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战之中，黑山羊以一敌二，竟是丝毫没有落入下风的迹象，这般实力着实让人敬畏。
要知道，那位渔帝可是货真价实的帝境六重楼，在天外久经沙场，功勋彪炳，杀力惊天。
那尊符纸人亦是手段玄妙诡异，身上的每一张符纸似乎都有大来历，于这场帝战中屡屡展现大神威。
古夜几人也就罢了，早已知晓这二人的实力和来历。
药帝则不同了，见到符纸人和渔帝的手段，只觉惊为天人。
但不管是古夜几人，还是药帝，都看出了那头神秘黑山羊的凶悍。
若非足够强大，绝不可能扛得住渔帝和符纸人这样一对组合的联手。
“那头羊身上的神性气息好生浓郁，驾驭起混沌气似乎极为轻松。”
大黑鱼静下来认真看双方的对决，也为那头黑山羊的勇猛感到赞叹。
他虽然视渔帝为叛逆，但并不代表他不认可渔帝的实力。
他全盛时期，和早年的渔帝同境，双方对垒，哪怕有斗字仙文加持，也难言胜算。
所以，他深知渔帝的强大，这也进一步衬托了那头黑山羊的可怕。
“那头黑羊同样是帝境六重楼的修为，且是一尊原始神魔。”
古夜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微微颤动的目光却在诉说着内心的波澜四起。
“帝境六重楼？”
“原始神魔！”
前半句话还好，后半句话落下，除灵宝神象之外的众人只觉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一尊真正的初代原始神魔！”
古夜又补上了几个字。
他是不可能认错的。
先天神只念和先天神灵之躯早已传出了悸动，体内的血液不由自主地沸腾，这是遇见同类的征兆。
某种意义上来说，古夜和那头黑山羊的确是‘同类’。
那头黑山羊是初代原始神魔，是九天十地第一批真正意义上的‘神’，而他是九天十地的第三批先天神灵，也是当世唯一一尊自修而成的先天神灵。
“嘶……”
众人听见这话，皆是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药帝面色变换，忽然感叹一声，“没想到此地的原始神魔居然还活着。”
大黑鱼闻言，侧目看了过去，疑惑道：“你早知此地存在着一尊原始神魔？”
药帝点了点头，“实际上，包含三大鬼帝各自统御的净土在内，无善鬼域共十六座净土，每一座净土都曾埋葬着一尊原始神魔。”
说到这里，他反问道：“诸位可还记得真主药园的那座骸骨结界？”
众人对此当然印象很深。
真主药园的结界融入了一尊无名巨兽的骸骨，那具骸骨大似无边，笼罩着这片遥远净土，根本看不清全貌。
大黑鱼皱眉道：“你是说……真主药园的那具骸骨生前便是一尊原始神魔？”
“不错。”
药帝又是点了点头，手上浮现出一张古符，“本座能以一介草木之身成帝，正是因为得了那位前辈留下的遗迹，这古符正是遗宝之一。”
“那些原始神魔为何会陨落在这无善鬼域，又是什么时候陨落在此的？”
古夜目不移视，时刻注意着战场的动向，心神却被药帝的话语声拉了过来。
“根据本座在那位前辈所留遗迹的所见所闻，漫长岁月之前，无善鬼域似乎爆发了一场惊世之战，连同那位前辈在内，共有十六尊原始神魔参战，对手则是这无善鬼域唯一的主人。”
药帝回道：“大战过后，十六尊原始神魔都陨落了，陨落之地被无善主化作了净土，那些原始神魔的尸身则成为了一座座净土最好的滋养。”
众人听后，心中震动，各自的心神再次被无善主的强大猛烈冲击了一番。
依真主药园那具骸骨和眼前这尊黑山羊的实力判断，昔年参战的十六尊原始神魔应该都是脚踏帝路尽头的可怕存在。
十六尊如此实力的原始神魔联手，居然都不是无善主的对手，那位无善主究竟强大到了何种程度？
“真主药园的那位前辈已经陨落了不知多少岁月，没想到居然还有一尊原始神魔存世，昔日参战的十六尊原始神魔没有死尽，黑羊峡的这位还活着，长留至今。”
药帝感到有些不解。
眼前这尊黑山羊多半就是昔日参战的十六尊原始神魔之一，黑羊峡这个地名就足以印证这一点，可对方究竟是怎样活下来的？
除了这尊黑山羊之外，昔日的十六尊原始神魔是否还有其他的幸存者？
“对了！泥胎！”
忽然间，药帝似乎想起了什么，顿时失声。
“泥胎？什么泥胎？”
众人应声望了过去。
“本座所言的那口黑匣位于那颗陨灭星辰上面的一座大湖底部，昔年本座到湖底之时，见到了一座祭坛上有三样古宝，黑匣正是其中之一。”
药帝回忆道：“除了黑匣之外，还有一尊盛放着袖珍宝船的琉璃宝瓶，以及一枚神秘的泥胎。大湖底部有阵法，连通着那座祭坛，当时本座不明，现在回想起来，倒是明白了，那整座湖底大阵正是为供养那枚泥胎而存在的，而泥胎中的存在或许正是这头原始神魔。”
说话间，他环视了整个黑羊峡一眼，看到了那一颗颗枯败萧索的星辰，“此地之所以生灵罕见，没准也是因为那枚泥胎，为了供养胎中的原始神魔，抽尽了诸星的光辉。”
“宝船？黑匣？泥胎？”
听到这三样古宝，古夜、大黑鱼和象至尊不约而同地相互对视一眼。
又是宝船，又是黑匣，这分明是冲着天外去的准备。
可依旧有疑点存在。
众人不明白，这尊原始神魔是如何逃过无善主监察的？
还是说，无善主并非不知黑羊峡的这尊原始神魔幸存下来，只是祂没有下手而已。
可为什么不下手呢？
是杀不了？
还是不想杀？
又或是另有缘由？
轰隆隆！！！
正当众人浮想联翩之时，环绕整个黑羊峡的响声越来越大。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场帝战并没有逐渐平息，反而愈演愈烈，动静越来越大，战场在不断扩大。
这早已不是一般的帝战，超出了问路大帝太多，一颗接着一颗的大星破碎，星屑如沙砾一般挥洒飘荡。
黑羊峡虽是无善主所创的净土，但也经不起这种程度的折腾。
任由这场大阵继续这样下去，整座净土空间都将会崩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