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琴瞬移钻入来时的水里,枝条也齐齐扎进水中,它们没有立刻跟上来,枝头张开口无穷无尽的释放着黑色液体,不一会儿,就将水底染黑了。
段琴顿时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口不能言,手脚也无法动弹。
段琴向来耳朵眼睛贼好使,可这黑色液体竟让自己身陷囹圄,看来这大树的背后之人不容小觑。
狐狸一族修的是惑人心术,是以,打斗能力普遍很低。
而段琴还在很低的基础上拉低平均值。
段琴胡思乱想着,若还有机会,他还能出去,便潜心修术,少管闲事。
那头,宋灼忽然眼前一片漆黑,明明上一秒天朗气清,大牛还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这会儿就天黑了?
他的身体里藏着一个妖怪的内丹,会发生什么事都不足为怪。
“我倦了,要去休息了。”
李大牛被这突然直白的推辞弄的脸上一红。
毕竟,段老兄不在,他拉着人家媳妇儿说话实在有失体统,即使他娘也在。
大牛摸摸鼻子:“你有孕在身是该多休息,那什么...那我去劈柴了。”
大娘也嘱咐了几句跟着去后院拾掇菜园子去了。
宋灼听声音似乎都走远了,这才摸索着进房。
他确确实实倒在床上并且将被子也盖好了,可是他就是动不了,感受不到任何物体的存在,包括盖在身上的被子。再然,他开始呼吸不畅,犹如溺水一般,这就要死去了?
他还有好多话没说出口。
段琴呢?你在哪?
“醒醒!”
宋灼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生疼。
一睁开眼,便看到了浑身湿淋淋头发还在滴水的段琴。
“梦吗?”宋灼喃喃自语。
段琴将湿衣服一件件脱下来:“宋大人真是好兴致,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还在发梦呢?”
看来不是梦了。
宋灼动了动,浑身已无异。
宋灼有很多话想问段琴,可出口时只一句:“查到什么了?”
宋灼知晓段琴定时遭遇了什么,他是妖,一个法术就可让自己的袍子光洁如新。除非有更厉害的邪祟存在,让段琴连拾掇的时间都没有。
段琴很平静的说:“二丫死了。”
宋灼忽然觉得自己无话可说,可是他必须要说点什么,他同时又知道不管说什么,眼前这人势必都是要发火的。
“哦。”
段琴一把扯起宋灼的衣领,两人离的很近,可宋灼觉得段琴越来越远。
狐狸眯眼问:“你没别的想说的吗?”
宋灼看向他,眼睛里无风无波:“你没事就好。”
就像是很普通的招呼客套。
段琴扯了扯嘴角嗤笑:“宋大人还是一贯的云淡风轻。”
宋灼想说他一点都不云淡风轻,他只是,经常在他面前,不知道说什么好。
“既然你执意装傻到底,那么我只好替你说了。三年前,李员外家,季道域差点杀了我...用的就是那种能冒出藤蔓的符咒!”段琴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说:“今天二丫就是被那些藤蔓缠绕着吸光了精力。”
“是有这么一件事。”宋灼也不辩驳:“看来这事和季道域有关?”
他很理智,理智的分析所有的事,也理智的表示,自己和季道域无关。
“回答我,季道域想干什么!”
宋灼轻轻摇头:“我不知道。”
杀人的不解其意,帮凶也心安理得。那些无辜的受害者就像是生来就是为了被人杀一样。
“那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在生气,我等你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