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医院。
此时已是深夜,我下了车之后进入医院,正想要打听一下刚才从东郊公园送过来的伤者,结果值班护士一眼把我认了出来。
“小神医,您怎么来了,我们院长刚才还念叨你呢。”
她说的当然就是那位邵院长,我本想悄悄的打听一下,不惊动那么多人,结果一下就露馅了。
我现在有这么出名吗?
“呃……你们院长这么晚还在上班吗?”
“他也是才过来,刚刚接了一个重伤的患者,邵院长从家里赶来的,正在开会研究治疗方案呢。”
看来,她所说的重伤患者,应该就是东郊公园那位了。
“那个伤者是被割……了么?”
我做了个割的手势,值班护士露出一副“好可怕”的表情,连连点头,然后压低声音对我说:“全割掉了,太狠了,也不知道他对象怎么下得去手,这得多大仇啊,下半辈子的性福是没啦。”
护士不愧是护士,看着面前这个小姑娘岁数也不大,顶多二十出头,聊起这些淡然自若,只是吐了吐舌头表示惊讶,并没有半点害羞。
反倒是我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她的话更让我惊讶,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是他对象干的?你确定?破案了吗?”
她说:“还破什么案啊,伤者是自己报的警,警察到的时候,他对象手里还拿着刀呢,当场抓获。”
难道是因情生恨,痛下杀手?
这么说,被割的这个人,跟鬼门没啥关系了?
但是为什么会这么巧,偏偏都发生在这个时候?
看看周围没什么人,我又问道:“除了这个人,还有别的线索么,我听说东郊公园被杀了好几个。”
小护士对我的问话几乎是知无不答,凑到我耳边说:“你别跟人说,是我告诉你的。我听到一点消息,说是东郊公园刚刚被杀的那几个,都是那女的干的,就是割了他对象的那个……”
我更迷糊了,鬼门中人还有女的?
这女的难道就是鬼门中人?
还是说,她是中了鬼门的什么秘术,或者说受到了鬼门中人的控制?
我正思索着,医院大门外又快步走进来一个人,离着老远就看到了我,兴奋地开口喊道:“小师叔,你也在啊,真是太巧了。”
我回头一看,居然是杨守成。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跑到我跟前,抓着我的手一顿摇晃,开心地说:“我本来还怕这么晚了,打扰你不方便,没想到你已经来了,既然这样,曹公子就有救了。”
“什么曹公子,你说的是谁?”我一脸迷糊,不知道他的兴奋点是从哪来的。
“曹公子就是刚才送来的那个伤者,他爸是副市长。”
一旁的小护士嘴尖舌快,抢答道。
我不由恍然大悟,难怪杨守成风风火火的赶来了,邵院长也这么晚跑来医院加班,敢情受伤的是副市长家的儿子。
杨守成低声对我说:“这件事非同小可,谁要是能救了曹公子,以后不说平步青云,至少也是扬名立万,邵院长正在召集专家会诊,可能马上就要开始手术。但是据说,曹公子的创伤面很大,贴根割的,太狠了。缝合条件很不利,手术很大几率会失败。我本来还想着,如果万一我们都不行,还得请小师叔你来。”
看着杨守成带着兴奋,又有些闪烁的目光,和复杂的表情,我心里有点明白了。
这家伙是想借着给曹公子手术的机会,让自己再一次扬名,但是这种机会,他是不会轻易让给别人的,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我,而是自己跑到了医院。
但他这么做也有点冒险,万一手术失败,他就彻底丢了面子,到时候再请我,更说明他没什么本事。
所以,他在医院见到我,才会这么兴奋,同时还有点心虚,心情也很复杂。
我对他一笑,说:“这种手术,我是帮不上忙的,这完全是西医的范畴,他要是不举,我可以让他恢复正常,但是断了,我也接不上,你还是去找邵院长,你们商量一下怎么办吧。”
“哦哦……原来如此,小师叔,那我就先上去了,邵院长还在等我,不过这个手术我们都没什么把握,小师叔您既然来了,千万不要走,麻烦您老人家跟我一起上去,邵院长见到您一定会很高兴。”
跟他们一起会诊?
我连连摇头,心想手术的事情我可不懂。
“不了,手术的事情我没什么发言权,就不上去了。”
“那……也请您在这稍等,我开会完再找您,邵院长要是知道了也肯定不会让您走,我们肯定还需要您的帮助。而且曹副市长待会也要来,这么好的机会,小师叔您可不能走。”
见他这么说,我也不好再拒绝,倒不是为了什么曹副市长,主要是他这态度太殷切诚恳了,一口一个您,一口一个小师叔的叫着。
我只好点头说:“好吧,那我就在这等一会,如果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
看着杨守成匆匆带着助手上了电梯,我问了值班护士伤者在什么地方,她告诉我,伤者现在我是见不到了,正在随时准备进手术室,家属什么的早都来了,围了一堆人,我也进不去。
我多少有些失望,既然见不到伤者,也无法了解到什么线索了。
不过也算不虚此行,从小护士和杨守成的嘴里得到了不少信息,我转过头刚要走,想起杨守成刚才的话,于是在心里问了问,曹公子这种情况,仙家能否帮上忙。
结果脑海里出现了一句话:医不叩门,道不送卦。等他们求你。
看来仙家们早有打算,于是我也就不急着离开了,返身回到值班台,问刚才那个小护士,前几天的那个安梦梦,最近情况如何了。
安梦梦也算是他们医院的一个特殊病人了,从上到下几乎没人不知道,小护士告诉我,服用了我的药之后,安梦梦的各项指标一直在好转,精气神也好了许多,只是有时候会一个人喃喃自语,心情偶尔会落寞。
她说,院里的专家主任们研究过,说安梦梦再有一两个疗程就有痊愈的可能了。
邵院长更是多次表示,这简直就是中医的一个奇迹,半个月治好一个白血病人,这在中外医学史上,都是绝无仅有的。
这几天我的心也始终悬着,不知道安梦梦的病怎么样了,现在听到这个消息,也很是为她高兴。
难怪我一进门,这值班护士就“小神医小神医”的叫。
我在值班台又闲坐了一会,大约过了二十几分钟,忽然有些心神不宁,想要出去透透气,值班台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值班护士接听后,脸色顿变,慌里慌张地对我说:“小神医,邵院长请您上去,曹公子他……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