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从案件发生开始到现在,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个问题,或者说有一种疑惑的感觉……”黄芷芸喃喃自语道,“这些案件和李识春有什么关系,和魔术师的葬礼又有什么关系?死者在村子里生活了几十年,如果凶手是为了复仇,为何要选在葬礼这种人多眼杂的情境下动手,而且前面两起案件,还是选在魔术师生前留下的建筑里……”
陈枫不解问道:“你的意思是……不知道发生的这一切,和李老先生有什么关系是吗?”
黄芷芸点了点头:“魔术师的葬礼,魔术师的建筑,魔术师的遗言,不管怎么看,发生的事情都跟魔术师脱不开关系……可是死者的身世,杀人的动机,三十年前悬而未决的儿童失踪案,怎么看都无法和魔术师扯上联系。就连我们去问花婶有关魔术师先生的过去,也没有提及和三十年前失踪案相关的事,更谈不上复仇,就好像一切和魔术师相关的东西,与在村子里发生的案件完全割裂开来……”
“会不会……从一开始两者就没有任何关联呢?”陈枫试问道。
“不可能,那晚魔术师亡灵留下的预言,还有至今未解的建筑谜题,凶手既然设计出这一系列诡计,总归是以魔术师本人为引子,策划出了这一切——”黄芷芸斩钉截铁道,“现在就差一点,如何把凶手的动机和魔术师本人关联上,只要解开了这个,我想一切就能迎刃而解!”
黄芷芸还在尝试关联所有的线索,但现在仿佛就差一把钥匙,一把能够打开关键锁芯的钥匙……
翌日上午,8点50分,荥安镇的警员再度来到村子,黄芷芸和陈枫收到了前往村头录取口供的通知。
被告知昨晚焦尸的身份,法医鉴定报告确定为失踪数日的马志兵的遗体,看来黄芷芸之前的猜测确实没错。
而黄芷芸和陈枫二人之所以被叫去口供,是因为他们算得上焦尸的第一发现人。而同被叫去的人中,何涛、程子峰、胡靖、罗今生和陈杏芳这些“天使的宝箱”住客都在列,还有一些昨晚上山的同行村民,看样子昨晚他们多多少少也有亲临尸体。
当然,因为何涛他们和第二起命案关联紧密,所以是这次的重点口供审讯对象。与此相比较而言,一些无关紧要的村民,警方并没有看得很紧。
不过这一次是警方录取口供,荥安镇的警员也不是银利市的熟人,黄芷芸没有办法再像之前一样收取其他嫌疑人的信息,只能乖乖等着被“叫号”。在黄芷芸之前的,何涛、程子峰和陈杏芳已经进去过了,自己排在第4个,而陈枫则是紧随其后。
大概过了1个小时,前面的3人审讯完了,终于轮到了自己。
“下一个目击证人——”警员在房间门口喊道。
“来了——”黄芷芸无力招手一句,临走前在陈枫耳边轻声嘱咐道,“我看何涛会长他们被审讯完,还不能立即离开。我进去审讯的时候你留在这里看着他们,毕竟他们都是前面案件的相关人,而且杀害季文才的凶手一定在这5人之中,看他们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嗯,交给我好了……”陈枫点了点头,二人的默契依旧如故……
黄芷芸走进“审讯室”,探长张横和一名警员亲自审问……
……
张横:姓名?
黄芷芸:黄芷芸。
张横:昨晚为什么出现在案发现场?
黄芷芸:山上起火了,我跑来看看……
张横:就这么简单?
黄芷芸:不然还能怎么样,大晚上上山打猎?
警员:态度放好一点,现在是在审讯!
黄芷芸:(不屑)切,我又不是犯人,随便你们怎么问……
张横:你和死者生前什么关系?
黄芷芸:没关系,生人一个,我都不认识他……话说回来,你们真的确定烧焦的尸体是马志兵本人?
警员:你怀疑我们的办案能力?
黄芷芸:(冷笑)如果我不确认尸体的身份,我怎么回答自己跟死者生前有什么交集?
张横:法医根据死者骨骼组织鉴定结果,是马志兵本人没错——
黄芷芸:那就行了,我确实生前不认识死者,甚至都没见过一面。
张横:你没见过死者?
黄芷芸:当然,从我10月1日来安业村,就听村民说马志兵失踪不见了,葬礼仪式从头到尾,我就没有见过马志兵本人,连长什么样子都不清楚……哦对了,经纪人常宇之前给过我一份葬礼宾客相关人的名单,也许那上面我有见过他的照片,但也没太在意。
张横:死者在被焚尸之前,你在什么地方?
黄芷芸:我在李识春老先生的故居住处,村西头的园地那边。
张横:有谁可以作证?
黄芷芸:我朋友不算的话,有经纪人常宇,还有李先生的邻居,隔壁八十岁的花婶……
张横:(怀疑)真的?
黄芷芸:(忍气)哼……山头火灾发生当晚,我们还在跟花婶聊天,还是花婶最先发现提醒我们山上着火了,我和陈枫才急急忙忙赶过去的,不信你们现在就可以去查——
张横:但是这并不能证明,你就是清白的,毕竟放火烧山和焚烧尸体这两件事不能划等号。
黄芷芸:(惊诧)怎么,难道我还先看到山上着火,再跑去着火的地方焚烧尸体,我有病是吧?!你这什么逻辑——
警员:注意你说话的语气!
黄芷芸:(不屑)切……
张横:总之,你刚才所说的一切,我会派警员去调查证实的。
黄芷芸:话说回来,发生了昨晚的事,我同学王彧的嫌疑是不是可以洗清了?
张横:还不能——
黄芷芸:为什么?昨天下午王彧就被你们带回了警局,但焚尸是昨晚发生的事,这百分百不可能是他做的吧——
张横:没有任何证据表明,第二起案子和第三起案子是同一人所为,甚至直到现在为止,也没有证据证实这两起案件有任何关联。
黄芷芸:行,你有种……
……
很不爽地录完了口供,黄芷芸一脸脾气地走了出来。
陈枫见状,马上上前关心:“怎么样,警方的人怎么说?”
“那个糊涂探长,分明就是对我记恨在心,处处针对我——”黄芷芸也是鲜有地气愤,忿声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