己在藏书室呆了一个晚上,只对那本《世俗界族人分布、变更目录》产生浓厚兴趣,其他满屋的书都来不及翻看,只是派人将它整理了一番。后来又因为变乱,居然将藏书室的事抛在了脑后,现在想起,甚是惭愧。
既然有据可查,那就容易多了。
庄周对周龙说道:“周师哥,你今天赶回云梦山,将记录弟子的那本册子找到,派人送来这里……还有,你回去之后不要来栖霞村了,你和马师伯留在山上,加强山上的防卫,栈道和上山铁索那里都要加派人手……我想,周伯年伤势既然快好了,而且还派人鬼鬼祟祟打听我们,咱们就得防备着点!”
周龙郑重点头,回身出了李宅。
庄周对李立说道:“你这就带我去哪片废墟看看!”
李立带着庄周和马天虎出了李宅,一直往村西而去,走了一顿饭的时间,才走到栖霞村最西端,远远就看见一片杂草丛生,断壁残垣。
站在废墟前面,庄周这才确认,李朝文家当年果然住的是一片大宅子!
虽然过去了近三十年,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废墟上的杂草茂盛,那些或乌黑或灰白的断墙散落在杂草之中,就像被病痛折磨了多年后终于倒毙的尸体,无限凄凉,无限悲痛地诉说这当年那场惨绝的大火……
李立指着杂草中有一处还未完全倒塌的黑墙,说道:“那两个家伙就是躺在那里被我们抓住的……”庄周顺着他的手望去,只见那里有两堵残缺的墙没有完全倒下,而是互相靠着,在下面形成一个不大的三角形空间……
庄周拨开杂草,走进废墟,脚踩在这片曾经是高门大院如今却是荒土的地面上,恍惚之中,好像就置身于当时那场大火,火舌冲天, 整个栖霞村似乎都笼罩在一片可怕的红色之中,空气中是灼人的热和刺鼻呛人的烟,配合着房梁燃烧的声音,墙壁倒塌的声音,构成了一个凄惨骇人的画面……
而在这火红的画面的边沿,有一个*岁的孩子,小脸被眼前的火映照地通红,他的眼中满是泪水,但是他没有嚎啕大哭,眼神之中除了害怕,更多的却是仇恨!
他恨谁?他看见了那纵火的恶人吗?不,等等,他知道这是一个阴谋?
在庄周的想象中,李朝文忽而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忽而是一个*岁的男孩,这两个形象在他眼前晃动,和火焰一起跳动……
“族长!”李立在后面叫了一句。
庄周回过神来,长叹一声,问道:“当年那场火,真的只是一场自然灾害?还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李立说道:“你去把村中的老人找几个来,特别是亲眼见到过那场大火的人!”
几个人都不知道庄周为什么突然对当年那场大火这么感兴趣,但是也不敢问。李立答应一声,转身走了,不一会儿就带了三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过来。
这三位老人都是须发皆白,见到族长,心中激动,就要跪拜下去。庄周急忙扶住,说道:“今日找三位来,是想了解一点事情!”
三人都齐声说道:“只要老朽三人知道的,当然是知无不言!”
庄周看了看李立和马天虎,两人立刻明白,都自觉退开,站到废墟的外围去了。
庄周招呼三位老人在一片草丛中坐下,自己也席地坐下。
从什么地方开始问起呢?庄周突然感到一阵迷茫。事情已经过去近三十年,当年的李朝文家在栖霞村虽然属于大户人家,但是因为好几代都没有出现修炼者,所以本质上和普通农户是一样的。这样的一个普通人家,发生一场大火,又有谁会特别在意?
庄周思忖片刻,抬头问道:“几位老伯,咱们现在坐的这片废墟,听说当年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后来因为一场大火……”
有一个脸膛红色的老翁接口道:“族长说的是!当年李锦西家可不得了,除了村长,就是他家,不说骡马成群,也是良田千亩……只不过,后来一场大火,烧了个精光,唉,都是命啊!”
另一个衣着光鲜的老汉说道:“要说起来,李锦西家简直比当年的村长都阔气……也不知他家是怎么挣得这一份家业的。我听说,他家被火之后,千亩良田就成了村长家的,啧啧!”
庄周心中一动,此人的一句话让他突然感到了一丝光亮,只是这一丝光亮若隐若现,不能确定。他皱眉问道:“当年的村长是谁?”
第三位老汉说道:“就是李桥生他爹,李其泰啊!说起来,村长都是世袭的,没想到到了李桥生这辈,居然阴谋造反,落得个如此下场,唉……”
先前的红脸老汉听见他在族长面前言语之间对李桥生颇有些怜惜之意,心中大骇,急忙咳嗽使颜色,一边看庄周的表情,见到庄周正凝神思索,好似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话,这才略微放心。
衣着光鲜的老汉说道:“所谓盛极必衰吧!李桥生家谋反,活该灭族。只是这李锦西,生前为人宽厚,好善乐施,村中人无不敬佩。哪想知一场大火无情降下,一家大小十几口全部葬身火海,只剩下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
庄周后心中一突,知道已经说到关键之处,急忙问道:“那这婴儿怎么能够避开火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