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爽地录完了口供,黄芷芸一脸脾气地走了出来。
陈枫见状,马上上前关心:“怎么样,警方的人怎么说?”
“那个糊涂探长,分明就是对我记恨在心,处处针对我——”黄芷芸也是鲜有地气愤,忿声抱怨道,“md,非得把我当犯人看他才开心……我都跟他说了,火灾发生的时候我们在花婶那里,就这样他还怀疑我,难不成我还先看到山上起火了,再去山上烧尸体?我不是有病吗——”
陈枫也是第一次见黄芷芸发这么大脾气,还是在警方面前,可想而知这里的警方有多不靠谱。
“算了算了,这里是小镇乡村,你没办法指望这边警方的办案能力和银利市相比……”陈枫在一旁低语安慰,“能少得罪就少得罪那个张警官吧,别搞得到时候你连查案的自由也被他限制了……”
黄芷芸则是一脸鼓气:“哼,后面两天,我巴不得离他远远的……”
正一脸抱怨着,一旁审讯完的何涛却时不时偷笑。
“老头儿,你笑什么?”黄芷芸气得话都变粗鄙了。
何涛不紧不慢回答:“哼,反正这里的警员,我早就看透了,全部都是些酒囊饭袋,真正实干的没几个人……”
“嗯?……”听何涛这么说,黄芷芸迟疑一声,随后试问道,“难不成,会长您以前见过这边的警方办案吗?”
何涛只是莫名一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自顾整理着自己的直播手机架。
而黄芷芸对何涛的怀疑则越来越重……
“下一个——”审讯室这边,警员又在叫号了。
“该轮到我了……”陈枫摆了摆手。
黄芷芸悄声提醒:“喂,你那个……注意点哈,你懂我的意思……”
陈枫会心一笑:“放心,我会把握分寸——”
随后,陈枫被叫进去谈话了,至于里面说了什么,黄芷芸暂时不得而知。
而在所有“关系人”被审讯完之前,自己等人还不能解散,甚至还有警方监视,这让黄芷芸很是不自在。不过闲来无事间,黄芷芸倒是有心注意在场人的神态,毕竟就目前案情调查来看,至少杀害季文才的凶手,肯定是在这5人之中,他们一直会是自己的重点关注对象——
何涛无所谓,虽然被限制直播,但他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完全不把警方对自己的“扣押”当回事;胡靖脾气不改,在进屋审讯前,一直说自己昨晚根本没上过山,警方没资格审讯自己;罗今生也差不多,行为稍微文雅点,不过因为一直跟胡靖闹矛盾,在胡靖发泄情绪的时候,自己只能在一旁暗自咒骂;相比较而言,程子峰比众人要冷静得多,一直保持一颗魔术师的大心脏,任何情势下都心如止水面不改色;而剩下的陈杏芳,自从10月2日参观建筑以来,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脸色不太好,就好像生病一样,之前问她原因,她也没有多做解释……
黄芷芸想要问这些人审讯的时候说了啥,但目前情况下不太方便,而且对方未必愿意告诉自己。
大概过了20分钟,陈枫也出来了,看他的表情,似乎也没什么关键的信息。
黄芷芸不敢明问,只是眼神示意了一下。
陈枫笑着摇了摇头,仿佛也暗示自己这边毫无收获……
陈枫结束后,紧跟着下一个进去的是罗今生。黄芷芸瞟了一眼说道:“这家伙昨晚上山,我们没看到是吧……”
陈枫点了点头:“昨晚天太黑了,根本数不清有几个人上过山,应该是在场的所有人昨天都去过案发现场,所以今天才被一起叫到这里来的……”
“胡说,我昨晚根本就没有上山,也不知道有人被烧死的事!——”胡靖突然大吼一句。
“那边的人,安静!”旁边的警员连忙喝止。
“老子不是犯人,你们凭什么审讯我?!”胡靖愈加焦躁喊道。
“你昨晚虽然不在案发现场,但你昨晚也没在屋子里睡觉!”另一个警员喝声说道,“你是第二案的关系人,昨天晚上发生火灾时,你却不在屋里,很难不让人怀疑你去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说什么?!”胡靖脾气顿时上来,但因为对方是警局的人,自己也不敢太张狂,否则一定冲上去把对方揍一顿。
然而提到这出细节,黄芷芸脑子一亮,随后试探问道:“你昨晚不在屋子里……大晚上的,你去哪儿了?”
“怎么,你这丫头也要怀疑我?——”胡靖顿时冲黄芷芸露出凶煞的眼神。
陈枫怕黄芷芸有危险,下意识靠近其身旁。
“先别激动,我只是简单问一问……”黄芷芸倒是面如止水,“放心,我并不是怀疑你杀人,而是觉得你这个时间线做这种事,也许会和什么有交集,说不定还能找到真正的凶手……”
胡靖看在眼里,自觉黄芷芸比这些镇上的刑警靠谱,更愿意相信她。但是胡靖似乎藏着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只是忿忿一声回道:“我昨晚是不在自己屋里,但火灾时有人看到我从村头停车场那边回来,至少证明我昨晚没有上山去过案发现场,我是清白的……哼,至于我去干什么了,跟你也没关系,小丫头别学大人多疑,老子的事你也少管——”
不过语气已经比对那些警员要温和多了,胡靖转头不再作声,黄芷芸明显感觉到这其中有问题。
“他昨晚案发时间不在房间,但有人证说他没有上过山,这已经很明确了吧……”陈枫在一旁小声嘀咕,“没有上山,尸体不是他烧的,他的嫌疑说不定可以洗清……”
“没那么简单……”然而,黄芷芸却小声谨慎道,“到现在为止,还无法证明凶手没有共犯的可能……不过这不是重点,我在意的是,胡靖这老家伙大晚上的出门不见踪影,会不会和什么事情有关……”
“什么事情……你指什么?”陈枫略显狐疑地问道。
黄芷芸定了定神,似乎内心有什么想法,随后“语出惊人”道:“比如,偷偷调查和三十年前有关的事……”
陈枫听到这里,神情顿时惊诧,仿佛脑海里窜出一个可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