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又热有闷……码一章就一身汗,连键盘上都是汗渍……)
老汉说道:“所以说上天还是怜惜好人的,大火那天,他家的奶妈正好带着婴孩去村口玩耍,居然就此躲过了这场劫难!这岂非是天意?”
他只管赞叹上天好生之德,却全然忘了那婴孩长大之后勾结外敌背叛族人,直至逃下云梦山不知所踪,犯下不可饶恕之大罪。
幸好庄周却并没在意,他此刻最急切想知道的就是关于李朝文的一切。
庄周问道:“那么,后来怎样?”
“后来?”那红脸老汉急忙接话,生怕其他两人又说出什么不知高低的话来,“后来那奶妈带着孩子回了自己家,怎奈奶妈家只是一个种菜的农户,脸猎手都不是,家境可想而知,只住在茅草屋中。李锦西生前就是一个大善人,我们村中人都感念他的好处,也时常接济孩子,一直到孩子*岁……”
庄周心中想到,原来李朝文确实是到了*岁之后才上的山。而柳苍龙设置的那个梦境显然是以他的养父母家为背景的。
可是,当年那场大火如果是一场阴谋,那么纵火者难道不知道李锦西家还有骨血存世吗?如果知道,为什么还会任其长大成人,而且最终将他选拔上山?
还有,李朝文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只听红脸老汉继续说道:“那还子到了*岁后,倒是天资聪颖,很快再一次少年选拔中上了山。也算是慰了李锦西在天之灵吧!哪知,他长大之后,居然做出背族叛逆之事,当真是可恨可恶!”
红脸老汉说这句话也许是弥足刚才其他两人的不敬之语。
庄周斟酌语言。问道:“三位老伯,你们当年都亲见那场大火,有没有觉得什么蹊跷之处?或者说,大火之后,村里有没又出现什么奇怪的人,反常的事?”
三人互望一眼。都摇了摇头。
庄周心知,那纵火者既然能够制造一场如此大火,定然谋划精细,这三个当年的普通村民岂能看出什么破绽!
正有些心灰意冷,那衣着光鲜的老者突然说道:“说起来,大火之后到没有什么特别,倒是大火之前有一件事有些奇怪……”
庄周精神一振,急忙问道:“什么事?”
老者说道:“大火三天之前,不对,应该是四天。五天……之前,总之 在大火发生不久前,有一天晚上,我见到柳……族长——他当时还不是族长,从李锦西家出来……”
庄周心中一阵激动,老者这句看似平淡无奇的话却明显包含着一个非同寻常的意义。要知道。猎梦族长千百前来都是高高在上,充满神秘,极少深入村落之中,各村的村长每年一次上山也很难一睹族长真容。像庄周这样,三天两头往村落里转悠的族长,千年之下唯此一人! 当然,当时的柳苍龙还不是族长,但是,作为族长最嫡系的弟子突然出现在村落中一个普通的村民的家里,而且还是深夜。无论如何都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柳苍龙去李锦西家做什么?
庄周小心问道:“你确认是柳族长?”
老者说道:“我确认……我虽然未见过谷族长,但是他的三大弟子却是见过的,其中柳族长本来就是隔壁阳洞村人,我见过他父亲,他和他父亲长得极像。所以虽然没见过几次面,但是大概摸样我还是记着。”
他口中所说的谷族长正是柳苍龙、庄天阳、马山豪的师父。
庄周点头,知道老者所言非虚。他又问道:“除了当年的柳族长,你还看见其他山上的人出入李家吗?”老者摇摇头,说道:“没有!”庄周就轻舒一口气,他最怕的是老者说出庄天阳也曾经去过李锦西家!
看来,大火和柳苍龙的突然出现一定有什么联系。只是,这种联系所掩盖的真相暂时还不明朗。而这个真相,庄周必须去弄清楚
庄周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就站了起来,说道:“多谢三位老伯!”三位老者急忙回礼,连声说道:“不敢当,不敢当!”
三人离开废墟,一路上红脸老汉似乎在悄悄地责怪其他两人。
庄周一个人又在废墟上呆立了片刻,脑中一团乱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当年那场火灾如此关注,这其中自然是因为涉及到《青木秘法》的来历,但是,秘法已经在他手中,至于它是如何落到叶萱儿的手中有什么重要呢?况且,李朝文早已成了丧家之犬,追查他的历史有什么意义?
也许,这一切都不是主要原因,促使他追查的最根本原因其实是父亲庄天阳!他潜意识里不希望庄天阳参与了当年的那一场阴谋,否则,他会觉得人生的最后一片天轰然倒塌!
