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淮晟眯了眯眼,为沈家珍这种行为感到不舒服……
他了解沈家珍,向来泾渭分明,若非双方发展成恋人关系,沈家珍不可能邀请东方朔看演讲。
就好比沈家珍跟他离婚后,从未主动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短信。俩人形同陌路,全靠有隋庭郁这个孩子做羁绊。
“......这才不过两天,就从追求者,变成了男友。如此作风,传出去,只会丢庭郁的人!”
…
沈家珍刚一下讲台,就被记者们团团围堵。
面对诸多镜头和闪光灯,她依然自信从容。
东方朔站在不远处,默默凝视着沈家珍。
沈家珍就像一颗夜明珠,无论走在哪里,浑身上下都发着耀眼的光辉。
东方朔自问做不到与沈家珍并肩齐行,但永远都会是她最忠实的骑士......
东方朔唇角勾起一抹自豪的笑,握着马鞭离开现场。
距离公益晚会结束还有两个小时,东方朔最讨厌看歌舞。他从保安那里牵了马,骑在街上溜达。
花店门口摆满了鲜花,一束束花枝招展、婀娜多姿。
东方朔勒下马缰,止步停留。
“先生,您是要买花儿吗?”
店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看起来跟东方朔的大女儿一般大。笑起来跟他女儿也有几分相似。
东方朔虎眉一扬,“我给女朋友买花,哪一种最合适?”
“先生可知道她喜欢什么颜色?或者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我们可以根据客人的喜好来推荐哦。”
东方朔望着天边金黄色的弯月凝思片刻,“......她好像对什么都有兴趣,却又对什么都不痴迷。她什么也不缺,却什么也都喜欢。”
东方朔细细回想起来,沈家珍在生活中是一个极其精致的女人,可也会在小摊上买东西。
几百万一套的茶餐具,她会不远千里去国外采购;两块钱一枚的胸针,她也爱不释手......
似乎在沈家珍眼中,金钱并不是衡量事物的标准。而沈家珍看上的东西,又不在乎其价值。
“应该说,她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东方朔虎眸熠熠。
店员笑眯眯的拿起一把手捧,“您可以选择这一款。目前网络最流行,而且永远不过时的款式!十六朵花,代表心想事成。咱们店内今天打八折,399元您就可以哄女朋友开心很久哦。”
东方朔扫了一眼——粉色玫瑰花上面缠绕着几缕金丝线,中间包裹着发亮光的心形气球。是去年他与沈家珍首次约会时,他送她的那款。
“我女朋友说我上次被坑了,不让我买花。”
东方朔眯眼说完,驾马走人。
沈家珍说不想他被骗第二次,那他就绝对不买。
一路溜达着,东方朔看到有位盲人在街头用茉莉花编手镯。
几个年轻的小女生正在购买。洁白的花朵搭配绿色丝带,系在手腕上,还有淡淡香味索绕。
女孩儿们欣赏着手镯,各个脸上洋溢着喜庆。
“这个怎么卖?”东方朔用马鞭指着。
“十元一个,十五元两个。”卖花的盲人说:“茉莉花会给人带来好运、平安、和健康、财富。先生给家人带两个吧?”
“帮我装起来。”
东方朔出门喜欢用现金,就在他下马掏钱的时候,一辆被挡住车牌的黑色轿车,蓦然从马路对面逆行驶来。
“全都趴下!”
军人的警惕感让他预感到了强烈危机。
东方朔一脚踢翻卖花儿的摊子,几个小女生尖叫着躲开。
他迅速翻身从马腹下钻过,急驶的黑车中探出一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东方朔——
“砰!”
“砰!”
两声枪响惊扰了整个闹市。
...
公益晚会结束,已至夜晚十点钟。
沈家珍和助理从会场走出来,并没有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牵着马在附近等她。
沈家珍心里微微有些失落……
东方朔是个守时守信的男人,难道也会把女人追到手后就变了脸?
胡思乱想也仅是一刻,东方朔掐着点儿给她打来电话。
“东方朔,你在哪儿?”沈家珍公鸭嗓问。
“家珍,我今天没办法接你......你打个车回家!”东方朔咬着牙说话,嘴里还发出一声闷哼。
沈家珍察觉出什么,“你受伤了?”
“你这么聪明,我还怎么找借口瞒你?”
沈家珍一颗心提了起来,她赶忙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伤得哪里?严不严重?”
“胳膊重了一弹。我命大,流点血而已,死不了!”
沈家珍眉心“突突”直跳,她总感觉东方朔受伤与她有关。
东方朔告诉沈家珍地址后,出租车直奔他所居住的宅院。
普通的二层带院小洋楼,两条退役军犬看家护院。
沈家珍第一次来,两条军犬对她格外亲热。
她被军犬引领着往屋里走。
东方朔正赤着膀子坐在客厅。
客厅除了沙发和电视,以及茶几上排成一字的茶杯,再无其他东西。
沈家珍放下包,看到东方朔咬着木棍,自己拿刀割伤口,她略显手足无策。
“我该怎么帮助你?”
“会剜子弹吗?”
“......怎么剜?”
“伤口我已经割开了两公分,一眼就能看到子弹。你用一只手挤着伤口,一只手拿镊子夹子弹!”
“......”
“子弹的位置有些深。伤在右胳膊,我用左手不方便,试了几次没能成功!如果你害怕,我就叫别人来。”
“我能夹。”
沈家珍挽起袖子,屋内的灯光偏暗,她凑近了才勉强看清。
东方朔稍微指点,沈家珍就取出了子弹。
看她动作轻车熟路,连眼都不眨,东方朔不由得问:
“你以前经常替沈荣奇剜子弹?”
“我哥没受过伤。我这是第一次剜子弹……还是为你。”
这倒是让东方朔刮目相看了。
他知道沈家珍心细胆大,可没呈想果敢到这个地步!
普通女人早就被吓哭了,沈家珍连眼皮子都不眨——若她是个男儿身,那还了得。
沈家珍看到东方朔的伤口流血,立马拿起旁边的云南白药,打开瓶口,一股脑将药末洒在上面。
东方朔火一样的目光锁着她的侧颜……
“查出是谁下得手了吗?”
沈家珍用纱布为他包扎伤口,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东方朔回过神。
他气息蓦然变得霸道沉敛,“是你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