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段琴为了躲宋灼跟着大牛去了地里帮忙,说是帮忙,其实就是坐在一边看大牛忙,顺带着监视大牛,没准能套出什么话来。
临近饭点,各家各户的娘子们都来送饭。
段琴和大牛是自己带了馒头过来,就着开水啃起来。
过了会儿,大牛推推段琴,段琴抬眼一看,竟是宋灼来了。
他手上拎着菜篮子,从里拿出两碗菜,神色有些拘谨:“大娘让我来送饭菜。”
这可真稀奇!
几年前,大娘身子骨越发不硬朗,也做不得重活,只偶尔种点小菜,等大牛得空了回来拾掇。大牛中午也只是随便吃点什么打发,哪吃过这般热腾腾的饭菜?
大牛当即夹了一大筷子菜,吃的正欢:“谢谢弟妹,天气热,弟妹早早回去吧。”
段琴推推大牛道:“大牛哥,你去那边吃,那边凉快。”
大牛十分看不懂眼色:“没事,这边也凉快。”
段琴只好直接下逐客令:“我同我家娘子有话要说。”
大牛:“你们说你们的,我吃我的。”
不解风情,不解人意。难怪娶不到媳妇儿。
段琴将两碟菜都推给他:“多吃点,长长脑子。”
起身,去了一边,宋灼跟着走了过来。
风飒飒的吹动树叶,安宁安心,浮躁归为平静,误解都成浮云。
段琴开门见山:“我问你答。”
宋灼:“好。”
段琴看向他:“当初,我明明带着你一起逃走了,之后你是怎么又和季道域搅和在一块的?”
宋灼偏过头,他很少正视段琴的眼睛:“你晕过去之后,季道域就追了过来。”
段琴:“你和他为什么没有联手杀了我?”
宋灼尝过世间最大的恶意,可是他什么都不爱说,因为他也尝过世间最甜蜜的对待,他很知足。
他终于看向段琴,是那种谁也没有挪开的直视:“因为你看起来太弱,没有尾巴没有内丹,不堪一击,不值得杀。”
只有你,帮过我。而我不愿意,看你死。
段琴咬牙切齿:“你的嘴巴淬过毒吧?”
宋灼忽然问,声音清清淡淡:“你以前不是说我是毒,而你爱中毒吗?”
段琴:“呵呵,那是小西的鬼话,你也信?”
宋灼:“你是鬼,我就信鬼话。你是狐狸我就信胡话。”
伶牙俐齿的人类,气死狐狸了。
段琴又问:“你和季道域之间达成过什么协议?”
季道域想要妖丹,因而带走了宋灼,可如今,两人一人为官一人为国师,好似互不干扰。而且,若他为季道域,必是趁着狐狸伤重一招毙命,以绝后患。
自己能活,必是宋灼求来的。那么宋灼肯定答应了什么?
宋灼身子一凛,耳朵悄咪咪的红了,好久才道:“段琴,这趟水太深,你不必掺和进来。”
段琴自然没注意到这些。
“拉我下水的人是你,而今,你竟说这般话?”段琴觉得可笑:“我若有心掺和到底,你奈我何?”
宋灼摇头:“我不能奈何你,可是季道域可以,他不是你我可以去得罪的人。”
“那我偏偏管到底了。”
“段琴!”
“宋灼!”段琴喝止他:“你所求的不过一个真相,季道域所求的或许是一个王朝。而我所求的就简单了。心中气难平,小爷又睚眦必报的很,所求就是阻碍季道域所求!而你....”段琴冷笑一声:“最好乞求,我不要哪天所求阻碍你所求!”
宋灼眸光微动:“你别轻举妄动,再过两日,我们离开这里。”
这里的一切都当没发生过,没见过二丫,也不知这场状似正义的杀戮。