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琴一看便知,以往解语的装扮如出水芙蓉清新雅丽,而不是现在的牡丹浓妆,甚至还有心的别了一个平日不常戴的长簪子。
她的眼神里有着一丝不易外露的凌冽,尤其是段琴说到宋灼不好的时候。
段琴过于自信自己的摄魂术,这才放下对解语的怀疑。
小秋说过,解语白日晚上看起来不像同一人。
上次,对解语用摄魂术的是白日,现如今是晚上。
段琴暗暗催动摄魂术:“姐姐教训的是。不过今天看姐姐,格外的好看,也不知姐姐买的哪家的胭脂水粉?好让妹妹我也去买买看。”
解语一字一顿答道:“宝胭坊。”
段琴:“姐姐找大人干什么呀?”
解语:“送生辰礼物。”
段琴:“姐姐喜欢大人?”
解语:“恩。”
段琴:“姐姐那么喜欢大人,肯定不会对大人不好的,对吗?”
解语:“不会不好的。”
难道自己想多了?
解语这种装扮,纯粹是因为喜欢宋灼?
段琴解了摄魂术:“那我先进去伺候大人了。”
解语的眼神恢复了清明:“好。改日再来找妹妹说话。”
待段琴进去后,解语扯了扯嘴角,一双眸子如深潭:“不自量力的小狐狸。”
宋灼的脸色很臭。
“大人?”段琴唤他:“你看起来似乎不想泡脚了?”
宋灼不出声。
这又是为何生气?
她可没坏他好事啊。
天寒地冻的。
段琴自顾自的脱掉袜子:“奴婢先帮大人试试水温。”
脚一放到水里,浑身温暖。
“你可见到解语了?”宋灼没忍住问。
“见到了。”
“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有啊,”段琴认真问道:“大人觉得解语如何?”
“呵!”
怎么还不屑上了?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等了半天,硬是没等到宋灼的回复。
段琴懒得问话了,若真的像项林猜主子的百转千回的心思,那肯定活不长久。
宋灼忽然坐过来,粗鲁的将脚挤进盆里,盆本就不大,容不下四只脚,水溢了出来。
段琴的脚被压在宋灼的脚下。
段琴恼了:“拿开!”
宋灼轻飘飘的语气:“没有地方可放,你可以自己出去。”
段琴这才知自己方才对宋灼大不敬了,忙抽脚出来,岂料宋灼又是不动如山。
男人就是男人,力量非同小觑。
段琴强行动不得,只好压着心里的那股气:“若大人觉得兴致好,不如奴婢伺候大人洗脚呀?保证伺候的大人舒舒服服!”
“你闭嘴我就很舒服!”
不说话就不说!!
宋灼忽然开口:“你与解语关系如何?”
宋灼一直都在怀疑解语,这种怀疑越发的根深蒂固。
可段琴试过两回摄魂术,解语断不是下毒之人。
顶多就是想爬——床当个姨娘什么的。
当即实话实说:“我与解语关系一般,不过曾寻她讨教过刺绣之技。”
“仔细说说。”
怎么个仔细法?
段琴道:“我去她住的地儿寻她问的。”
“她可一针一线教你的?”
段琴点头:“解语为人细腻,倒是我不开窍,她拿我的开了针线头,又给我打了花样。”
宋灼皱眉:“她没有自己另外绣?”
段琴摇头:“她有自己的事要忙,哪里能陪着我一起绣。”
主要是自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学了两天就没去了。
当然,这话怎么可以说给小心眼的宋奸人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