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了,伺候我洗漱吧。”
“洗漱?”不怪段琴诧异,他虽作为贴身婢女,但平日也就研研磨、采采露、聊聊天、写写字。
洗漱什么的一贯都是宋灼自己来。莫非他瞧上自己了,暗示自己什么?
宋灼一句话打破了段琴的旖旎心思:“打热水总会吧?”
“哦,会!”说罢赶紧出去找热水去了。
宋灼见状轻摇头:“什么都不会,也不知平日如此精明的项管家是如何将你这懒丫头招进来做我的贴身婢女的。”
若项林听到此话,势必要捶胸顿足:“大人哪,小人以项上人头发誓,我真的没收小西一分钱哪。”
门又被推开,宋灼才想这懒丫鬟动作怎么如此迅速。
待一看到是解语,宋灼嘴角微笑凝滞:“有事?”
解语福了一礼,声音轻灵:“今日是大人的生辰,虽项管家交代低调着过。但前些日奴婢教小西绣香囊时自己也绣了几个。平日,大人对奴婢们的好奴婢们记在心上,奴婢拿不出贵重的礼物便从绣好的香囊中挑了一个绣工最好的送给大人,望大人莫要嫌弃。”
这一番话说的得体自然,竟叫人挑不出错来。
宋灼见解语双手捧着的锦囊,上面赫然绣着鸳鸯戏水图。
鸳鸯绣的活灵活现,一针一线透着郎情妾意。
比那水鸭子不知好了多少倍。
宋灼没去接,反问:“你可知送香囊的意义?”
解语自是知的,脸上热辣辣的:“奴婢瞧着小西本想绣香囊,许是有事后没在继续学。奴婢已然绣了几个,见大人身上没像样的香囊,这才想着送给大人。”
这一番话不动声色的将小西拉下水,若小西半途而废,对宋灼来说都是一种藐视。
若送香囊有着不一样的意义,那也是小西先显露的别样意义。
且这一对比,比小西绣的不知好了多少倍,要是心眼小的主子,势必以为小西在打发自己,哪里不会找小西的不快?
“心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不喜紫色。”
解语身子一顿,再抬眼时,眼睛已然红润。教人看了不得不去抚慰一番。
可宋灼是谁啊?
可是名动京城不解风情的面瘫状元郎。
宋灼:“还有,没有我的吩咐,以后不可随意进出我的寝室。”
解语:...
解语出来时,正巧走廊内遇到端热水的段琴。
见解语眼睛通红,魂不守舍。
段琴忙问:“解语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解语挤出一个勉强的笑:“许是沙迷了眼睛。”
今个儿没起风啊,更妄说哪里来的沙?
解语接着问道:“小西,你跟在大人身边最久,你可知大人为何不喜紫色?”
不喜紫色?
可明明宋灼就爱穿闷骚的绛紫的亵衣啊。
“我知道了。”段琴脑中灵光乍现:“邵公子爱穿绛紫色的靴子,你也知道,咱们大人和他不对头。”
一语惊醒梦中人。
解语闭口不言方才发生的事:“谢谢提点。”
段琴笑嘻嘻的,出言阻止了解语的离去:“可是大人故意为难你了?你也知道咱们大人脾气怪,你切莫放在心上。”
解语笑笑:“当奴婢的哪有怪主子的道理?”
不对,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