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件事情,整个秦府内院整顿了一番,该搜的搜、该查的查,撵了不少丫鬟婆子出去。秦长清暂时也没脸再呆在秦府了,想要娶了施晴恐怕比登天还难,找了个机会向皇帝请辞,打算换一换清水官做做,另外到乡下去将言氏接回来。
这一日租了条水船,买够了酒,用多余的现银买了个粉头陪他,一路滑向江南。每天每夜纵酒寻欢,只有脑袋放空时才不会久违的压力堵塞。
“这酒还真是好东西啊,让人逍遥快活……”秦长清喝得醉醺醺地,坐在地上也东倒西歪,一旁的粉妓出于好心劝慰几句,欲上前夺了酒杯。
秦长清一把揽过她的肩膀,含了一口酒凑过去咬住粉头的小嘴,“来,你是不是也想喝酒?爷喂你——”
粉头不敢躲避,因自己苦命被卖进妓馆,过了三、五年没有盼头的日子,好歹有人赎了她,便一心想着从良好好过日子。对她来说,秦长清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她理当豁出所有来报答。
微辣的酒从唇齿中度过,经过湿滑的舌头流进喉管,粉头辣得够呛却生生吞了它。不过身前的人并没有放开她,而顺势抱住她的腰身深深吮吸她唇中酒的芳香,舌尖肆意地在卷着,仿佛要夺走她的一切。
粉头并没有爱过人,只是秦长清这样的吻法却让她陶醉了,索性也热烈地回应他。待两个人都有种难分难舍地状态,才互相宽衣。
“说,你伺候过几个男人?”秦长清挪出被子盖住二人白花花的身体,毕竟是在白日,外面还有人呢,被人看见不好。
粉头伸长了脖颈,对这种事情生来就有厌恶之感,在妓馆里每夜不知陪多少个男人,并且她又是属于资质差的那种,好的待遇当然轮不到她。然而现在,跟赎了她的恩人在一起她感受到了愉快还有满足,脸蛋生得并不十分漂亮,甚至还有两点雀斑,好在她脖子以下的皮肤很好,许多客人愿意接受她就是因为这一点。
身上也被秦长清脱得只剩了肚兜及一条褥裤,粉头敞开胸怀迎接恩人的到来,可是秦长清突然说的这句话她不明白。
“郎君,你说什么?”粉头还以为秦长清喝醉了酒在说胡话,搂着他的脖子不肯实话实答。
“我问你伺候过几个男人?”秦长清仍是不肯放松,眼神也越加犀利。
这个问题连她自己都回答不出来,一旦从良以前干过的营生就会让她不自在。于是迎合着秦长清的动作撒娇道,“奴家从此以后只服侍郎君一人……”
粉头差点要迷醉过去了,船身突然被什么撞击了一下,秦长清差一点把持不住。船头专门负责划船的人掀了帘子进来,但见里头酒壶酒杯滚了一地,乱乱的被子里露了四双腿出来,就知雇主又在做*之事。
那人咳嗽一声以示提醒,秦长清正在紧要关头,知道外面可能出了事也没动弹。
“这位公子,外面有位大人找您谈话。”船公只当没看见,说道。
“是什么人?”秦长清完事之后才询问。
“不知道,只说跟公子您有要事相商。”船公再一次开口。
秦长清一边整理衣裳一边站起身,被子里粉头一把抱住他的腿,“别去,郎君,说不定不是好人。”
秦长清岂可错过升官发财的好机会,说不定还有美人送给他,不管怎么样都要去会一会那位达官贵人。
“放手、我叫你放手!”秦长清叫了两声不耐烦了,用脚踢了两下才走出去。掀了帘子一看,他乘坐的小船已经划到了河中心,旁边是一条气势几倍的大船,心中欢喜立即上了踏板。
还未走进去,却见划船的长杆子一伸,掉了头走了。秦长清不知他是个什么意思,忙忙地要叫住他,船公却已经不听他的话了。
“好哇,我已经记住你的相了,上岸之后一定告你个卷银私逃的罪名。”秦长清恨恨地发誓。
“那也要看客官有没有命回去?”里头突然传来说话之声。
秦长清惊讶,一回头见两个男人靠近自己,心中生了惧意,“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不过受人差遣,在此了结客官的性命,其他的不管。”说完一步步逼向了秦长清。
“你们、你们别过来,我会报官的,对了我是秦府的二公子,你们若是杀了我会有报应的。秦相爷也饶不了你们!”秦长清一步步地后退,退到甲板边边上,下面就是怒吼的波涛,掉下去随时可能毙命。
“哈哈哈哈……”那两个人笑得狂妄,其中一个答道,“客官难道不知秦府大房跟二房是分开的?我们帮秦相爷除去你这个败类,他反而感到开心呢,还要赏我们百两银子。
什么?秦长清惊愕,他没有听错吧?要他命的竟然是秦相爷?他的大伯?这时,两个男人已经一左一右钳制住了他,“怎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我们准备送客官上西天了!”