如果说,他可以对抛弃自己的母亲叶萱儿冷眼漠视,可以对欺骗自己的柳苍龙仇恨向加,他却无论如何不愿毁去父亲在他心中的形象。可是,《青木秘法》却实实在在地落在了父亲的手里,这究竟有一个怎样曲折离奇的故事?在这个故事中,父亲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庄周很痛苦,就像一个奇怪的洞,洞口被杂草覆盖,他一直坚信洞里是通向天堂的道路,可是,他又不能完全确信,所以,控制不住地要将杂草清除。但是,让他更恐惧的是,也许杂草一除,面临的却是洞内的阴森黑暗……
煎熬!
一阵清风吹过,庄周从沉思中醒过来,他看见马天虎和李立还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
庄周走出废墟,心想,那二十多年前的事一时也理不清,当务之急是要处理好飞梦山。
周伯年既然派人来刺探栖霞村,说明伤势渐好的他又开始蠢蠢欲动。庄周一定要先下手为强!一想到周伯年,刚才的那个问题再次浮现出来:周伯年是怎么知道晓梦玉佩的?
他有一种预感:此刻的周伯年正在调配人手,准备再次进犯云梦山……
庄周带着马天虎和李立往回走,一边走一边紧张思索,快到李家旧宅时,一个计划终于在他脑海里形成。
再说困在地牢中的两个飞梦山弟子,自从昨天晚上被抓进来之后,被连番审讯,筋疲力尽,四周又是一片黑暗,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竟然已经失去了时间概念,只是迷迷糊糊靠着……
突然,一片强烈的光线射了过来,迷迷糊糊之中,似乎看见一个人影走了过来。
那两人久不见阳光,人影进来的那一刻,外面的光线一下照在他们的脸上,他们情不自禁地低头闭眼,待睁开眼后,却猛然看见有一个人站在面前,却看不清样子,只能隐约感觉这个人在轻轻的笑。两人吃了一惊,只觉得这个人的笑意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让人不敢直视,却又忍不住要去看!
突然听到那个人柔声问道:“你们知道这是在哪里吗?”
其中一人答道:“在云梦山地牢……”他们昨天晚上在迷迷糊糊之中被李立抓住,又在黑暗中不辩方向被带到了这个同样黑暗的地方,所以,他们还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
但是,另一个人却说道:“我就在飞梦山的宿舍里啊,我身边的不就是迟师弟嘛……”
那人摇头,说道:“不,你们不是在地牢中,也不在飞梦山了……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你们还好端端地睡着呢……”
两人互看一眼,只觉得难以置信。但是潜意识里同时想起一个声音:“原来只是一个梦……”同时,印堂中微微一热,眼前的一切真的模糊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同时睁开眼,发现自己果然还是身处睡觉的那片废墟之中,天上月明星稀,冷风吹过,浑身冰凉。
两人躲在残墙之下,身边是杂草,露水沾衣,甚是狼狈。
其中一个马脸汉子的问道:“我刚才做了一个梦,很奇怪!”
另一白脸汉子很惊讶地看着他,说道:“我也做了一个梦……你梦见什么了?”马脸汉子说道:“我梦见自己在一个黑暗的地牢中,有一个奇怪的人问我在哪里……那个人看不清样子,但是,能够听见他的笑声,很诡异……”
白脸汉子扑哧一笑,说道:“我也梦见一个奇怪的人,不过,这个奇怪的人就是你!你小子懵懵懂懂问我在哪里,我就说还在飞梦山的宿舍里呢,我感觉迟师弟就在我身边呢……”
马脸汉子一皱眉,说道:“你不觉得这个梦很奇怪吗?为什么我们的梦中都出现一个奇怪的人问我们在哪里……”白脸汉子一摆手,说道:“有什么奇怪!日有所思,夜有所想。说实话,你到这栖霞村是不是提心吊胆?所以,梦见被人家逮了……而我呢,恐怕是有点想家了,所以……呵呵!”
马脸半信半疑地看着白脸,问道:“是吗?”白脸说道:“当然是啦!咱们都是猎梦修行者,怎么可能被梦境迷住双眼?”
马脸心中却想:为什么我在地牢中的感觉如此真切?而现在却有一种身在梦中的感觉?他环顾一下四周,残垣断壁,荒草萋萋,夜空闪烁,冷风拂面……
这一切是真还是幻?马脸的修为实在低,连意念盾都没有凝练成功,自然更加没有区别梦境与现实的识别徽章,是不是能用最世俗的方法,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一把,如果疼痛,就说明是在现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