“不要,不要啊……大爷行行好,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们,只要、只要你们不杀我便好。”秦长清哀戚道。
“我想客官的银子一定不在身边吧?我们每人得一百两银子,客官确信可以给我们更多吗?”
一句话调笑的话让秦长清醒悟过来,承载他而来的乌木船趁早走了,而他刚赎的粉头还在船上,只可惜以后再也不能逍遥快活了。
两个男人没再同秦长清啰嗦,一手捏断了秦长清的脖子,砍下了一只手作为证据,随后将尸体扔进了江中喂鱼。
没想到秦二房的公子就这么死了,这也是秦相爷报的一己之仇。查出自己的儿子被人暗中陷害时,知道是秦长清所为,秦相爷便布了局。
从此二房没了子嗣,再也不会影响大房的荣誉。
秦长清落江的消息是一个月后传到秦府中的,秦二老爷知道后悲伤不已,他这一房便去了两个子嗣。膝下可谓是凄凉地紧。
没有一个人怀疑秦长清的死另有所为,只说是一个船公看上了秦长清买的粉头,随后推他入了江,现在连尸体都找不到。
“是他自己活该,去做官还忘不了去*,死了也没人可怜他!”老太太一向不待见二房,知道秦长清买了粉头的事后更加觉得没什么惋惜的。
秦二老爷心中不是滋味,事到如此他只有考虑分家来保全子嗣,对于这件事情秦相爷自然是支持的,不过也不能表现地太明显。老太太却并不同意,二房现在分出去,还不知外面的人怎么嚼舌根。即便是二房做错了事在先,也影响了一府荣誉。
分家的事暂时搁置了下来,接着便是施晴的婚事要料理。
自从云祈寺事件后,燕王已经派人向秦府提了亲,并上报到皇帝那儿。说的理由便是上次施晴中了迷药,自己未免没有轻薄她的嫌疑,因此收为屋里人才能叫众人放心,堵住街坊百姓的悠悠之口。
不过据说,街头上谈论的虽是秦府,可也是三姑娘秦欣溶与和尚通奸之事,有关于施晴被下迷药的事情并没有人谈论。
这件事情,一个月了还没有消息,皇上并没有回应是准还是不准。因此秦府这边也是模棱两可的态度,若是皇上不答应那么最好不过,若是皇上答应,那也是没办法。
因着此事,可急坏施晴了,好想早一点脱离秦府,好摆脱秦夫人的桎梏。私心里却想燕王想地要命,恨不能明日就嫁出去。
不过她知道这件事一定没那么容易的,起码她会有几个方便的阻力。第一个便来自秦相爷与秦夫人,第二个便是菲燕公主,第三个则是袁雪娴。
家里人就不用说了,施晴最了解秦相爷与秦夫人丑陋的内心,这辈子能做夫妻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菲燕公主自然也不想她嫁得好,嫁得如意,嫁得舒心。燕王势力虽比不过其他皇子,可毕竟被封了王,有自己的封地。袁雪娴则不希望有一个商家女子凌驾她之上,更何况这个人却是夫君的最爱,即使善良平和如她,心里也一定不平衡吧?
婚事被搁置下来,燕王并不着急,施晴早晚是他的人,也许时间越长久,他们在一起就越是不易。
一日早朝过后,秦相爷被留在了殿中,皇帝突然开口询问,“燕王要娶你府上的施晴,你怎么看?”
“启禀皇上,施晴不过是商家之女,又是寄宿在秦府中的,这样的身份实在不配过去做正妻,有伤体统!”秦相爷拢起宽大的袖摆谏言。
“你说地是,不过施家祖上官过三品,他的子孙又有“小医娘”的称号,门槛并不低。只是袁家的女孩只是侧妃,施晴过去做正室难免引得袁爱卿不快。你说呢?”
“皇上考虑周全,说得极是。臣的侄女跟燕王殿下并非良配。”秦相爷话说到如此,也知道了皇帝是什么心思。
秦相爷回去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让人将聘礼都退了回去,随后又嘱咐秦夫人劝施晴打消嫁过去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